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東丹寒嘯這個冤枉,纔要申辯,忽地醒過神:是了,冰雲已經恢復了本來容貌,美成那個樣子,有誰會想到她就是先前那個醜八怪!
想到這裡他才條然明白,爲何方纔他們夫妻兩個一路進宮,所朋侍衛婢女都偷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了,原來他們都跟四弟一樣,以爲他另結了如此美貌的新歡,把冰雲給拋棄了!
“什麼都不用說!”東丹寒凌氣極,直接剝奪三哥申辯的權利,“雖然這個女人是很美,但是她怎麼能跟三嫂比,三嫂……”
“四弟,難道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聽他如此維護自己,冰雲感動之餘,也不禁爲他的純真而覺得好笑,趕緊替自家夫君平反昭雪,“我就是冰雲,我之前是練功所至,現在恢復容貌了,這纔是我本來的樣子。”
東丹寒凌是做夢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離奇的事,微張着嘴待了半天,傻傻地看向哥哥,“三哥?”
“是真的,”東丹寒嘯拍了他後腦一記,笑罵道,“你這小子,就這麼看你哥哥我啊?我是那種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人嗎?”
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東丹寒凌摸着後腦勺傻笑,“我、我不知道嘛,呵呵,呵呵。”
“得了,先不說這個,”東丹寒嘯拉着他坐下,扯回正題,“你方纔說什麼?”
“哦?哦!”東丹寒凌醒過神,繼續先前的話,“他們說,父皇母妃得了會傳染的病,不能見外人!三哥,人和三嫂到哪去了,怎麼現在纔回來?
說起來,三嫂現在真美,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小子!東丹寒嘯好笑地撞了他一記手肘,略一沉吟,這千頭萬緒、千言萬語的,要從哪兒說起?“對了,你方纔說太子哥哥叫你快點走,是怎麼回事?”
難道太子哥哥並沒有跟左相合謀,而是跟父皇母妃一樣,是被控制、被挾持了?
如此一來,東丹寒嘯倒是大爲高興,本來他還在擔心,如果是太子哥哥行差踏錯,那一定會惹怒父皇,他要如何替太子哥哥求情呢,這下好了!
“就是那麼回事唄,”東丹寒凌大概也覺得在哥哥嫂子面前哭得像個小孩子很丟臉吧,也就止住了悲聲,把事情大致說了,“三哥,你說太子哥哥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明着跟我說?”
他自幼就在東丹寒嘯和煙貴妃庇護下長大,從來不曾經歷過宮廷爭鬥,故而心性純真,思慮簡單,一時之間哪裡想得到那麼多。
跟冰雲交換一個眼神,東丹寒嘯壓低了聲音,“三弟,你冷靜一點聽我說,左相父子,反了。”
“什嗚……”早就料到他會沉不住氣,東丹寒嘯在他才一出聲時就狠狠捂住了他的嘴,他說不出話來,只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左相反了?就是說,父皇母妃在左相父子手上?
怪不得!
“都說了讓你冷靜,”東丹寒嘯白他一眼,確定他已經接受了這件可怕的事,才慢慢放開手,“父皇母妃被左相父子控制,他們想扶太子哥哥繼位,圖謀不軌。”
東丹寒凌劇烈
地喘息一聲,又驚又怒,“好個賀蘭翔,居然狼子野心,我怎的沒有瞧出來?不有那賀蘭奇俊,整天陰陽怪氣,我瞧着他就不是好人,果然不錯!”
聽着他孩子一般的言語,冰雲就算滿腹擔憂,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小叔子還真是笨笨的呢,左相的野心一直隱藏得那樣深,睿智如東丹寒嘯都一時不察,更何況是他。再說,他既然看出賀蘭奇俊不是好人,又不早說,現在放馬後炮又有什麼用。
“那我們怎麼辦?”東丹寒凌氣過一陣,還是可憐兮兮地向三哥三嫂求助,“三哥,我們去救父皇母妃出來好不好?”
父皇母妃身份何等尊貴,居然被個臣子囚禁,若是傳了出去,月宛國如何在東域大陸立足,以父皇的驕傲,又如何忍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不許輕舉妄動!”東丹寒嘯一把扣住他的胳膊,怕他會亂來似的,“四弟,父皇母妃被賀蘭奇俊控制,肯定被他施了術法,我們若貿然將父皇母妃救走,只會害了他們。所以,稍安勿躁。”
“那、那怎麼辦!”東丹寒凌徹底沒了主張,“就放着父皇母妃不管嗎?啊!”忽然想到救星,他興奮莫名,“三哥,你可以找盟主幫忙啊,他不是你義兄嗎,一定會幫你的!”
“就你能想到嗎?”東丹寒嘯又白了他一眼,“可義兄早就有言在先,不插手朝廷之事,何況上次父皇那般猜忌他,還要讓太子哥哥拿他,他是不會出手的。”
東丹寒凌一下又蔫了下去,“那怎麼辦?啊!”又是一聲叫,他這一驚一乍的樣子,讓人實在想笑,可在這般時候,誰又笑得出來,“找東陵王啊!他一向威名在外,誰不怕忌他三分,他是父皇的臣子,一定會幫父皇的!”
嘁。
冰雲暗暗翻白眼:若要論起狠來,父皇對東陵王也沒留餘地,這次出事,東陵王就算不伸手,也一點沒有對不起父皇的地方。不知道這次如果東陵王相助父皇脫險,父皇還會不會懷疑東陵王的忠心?
“只是東陵王回來沒用,”東丹寒嘯哪裡不知道這些,“重要的是拿到兵符,調動京城十萬禁軍,否則拿什麼跟賀蘭奇俊的死士對抗。”
好在白虎營已經重歸他掌控,可那些人必須留守邊境以防備其他國的人趁虛而入,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鬧出太大動靜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麼辦呀!”東丹寒凌一急,又要哭出來,“也不知道父皇母妃怎麼樣了,這可怎麼好!”
“都說了稍安勿躁,”東丹寒嘯拍拍他的肩膀,“我和冰雲會想辦法,總之你不能衝動,否則一定會壞了大事。還有,在事情解決之前,你就留在我這華陽宮,先別回去了。”
他好歹還剩這麼一個親弟弟是跟他一心的,怎麼着的也得護着弟弟周全,這是他身爲一個哥哥應盡的責任。
東丹寒凌一慣聽他的話,聞言乖乖地應了一聲,“那我先出去了,不妨礙你和三嫂親熱……那個,想對策。”
“你這小子,皮癢啊!”冰雲又氣又羞,又忍不住想笑,擡手佯裝要打,東丹寒凌早一邊
扮鬼臉一邊跳出門去跑遠了。反正之前他一直住這裡,對華陽宮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不用人照顧。
“他只是不孩子心性,何況驟然知道這麼多事,他還有心思玩笑,也算不錯,”東丹寒嘯忙不迭替弟弟開脫,“冰雲你大人大量,別跟他計較啊。”
冰雲衝他翻白眼,對於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她表示不屑回答。“王爺,我們是不是找個機會見太子哥哥一面,看他是何狀況?”如果太子並沒有跟左相父子合作,那事情還好辦一些,將來在父皇面前,他的罪過也輕一些。
東丹寒嘯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太子哥哥和月皇后也在左相父子掌控之中?”
“八九不離十,”冰雲睿智一笑,“否則太子哥哥何以提醒四弟離開,莫忘了太子哥哥始終是月宛國的太子,他是一心想當皇上沒錯,但絕不會跟左相一起通敵叛國,這些肯定都是左相父子的陰謀而已。”
“我想也是,”東丹寒嘯點頭,“是該找個機會問問太子哥哥,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如果左相來逼問解讀經文的事,你要如何應對?”
若冰雲堅持說解不得,左相肯定會對父皇母妃下手,這該如何是好。
冰雲思索一陣,眼眸漸漸清亮起來,“王爺,我們若想跟左相父子一決生死,就必須解決後顧之憂。”
東丹寒嘯一臉瞭然,“你的意思是——”
“不見到父皇母妃安康,我就解不出經文,左相一定會同意的。”冰雲咬脣一笑,很是篤定。
只在確定父皇母妃的情況,再想辦法拖住左相,然後救出父皇母妃,沒了這等憂慮,那他們就可以放手一搏,一解京中之危了。
而且東域大陸對月宛國一向虎視眈眈,如果月宛國發生內亂,引來羣起而攻,他們非被滅了不可。所以這動靜自然是越小越好,在被更多人發現之前除了左相父子這對禍害,豈非皆大歡喜。
“好。”東丹寒嘯攬過她,用力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我家王妃越來越厲害了,我都快比不上你了,怎麼辦!冰雲,你可不要嫌我,不可以嫌我哦?”
被他撒嬌的樣子萌到,冰雲笑着一陣抖索,故意道,“說不定哦,說不定我就……”
“不準不準!”反正已經裝嫩了,東丹寒嘯乾脆裝到底,扯着冰雲的袖子晃啊晃,一臉哀怨,“冰雲,你要了人家的身體,還拿走了人家的心,你要對人家負責的!”
冰雲一陣惡寒,抖了抖身體,雞皮疙瘩掉一地,“得了!王爺,別玩這個好不好,我很冷耶!”
東丹寒嘯大爲得意,一個熊抱將親親愛妃抱住,“你答應啦,不許反悔!”
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說要嫁給你,我從來沒後悔過,也從來不曾想過反悔!
冰雲心中一陣柔情盪漾,反手抱住東丹寒嘯,在他脣上印下一吻,“不會反悔,絕不。”
“冰雲!”東丹寒嘯自是感激莫名,更是愛她愛得要死,一把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牀榻。
這牀很大、很柔軟,所以,隨便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