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且說便是,以四娘子的才學頭腦,該猜到的,早就猜到了,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又有何可隱瞞的?”周少瑜插言。
徐增壽一想,覺得也對,雖然有些方面的確叫他喜歡不起來,但才學沒的說,而且揚州都已經下了,朱棣入京已經指日可待。
要知道揚州接下來就是鎮江,而周少瑜可是說過的,鎮江同樣會開城投降,再之後呢?京師?開玩笑,他徐增壽就是最大的內應,屆時城門一開,朱允炆還玩個啥?
徐妙錦是自家人,朱棣上位,對徐家沒多大壞處,好處反而更多,除非傻了纔會泄露出去,這又不是造反,大明依舊是朱家的天下不是。
“揚州已降,你說是不是喜事?”徐增壽笑容燦爛,簡直不要太開心。
“在下早說過的,揚州會降,預料之中。”周少瑜一臉淡然,很有裝X犯的既視感。
而徐妙錦卻是吃了一驚,隨即捋了捋眼下的情況,面露憂色,果如周少瑜所言,最終贏的,是朱棣麼?可是,那傢伙自己……總而言之,她和周少瑜一起的好日子算是要到頭了。
既然對她有意,又如何容得下週少瑜,打發着遠遠的去做官都算是上上籤了,比如說徐增壽左都督府管轄內的遼東都司瀋陽衛。
“哈哈哈,少瑜果然胸有成足,好說的事爲兄決不食言,此後汝便是昭信校尉,領京留守左衛百戶一職,連升三級,正六品!”徐增壽笑道,同時摸出調令官印什麼的,速度當真是快。
這必須可以快,這時候還是明初,朝廷最大的軍事機構不是兵部,而是五軍都督府,直接聽命於皇帝,跟兵部扯不上關係。
徐增壽是左都督,轄下京師內外數十個衛所,當然,因爲制衡,徐增壽也不可能讓這麼多衛所直接聽命於他,但京師的衛所控制幾個問題不大,至於弄個官出來,對他來說太容易了。
昭信校尉,是散官,品級正六品,百戶是實職,同樣是正六品,連升三級,這官兒可夠快的,但是麼……
“這百戶,在下可是不會去當差的。”周少瑜也沒客氣的接下,但卻明言不當值。
廢話,徐增壽就是守城門的時候再發現不對,然後被朱允炆宰了,京留守左衛,顯然是用於守城的,又是徐增壽的麾下,若是當值,豈不是肯定要和徐增壽走一起?那不是連自己一起給宰了?
“無妨,不去便不去。”徐增壽也不在意,一個百戶所一百一十二人,也不是那麼好管的,在他眼裡,周少瑜手底下的暗線或許有不少人,但和帶兵不是一碼事,不去更好,省的出亂子。
由於徐妙錦在,徐增壽也沒打算坐太久,臨走前故意看了看天色,算是示意時候不早算啦,你個女兒家家的,別待太久。
“連升三級,嘖,你說下回咱是不是直接就是千戶了?然後還有個什麼什麼將軍的封號。”周少瑜把玩着手裡的官印,上頭寫的是昭信校尉印,完事還有個百戶的牌子,心說咱以後會不會把歷朝歷代的官兒都給當一遍?
“沒勁,你若是稀罕,又怎會提出不去當值?”徐妙錦撇撇嘴,隨後一嘆,摸了摸頭髮幽幽道:“一切當真如你所言呢,難道我真得出家去?”
“不樂意?那就跟我一起跑路好了。”周少瑜一咧嘴,試探了一句。
“別鬧,你跑還沒什麼,起碼我能用點徐家的能力庇護你一番,若是我也一起跑,單是徐家,就不會放過你,更莫說其他,到時候還能怎麼跑。”徐妙錦顯然沒同意。
“起碼還能多逍遙一段唄,不然還能樂呵上多久?安逸的日子,就要一去不復返咯。”周少瑜聳聳肩,喝茶。
“亡命生涯,何苦來哉,未必也就逍遙快活了。”徐妙錦情緒顯然不高。
“苦中作樂嘛,所謂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都這情況了,還能咋辦。”周少瑜吧喳吧喳嘴,心說真是個死循環。
自己的地位若是不重要吧,肯定勾搭不走徐妙錦,可重要起來之後,爲了庇護自己,徐妙錦反而不願意一起。
說咱能穿越到另一個地方?別鬧,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沒親眼所見,誰會信。
“你這話到是有幾分歪理。”徐妙錦樂呵了一下,又道。“你若走了,又上哪可以找個可以說知心話的去。”
周少瑜抖抖腿,不知說啥好。徐妙錦也沒再多待,不多時便離開了。
次日,徐妙錦難得不出去勾搭黃家的妹子,大白天的就過來了,咦?這話感覺怎麼有點彆扭。
還好,一瞧兩個女婢在外頭沒進來,周少瑜就放心了,好容易休息了一天沒折磨,多不容易啊是吧。
然後,然後很快就發現徐妙錦不對頭了。
只見其鬼鬼祟祟的從懷裡摸出兩本書來,周少瑜一瞅,第一本遊仙窟,唔,沒聽說過。
隨意翻開一頁,只見上頭寫到:施綾被,解羅裙,脫紅衫,去綠襪。花容滿面,香風裂鼻。心去無人制,情來不自禁。插手紅褌,交腳翠被。兩脣對口,一臂支頭……
噗……
好吧,第二本不用看了,已經知道是什麼書了。這東西放到後世,雖然內容不怎麼雅,但的確也是文學,比如最出名的那個什麼梅,哪個不曉得?
但架不住現在是明朝嘛。
“你還看這個?”周少瑜微汗。
“總會好奇麼。”徐妙錦其實也羞的厲害,若不是考慮到周少瑜隨時都可能跑路,時間不會多了,以後未必能再相見,有些秘密,再好朋友也不見得會說出來。
周少瑜有點懵,你這莫非還想讓咱科普一下兩什麼之類的知識?
哪想隨後就聽她道:“便是好奇這書中男子,一個個噁心無比,爲何你卻能做到無動於衷?我那兩個女婢,亦算頗有姿色了吧。”
“……”周少瑜好幽怨,你還有臉說?當誰樂意無動於衷似的,哥都孤家寡人好幾個月了有木有。
“咳,既然是作畫,那便是藝術,有何能多想的,又不是還想着別的。”周少瑜輕咳一聲,故作鎮定。
“這樣區分開很難麼?”
“對他人而言,或許壓根就沒有區分,因爲他們眼中就沒這個藝術,我不同,不難。”
“喔,那我便放心了,要不,你畫我吧?算是給自己做個紀念。”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