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世很多人看來,青樓絕不是什麼好地方,但卻也要看從哪個方面來出發。
青樓這個詞,原本是指豪華精緻的雅舍,後來即便慢慢變化了意思,那也是上檔次的,才能叫做青樓。
妓麼,也是指有精湛技藝的女子,比如詩詞書畫。不然的話,那叫娼。
所以不少人覺得逛青樓是一件雅緻的事情,到也無可厚非,可以試想,名妓越多,才華越高,也側面說明了,當時所處朝代的文化繁華程度。
畢竟青樓女子才華都那麼高了,更何況當時的書生?
唐詩宋詞衆所皆知,各自開創巔峰,再數數這兩朝的名妓,多不勝數,尤其宋朝,簡直扎堆。
所以說,雖然悲哀,但古代青樓的繁華程度,也的確側面應證了文化的繁華。
不過北城的這些,就實在算不上什麼青樓了,只不過掛了一個青樓的皮,實際卻是露骨的很。
不過人家的確很會玩,大致上可以理解爲……
聊詩詞?沒問題,玉人何處教吹簫,停車做愛楓林晚,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爲君開,暗中叫君骨髓枯……
思想覺悟太高?那換一個?
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你說先賢們會不會炸出來……
當然了,大梁朝歷史不同嘛,這些詩詞桃花源記什麼的,當然不會有,當總歸是有相似的,各種隱晦,怎麼勾人怎麼來。
試想一下,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坐在你腿上,一遍餵你喝着美酒,一遍還唸叨着什麼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
嘖,嘖嘖……污污污……
所以周少瑜現在很緊張,話說三叔也真是,好好的幹嘛要約這麼個地方,當真我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麼。
“哈哈,賢侄來了,這可是個好地方,這些個女子可是有才華的很,一個個都會念不少詩。”瞧見門開,週三山看見周少瑜,立刻笑道。
周少瑜一個哆嗦,心說是你裝的太好,還是太純潔?莫非只有我想多了?
“尤其這位,還會自己創作!”週三山又指着一位女子隆重推薦。“你三叔我廢了好大功夫纔將她請出來的。”
“奴家閒閒,見過周小公子。”被週三山指着的女子盈盈一福,姿色到還算可以。
感覺正正經經的,周少瑜心想,莫非真是自己誤解了?
結果就聽週三山道:“閒姑娘,方纔你所作,念一遍給我家侄兒聽聽。”
然後周少瑜就瞧這姑娘紅脣輕啓,滿面羞紅的道:“午後日閒閒,悠然照後庭……”
嗯,果然,好,好詩……
很是複雜的瞅了週三山一眼,心說三叔,看樣子你的學習道路還遠的很啊。
就在周少瑜感慨北城果然各種會玩的時候,李香君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卞玉京,等了許久,這纔將卞玉京等回來。
一瞧卞玉京的模樣,似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李香君心想,若不是自己知道發生了什麼,保準得被騙過去,在她看來,這份淡然未免裝的太假,就算沒被拒絕,好歹也是正兒八經說了那三個字吧,換誰能隨隨便便鎮定下來。
“賽兒姐,方纔尋你一圈,卻是沒見着人影哩。”李香君裝作無事的試探道。
“我在清照姐姐那裡整理詩詞呢,等院試放榜,這府城也待不了多久,之前再辦一兩場女子詩會纔好。”卞玉京笑道。
賽兒姐呀賽兒姐,你表現越是淡然,我卻越是擔心呢。
依稀記得曾經和周少瑜閒聊時說過,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既然自己對賽兒姐那般重要,那要不……
只是這要如何開口,想來賽兒姐也是顧忌的吧,而且剛被拒絕了一次,又怎麼敢再對她說什麼,估計會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什麼的吧。
要不,我主動點?
“賽兒姐,呀……”李香君上去拉住卞玉京的小手,然後故作腳下一扭,輕呼一聲,借力倒在卞玉京的懷裡。
這已經是李香君自覺能做到的極限了,臉色羞紅,不知爲何,噗通噗通緊張到不行,瞧着卞玉京那精緻的臉蛋,居然有些迷離。
“你這丫頭,怎麼又不小心,粗心大意的,怎的叫人放心。”卞玉京也緊張了一下,不過瞧見李香君無事,也就放下心來,這才扶着李香君好笑的半指責道。
“這不是,這不是,反正有賽兒姐關心麼。”李香君臉熱的厲害,索性腦袋一埋,躲在卞玉京懷裡不肯出來。
唔,事情好像愈發的好玩了?可惜周少瑜此刻沒這眼福瞧見,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發展都已經不知道跑偏到什麼地方去了。
週三山的性質似乎頗大,周少瑜也不好直接開口趕人,雖說周家如今打小事情,他都可以做主,但週三山畢竟也是長輩。
好是喝了幾杯小酒,又聽了好些個詩詞,連經歷過各種信息大爆炸的周少瑜都自覺開了眼了,可見其厲害程度。
嗯,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覷!
好容易等週三山開口,將無關人士打發出去,周少瑜總算鬆了口氣,最近都憋着‘火’呢,繼續下去,保不齊一衝動真忍不住了怎麼辦。
“錢家的事已經好幾年,太過具體的打探不清楚,關於鹿笙和那玉清的傳聞,有人說鹿笙深明大義,力保舊友後人無事,當然,也有一些說,鹿笙爲老不尊,連舊友的女兒都下得去收佔便宜。”
週三山說起了關於鹿笙的事。
雖說兩個說法南轅北轍,但周少瑜反而更傾向於前一個,以鹿笙的名望和人脈,真要下手將謠言壓下去,完全不是什麼問題,既然有人覺得鹿笙事情辦得不地道,反到說明了鹿笙心中坦蕩,既然心中無鬼,自然不怕人說。
當然,也不能妄下定論,反正回頭也要見一見玉清,到時候從旁敲測一番確定便是。
“瞭解,此事以後不用再查,對了,關於水匪,可有聽聞?”
“有,出了府城,往北八十里,洞陽湖一帶,水寨衆多,平日打漁耕種爲生,必要時,則北上入長江,劫商船,下手大多隱蔽,至少明面上,都是良民。而擺明是水匪的,基本都是亡命之徒。”
周少瑜頭大,最不好下手的就是這種,既然平日打漁耕種爲生,表面又是良民,那就是一家老小爲單位組成的,這種最不好拉攏。
至於亡命之徒,收也行不收也行,具體還得看發展,敢殺人可以,但嗜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