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一處還算不錯的宅院內。
周少瑜懶洋洋的坐在一邊吃着瓜果,院子裡,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時不時還有女子的嬌喝,一方金芝拿着長劍,或格擋,或攻擊,不過顯然是落在下風。
至於另一位,英姿颯爽,英氣逼人,不僅皮膚比方金芝好,還同樣有一雙誘人的大長腿,一柄朴刀耍的虎虎生威,方金芝完全不是對手。
除了是梁紅玉,還能有誰,爲了找到她,周少瑜可是花費了不少力氣,沒法子,正史的記載太少了,周少瑜也光記得這位住在東京汴梁,至於具體住哪,好吧,天曉得。
不過樑紅玉的祖父和父親都是武將,好歹也是個線索,而且職位肯定不會高,花費了一筆銀錢,收買了不少地痞去打探消息,最終有三戶姓樑的低級武將,依依上門拜訪之後,終於找到了這位赫赫有名的抗金女英雄梁紅玉。
這時候梁紅玉的祖父和父親都已經隨軍出征,家裡就只有她和她母親,周少瑜把旁邊的宅子直接給買了下來做了鄰居,有意拜訪之下,逐漸也熟絡了起來,這也得虧梁紅玉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閨中女子,要不別說拉近關係了,門都不會讓你進。
“好了,不打了,方家妹子,你今日心煩意亂的,強行對練,容易於氣血不利。”梁紅玉挑開方金芝的長劍,往旁邊收刀一站,停了下來。
方金芝能不亂麼,方臘守不住杭州的消息早已傳入汴梁,之後退守富陽,依舊戰敗,此刻聽到的消息,是退守新城,不過想來也是扛不住的了。
若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被周少瑜一一說中,方金芝早就坐不住要跑了,可現在,也是無可奈何,乾着急。
畢竟她就一個人,又不是什麼絕世武將,幾乎就沒什麼作用,能趕回去也是送死,說不定家人還沒找到,就被流民或者軍隊給滅了,她的皮膚雖然不怎麼好,可姿色卻是有幾分的,人荒馬亂的地方,最是危險不過。
想到這些,方金芝心慌意亂的丟掉長劍,惱道:“不打就不打了,練的再好,又有何用。”
“就當防身吧,女兒家的,又怎麼能上戰場保家衛國,真到那一步,這國家怕也亂了。”梁紅玉也嘆了嘆,不過語氣中也有點頗不服氣,和環境如此,沒得辦法。
別說上戰場了,整日舞刀弄槍的,梁紅玉哪怕姿色不錯,卻也連個說媒都沒有,虛歲十九的她,放在這時候都算老姑娘了。
“這破爛國家又有何可保衛的!”方金芝更不開心了,她可是反賊出身誒,保家衛國什麼的,你在說笑麼?
周少瑜看的好笑,一個是愛國份子,一個是反賊,好嘛,這碰撞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也依舊覺得好玩。
可惜這一回梁紅玉卻是聳聳肩,沒有反駁,一個國家肯定會有蛀蟲的存在,梁紅玉也不止一次說過這一點,可就是說服不了方金芝有何辦法,至於方金芝說的南邊的起義,梁紅玉表示不屑,燒殺搶掠,這也能算義軍?不過這一點到是讓方金芝反駁不能。
方金芝躲在角落生悶氣,梁紅玉也挺無奈,她還沒活動開呢,眨眨眼,扭頭對周少瑜道:“咱倆練練?”
“咳咳咳……”周少瑜嗆的不行,雖說近戰本事已經有所提升,可和梁紅玉比,那就是個渣,果斷道:“別了,一不小鼻青臉腫的多不好,你還是繼續教我玩弓吧。”
“真不是漢子。”梁紅玉撇撇嘴,這姑娘性子豪放的很。
“激將沒用!”周少瑜眼睛一鼓。“再說我是不是漢子,你說的不算。”
傻了才和梁紅玉去打,莫看方金芝能在梁紅玉手底下掙扎一下,其實人家壓根就沒用全力,這姑娘天生神力,力氣大着呢,周少瑜乾瞪眼的強弓,梁紅玉輕輕鬆鬆就拉開了,只要不是距離太遠,幾乎百發百中。
這麼好的師傅在,肯定要學習一番提高自己的箭術嘛,至於對練,免談!除非像令狐沖和嶽靈珊那般,弄個勞什子衝靈劍法你儂我儂的,那還差不多。
周少瑜敢肯定,莫看梁紅玉就給了三星的評價,但肯定無限接近四星,而且武力值肯定出奇的高,目前周少瑜帶回去的那羣妹子裡,就算是李秀寧也肯定不是對手,不過李秀寧那是擅長統兵,武力能自保就成。
老樑家這是把閨女當兒子養。周少瑜心中吐槽,好在沒把身材給練走樣,不然白瞎一美女妹子。
“出城練箭太麻煩,不去,上回打的獵物還沒吃完呢。”梁紅玉朴刀一放,接着躍躍欲試的道:“你創的那什麼練習反應和速度的法子不錯,我再試試。”
周少瑜嘴角一抽,所謂練習反應和速度的法子,就是飛快的丟沙包,然後另一個躲閃,就算周少瑜和方金芝加起來一起丟,能集中梁紅玉的次數也屈指可數,更莫提現在方金芝肯定沒興趣參與。
剛要說話,忽的一頓用力的砸門聲,還有人大聲在外頭喝道:“開門,你們家的事犯了,老實點開門束手就擒!”
一聽這話,三人的反應各有不同,方金芝一哆嗦,首先就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梁紅玉則是一臉莫名其妙,自己家就自己和老母在,無非就是常接待兩個新鄰居,壓根沒怎麼和別人接觸,至於祖父和父親,正隨軍出征呢,怎麼肯能犯事,總不能投敵了吧。
而周少瑜,眉頭一皺,一瞬間就想到了事情的真實緣由,樑家的這兩位男丁,在此次南征中貽誤戰機,然後戰敗獲罪直接被殺,只是沒想到事情居然發生的這麼快。
有點兒麻煩,周少瑜飛快思索着,想着要如何處理纔好,不過心中也腹誹,地痞果然靠不住,都說了若有衙門的人靠近,就立刻過來報信,結果呢。
就在屋裡還沒決定好如何做的時候,一隊禁軍也趕了過來,中間還有一個老的不行穿着官服的白皙老頭兒,瞧見一班子衙役在砸門,直接喝問:“爾等在此作何?”
打衙役後頭出來一個低級官員恭敬回到:“回上官,樑家父子因貽誤戰機而戰敗,已被問罪斬殺,其妻女發配官伎,特來抓捕。”
此話一出,正在門後站立的梁紅玉臉色大變,頓時六神無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