明白?周少瑜很是驚訝,自己在人前隱藏的還算可以吧,就連和蕭美娘住在一起的張軻他們都沒發現什麼,結果張妙芬這個不常出現的人卻明白?
可也說不準人家就是對於這些善於發現呢,這事誰說的準,明白了也好,省的解釋了,可張妙芬那猶豫的樣子,周少瑜心裡也沒譜,說不好人家並不樂意自己勾搭走蕭美娘呢?
“那,這是你覺得怎麼樣?”周少瑜決定先試探試探張妙芬的態度。
“不,不行的,不能在一起!”張妙芬立刻緊張道。
“啊?”周少瑜傻眼,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張妙芬不同意,還怎麼求她替自己傳話,必須得忽悠勸說一番不是。
“爲什麼不能在一起,明明是兩情相悅,難道就因爲有違禮法就不得不認命麼?”周少瑜急道,同時思索着該如何具體忽悠。
周少瑜這個有違禮法吧,指的是兒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再張妙芬聽來,卻是寡婦改嫁什麼的。
“這,這不是禮法的問題,而是,而是身份的問題,這也是身不由己。”張妙芬很是哀怨,如果可以,她也想找個好男人依靠啊。
這個理由很強大,沒法反駁。身不由己,越是大戶人家的女子越是女子,其婚姻大事,基本百分百用來聯姻,壓根沒辦法做主,而小門小戶,若是出得起足夠的彩禮,卻反到有不小的機會能成。
“我,我知道了。”周少瑜有些煩躁,既然如此,只能自己想辦法了。“周某這便告辭了。”
想了想,周少瑜拿出幾定金銀,雖說這年頭沒辦法用來做貨幣使,可終究是值錢的物件,張家是沒落了,但人脈總歸是有些,總有辦法去換成錢財或者白絹。
“總歸相識一場,往後好好照顧自己,蕭籍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管是你還是蕭籍,都養好身子纔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若是養壞了身子,多少錢多買不會來……”
沒錯,周少瑜這是在打柔情牌,最後嘗試一下,看能不能用金錢以及柔情打動張妙芬,從而讓她改變心意,能夠幫自己帶話。
當然了,實在不行也沒什麼,周少瑜本來就打算送點東西讓張妙芬的日子好過一些。
張妙芬的確感動了,而且是感動的稀里嘩啦,小眼淚掉的,只恨自己爲何不很早之間就遇到他,不然便是私奔,也願從了他,然而現在她不是當初的少女了,還要好好將籍兒養大,沒辦法任性胡來。
這讓本來決定狠心徹底拒絕的張妙芬壓根沒辦法直接說出絕情的話來,這般完美的男子,如何叫她不動情。
轉過身,抹抹眼淚,打斷周少瑜繼續絮叨的話語,道:“你,你莫要再說了。”
周少瑜一聽這口氣,覺得有戲,於是打住靜待下文。
“周郎……”過來一會,轉過身去的張妙芬終於再次開口。
周郎!?周少瑜頓時發覺不對,郎和郎君莫看只是一個字的差別,可內裡的差距卻海了去了,郎君,基本可以當做後世的先生來看,可單單一個郎字,這和後世親愛的有什麼區別。
“妾身,妾身殘花敗柳,承蒙周郎垂憐,心中自是歡喜,只是,只是身份所限,身不由己……”
嘎?周少瑜已經完全懵圈了,眼珠子都差點沒掉出來,這情況,什麼情況?這都什麼和什麼?平心而論,張妙芬的確是個美熟婦,尤其是最近身子養豐腴之後,女人味就更足了。
可問題是,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想法呀,好歹也是周美孃的姨母麼。周少瑜也沒記得自己哪裡撩過她呀,怎麼會有這般的誤會?
然而,沒等周少瑜想明白到底怎麼誤解的,就聽張妙芬繼續道:“此生有緣無份,只能結草銜環,以待來生,若周郎不棄,妾……妾願與君***愉,此後,此後便就散了吧。”
噗……
周少瑜的確自認沒什麼節操,可這事,若真幹了,那何止是沒節操,壓根就是扔地上還踩兩腳。 шшш ⊙Tтka n ⊙Сo
雖說不知道怎麼誤解的,單直接拒絕肯定不好,就是後世,一個女子這般說了,男的卻無動於衷,你讓人家怎麼想,何況這還是古代,鬧不好羞憤之下,覺得自己被看輕,沒臉見人了,然後自尋短見也鬧不好,畢竟沒怎麼接觸,周少瑜當真不怎麼了解這位是什麼性子。
不能直接拒絕,也肯定不能直接上,周少瑜心思急轉,張妙芬先不說能不能帶走,便是能,蕭籍也沒辦法帶走,這樣的情況,張妙芬怎麼可能放得下自己的兒子孤苦伶仃,等於反正沒有結果不是。想來想去,覺得也只能這般稀裡糊塗的誤解下去算了,畢竟自己終歸是要走的。
周少瑜緩緩一嘆,輕聲吟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此詩在後世很有名氣,然而作者並沒辦法考證,最早出現,是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所以這詩不但應景,而且也不怕影響什麼,反正到後來都不知道作者是誰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周郎……嗚嗚……”張妙芬頓時淚崩,轉回身直接撲入周少瑜懷中痛哭。
美人在懷,周少瑜卻很尷尬,明明是過來勾搭蕭美孃的,結果把人家姨母給撩了,更無語的是,怎麼撩起來的都不知道,這樂子大發的厲害,絕對要將此事深深埋藏於心中,說出來也太汗顏了。
哭了好一會,張妙芬這才擡起頭,雨帶梨花的,好不可憐,可眼神卻含情脈脈,周少瑜心中大叫不妙,立刻開口。
“得知你心中之意,在下已心滿意足,此生無憾,擁你入懷,雖是片刻,卻亦是永恆,至於***愉,莫要再提,你我都不是那膚淺之人。”
不這麼說還能怎麼說,算是把話將死了,要不然就是膚淺,對不起咱兩純潔的感情,就不信張妙芬還有膽子再說。
至於什麼幫忙帶話,還帶什麼話啊,都這情況了,糾結的,誒,怎麼就成醬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