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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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座的,不僅是讀書人,還基本都是飽學之士,甚至好些身份還不低,矜持總歸是要的,況且李師師再有點名字,再怎麼受追捧,說穿了身份也高不到哪去,還到不了隨便作證一句就讓人選擇相信,

周少瑜到是不在乎到底真信假信,再說了,若是真請教他駐顏術什麼的,他拿什麼忽悠去,把系統送你,你卻穿越玩去?簡直開玩笑嘛。

“這幅字送予在下可好?”周少瑜指了指趙佶剛寫下的小詞,想到這是送給李師師的,自己要走不大好,便改口道:“若是可以,重新寫一幅自是最好不過。”

“大膽!”趙佶還沒說話,一邊的楊戩就怒道,自家主子可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不是街邊的賣字人,哪能人家說寫就給寫,當這是大白菜麼,周少瑜這態度簡直大不敬。

怎料周少瑜卻是白眼一翻,直接沒好氣的道:“有病?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麼急,這位是誰,一眼就看出來,真當我不知道?”

衆人一聽皆傻眼,看出來是誰了,你還敢拿手指?你這是明知故犯的大不敬了好吧!

趙佶卻是來了幾分興致,他身爲皇帝,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皆是對他有敬有畏,哪怕再剛烈正直不畏強權的大臣,也不可能像他這般隨意灑脫的狀態。

“你是何人?”趙佶饒有興致的問,這當然不是問名字了。

高俅看的那叫一個嫉妒,這說明皇上對這傢伙有興趣了嘛。

“北地遺民,五年前方來汴梁,家嶽乃蘇軾門下弟子李格非。”周少瑜到也沒隱瞞,這畢竟事都好查的很。

然而這話在後世人聽來,正常的很,可放到現在,卻是讓人不知道說啥好。

不管蘇軾當初如何被貶,但他在文壇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地位極高,哪怕如今已經死了,可死者爲大,更應該來個尊稱,就算是趙佶,若是提起來,也得稱一聲東坡居士或者先生,哪有像周少瑜這般直呼其名的。

還有李格非,在文壇的地位也不低,蘇門後四學士並非說笑,加上人家還是你岳父,你這般直呼其名,真的好麼?

再者說了,家嶽這詞,是稱呼岳父不假,可此間的家之一字,往往是用作比自己年長或者長輩,並且還是活着的,而李格非,早起幾個月就已經在朝廷報過喪了。

換言之,古代經驗還不是那麼豐富的周少瑜,此刻算是丟人了,於是李師師忍不住上前,小聲的提示了一遍。

周少瑜一聽,頓時微汗,還裝高人呢,這會自噶把自己弄成傻圈圈了,這事必須給圓回來,於是眼珠子一轉,摺扇一收,往手上一拍,語重心長的對李師師道。

“小師師啊,你不懂,有些人重如泰山,有些人輕若鴻毛,有些人或者,他已經死了,而有些人死了,可他仍舊活着,家嶽仙去不假,然而他永遠活在我與愛妻的心中,是以如此稱呼,有何不可?”

“好的好!”趙佶大讚。“非至孝之人,必說不出此言。李娘子才女之名,我曾略有聽聞,頗爲景仰,可惜一直不得見,如今看來,卻是嫁了個好夫婿。”

一聽這話,周少瑜差點沒揍人,趙佶是誰?這傢伙最是風\/流不過,甚至有記載說這位三五日必御一處、女,好傢伙,甭管這是真是假,總之這方面很不正經就是了,要知道趙佶可有皇帝中最強記錄的。

從古至今,當過皇帝的多不勝數,而子女最多的是誰?趙佶!根據官方不完全統計,就有子女整整八十人!哪怕是靖康之難被俘虜之後,這位還添了十九位子女,當然了,據說有五人是金人的種。

而排名第二的,便是周少瑜的便宜老丈人,李隆基,這位五十九個,這也不少了,可你看看和排名第一趙佶的差距。

自家的李清照的確算不得出落的如何貌美,但人家的文采實在是太出衆了,在古代這得加多少分啊,真讓他見着了,天曉得趙佶會不會打什麼破主意。

不過話說回來,揍皇帝貌似聽起來很了不得的樣子,不然走的時候找機會揍一頓玩玩?誰讓這傢伙當皇帝當成這樣,一點骨氣都沒有,想想都有氣。

“想必周郎君必也有幾分風采,今次也不見周郎君如何表現,不若……”趙佶又接着道,李格非師從蘇軾,文采非凡,他女兒流傳出來的那些小詞,亦是廣爲流傳。周少瑜若是沒幾分本事,怎麼不可能得到李格非的認可。

“免談!”趙佶話沒說完呢,就被周少瑜打斷。

趙佶嘴角一抽,心頭大感不悅,這可是真心大膽了哈,知道我是誰,敢用手指指不說,還敢打斷話語,還是這種粗暴直接無禮的方式,不敬皇權成這樣的,還真是難得一見。

高俅一瞧,這得給皇上出氣呀,立刻冷哼一聲,插言道:“不愧是北地來的人,被遼人管的久了,不知禮數爲何物。”

周少瑜頓覺好笑,遼國說白就是契丹人建立的,古代麼,但凡不是漢人,盡皆蠻夷,然而實際上如今的遼國顧然有自己的風格特色,但很多地方,其實和宋朝相差並不遠,畢竟佔領了燕雲十六州,漢人太多,少不得受各方面影響。

不過周少瑜這北地遺民的身份壓根就是編造的,也沒打算申辯,壓根沒理會高俅,而是直接對趙佶道:“今次乃是以文會友,若是還分個身份高低,豈不落了下乘惹人笑話,怕是以後詩會,也別看誰文采好了,直接誰的身份最高,誰就最好,多直接?”

這麼說,趙佶肯定不會藉着身份找茬,可心頭肯定也不會爽快,周少瑜便直接給個臺階轉移道:“我文采有限,就不獻醜了,不過我這有一帖天下之才獨佔八斗的曹子建親筆字跡,還有唐玄宗李隆基的墨寶,可供各位賞鑑,若是趙郎君願送在下一幅字收藏,在下可用三張七絕聖手王昌齡的墨寶交換,如何?”

衆人一聽,頓時心中火熱,曹子建就莫提了,這位文壇地位簡直不要太高,而留下的墨寶,難覓蹤跡。

至於李隆基,這位也是個書法大家,寫的一手好楷書,大名鼎鼎的石臺孝經,誰人不知?

尤其還能有三張王昌齡的墨寶交換,這可實在難得的很。饒是趙佶,也是心頭火熱,一時間也懶得追究周少瑜不敬之罪。

可問題是,真當週少瑜是無意的?他就是要各種不敬一下子,目的就是給李師師看的,表達一下不就是個皇帝麼,怕啥!

雖說不可能完全消除李師師對皇權的敬畏,可多少能有點用,起碼能表示自己壓根不怕他,回頭若是願意跟自己走,那麼就不會那麼顧忌皇上怎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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