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邊境上,紅幡會的大營內,被繩子捆綁着的上官川靜靜的躺在地上。只聽到外面的走動的聲音和說話聲,一男子說道:“義父,這次,我們將敵人的最高首領抓到。對方已經不敢再出來迎戰,何不現在集結全部兵力,攻下明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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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只聽到一渾厚的男子聲音說道:“抓到的人呢?”
“這裡,義父請!”年輕男子幫着撩開大營內厚重的簾子。只見一身材高大,寬背健壯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臉上有着說不出的嚴肅。中年男子的身後跟着一身材高大,俊朗的年輕男子。這個中年男子就是令司徒錦憂愁的紅幡會首領王倫山,那個年輕男子便是他的義子王越。
此刻,雖然到冬季,但明州的天氣卻還溫和。南方的天氣和北方的天氣略有不同,南方夏熱冬暖,所以以前皇帝每到嚴冬必定會趕往南方避寒。可今年紅幡會自南方起義,氣勢勇猛,以至於雲宗國失去了大半個江山。皇上別說再去南方避寒了,恐怕連這江山也難保啊,這也正是司徒錦擔憂的原因。
王倫山走了進去,側身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本想着再往前走的他,此刻竟停了下來,眼裡充滿驚訝和恨意。接着,王倫山,迅速的轉過身去,俯身走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直直的盯着面前躺着的人。
“義父。”旁邊的王越提醒道。
王倫山回過神來,自知剛纔失態,立刻回覆了往日的平靜和嚴肅,但他的心裡卻被重重的一擊。這麼多年來,自己要找的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哼,他的這張臉,化成灰,他也不會忘記。
王倫山站起身來,走到大營中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由的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上官川,又看向身邊的王越平靜的問道:“他就是上官川,你們沒抓錯吧?”
“這個肯定是王倫山,潛伏在地方的人可以確認的。”王越肯定的說道。對於剛纔義父看上官川的反應,他心中雖有些疑惑,但並沒有敢多問。
王倫山心中想着:“上官川,哼,原來名字都改了。怪不得,我苦苦尋你那麼久也沒有找到你。”
“恩。你馬上派人去查一下這個上官川的底細。比如,他還有什麼家人?”王倫山接着吩咐道:“派人看着他,不能讓他死了。”
“是。我這就去吩咐。”說着,王越離開了大營。
王越走後,王倫山從椅子上起身,又走到上官川身旁,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離開了大營。他現在還不想讓上官川死,等他找到他的宜依,再讓上官川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自從知道自己的父親被抓後,上官靜雨總是坐臥不安,心神不寧的。若離看到此小姐這樣,心裡也是萬般無奈,隨即安慰道:“老爺他,會平安回來的,小姐,您就別擔心了。”
“恩,我沒事。如今,哥哥去明州搭救父親,只希望他們兩個人都能平安回來。”上官靜雨看向遠方,靜靜的說道。
“會的,小姐。少爺他英勇神武,肯定能將老爺救出來的。”若琪在一旁安慰道。
“恩,呵呵,希望吧。”上官靜雨給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個安心的笑容。
明州如今的戰事,更加緊張,司徒辰風在書房內,深思着。這幾天只顧忙着上官川被抓的事情,竟然將冷鋒的事情忽略掉了。現
在想想,司徒辰風覺得已經好幾天不見冷鋒了。他心裡暗自想着,莫非,這小子,離開二太子府了。
王越將北方那邊查來的關於上官川的底細,詳細的說給王倫山聽。聽完,王倫山說道:“將上官川的妻子和她那女兒都抓來,我要讓他們一家人在這裡團聚。”
“是,義父。”說完,王越轉身離開大營。
其實,王倫山,將上官川的家人都抓來,只不過是想威脅上官川,說出劉宜依的下落。當王越離開大營後,王倫山從臥室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一窄長的紅色木質匣子。小心翼翼的拿出裡面的畫卷,那畫上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少女,那少女微微的對着她笑。王倫山神情的看着那畫,心裡暖暖的。
王越出去不久,又折了回來。
王倫山聽到有人進來,將畫又重新放好。看到王越又回到大營內,於是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義父,剛纔又有一名探子回報。這個探子剛纔說了一個剛纔孩兒沒有說的事情。”王越平靜的說道。
“什麼事?”王倫山的眉頭緊蹙,神色顯得更加肅穆。
“上官川在十幾年前,曾納過一個小妾。不過爲他生下一個女兒後,就死去了。”王越如實的說道。
“哦?那小妾叫什麼名字?”王倫山神色激動的問道,他心裡害怕,他害怕這個人就是他的宜依。
“這個不知道。只知道上官川,對那名小妾生得女兒疼愛有加。”
“恩。你先下去吧,記得我剛纔的吩咐。”
“是。”說完,王越離開了大營,留下王倫山一人。
此刻,王倫山沉思着,也想到了二十年前的事。那個時候,他只是個小商販,家裡不太顯貴,到也還算得上充裕。妻子劉宜依賢惠美麗,夫妻二人相親相愛,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時光。王倫山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微笑。
突然一士兵走進來,報道:“啓稟大將軍,上官川醒了。”
王倫山被士兵的話帶回了現實,隨即站起身來說道:“走,去看看。”說着,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大營向關押上官川的那個大營方向走去。
上官川掙扎的睜開疲憊的眼睛,看到自己被繩子綁着,又看看周圍的環境,他知道,自己被紅幡會抓住了。他努力的想着昏倒前的事情,他那天正在房間內看兵書,突然聞到一股花香,不一會兒,就昏倒在桌子上。後來的事情,他就都記不起來了。
突然,有一束亮光照了進來,上官川順着亮光看過去。“王樑。”這是他看到王倫山的那張臉,從腦袋裡蹦出來的一個詞。上官川本能的轉過頭,不再看那張臉,他心裡暗自想着:“他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倫山迎着上官川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徑直走到大營的正坐上,坐了下來,吩咐道:“將上官將軍扶起來。”
只見那士兵,將上官川從地上硬拉了起來。
“你還認識我嗎?”王倫山不緊不慢的問道,眼裡滿是對上官川的恨意和敵視。
上官川看了王倫山一眼,並沒有說話。他在心裡思索着,難道王樑就是王倫山?看到面前的人,有着王者一般的氣度,他不禁這樣想到。
王倫山見上官川不說話,徑直走到他
面前,掰着他的下巴,讓他看自己。上官川直直的盯着王倫山那雙眼,那是一雙沒有情感的深邃的眼睛,但他眼神對自己的仇恨也是顯而易見的。
“哼,你不認得我。我可是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你這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王倫山狠狠的甩開上官川的下巴,憤怒的說道:“我真想不明白,雲宗國怎麼會讓你這樣的小人當丞相。我想,不是那個司徒錦太昏庸,就是你僞裝的太好了。”
上官川不再看王倫山,而是將頭側過去。
“怎麼?不想見到我吧。我可是每天都想着你呢,想着怎樣讓你死的更慘。”
上官川還是沒有再說什麼,他也對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悔恨不已,所以才那樣加倍的疼愛靜雨,希望用此來贖罪。
王倫山將心中這幾年的怨恨,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上官川一直默默的聽着王倫山說的那些話。
“我的宜依呢,她現在在哪裡?”王倫山激動過後,平靜的問道,這纔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答案。宜依是他奮鬥的希望,是她的夢。
當聽到王倫山問道宜依這件事,上官川的心裡終於平靜不下來了。當年,他身受重傷,在劉宜依的細心照料下,身體才康復過來。她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善良。上官川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美麗善良的女人,而且愛的無可救藥。
上官川沉浸在當年和劉宜依相處的幸福的時光中,王倫山見對方依然那樣沉默,不由的怒火中燒,走上前,將上官川又一次推到在地,並狠狠的踩住他的胸口,急切是問道:“你把我的宜依弄到哪裡去了?”
被王倫山踩在腳下的王倫山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哈哈,你永遠也不會再看到她了。我不會告訴你,她在那裡。”
王倫山氣急敗壞,狠狠的踢了上官川兩腳。
“我會讓你開口的。過不了多久,你的夫人和你的女兒就會來這裡和你團聚了。”王倫山威脅道。
“你……”
“我什麼?你是不是想說我太卑鄙了。哼,對於你,我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的。對付你這樣的小人,必須用這樣的方法。”
上官川掙扎的站起身來,祈求的說道:“求求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是無辜的。”
“好啊,那你告訴我宜依在哪裡?我只要我的宜依。”王倫山激動的問道。
“那我想問你一個問道?”上官川雖然在心裡感覺到面前的人就是王倫山,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你說。”
“你就是紅幡會的首領王倫山嗎?”上官川看着面前的人,平靜的問道。
“你覺得呢?”見對方沒有說話,他接着說道:“你覺得不像嗎?還是你想不到我竟然有這樣的能耐?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想到這二十年來,自己一步步的堅信,王倫山不由的有些心酸。
上官川默默的和王倫山對視良久,方道:“你不是知道宜依現在在哪嗎?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不能傷害我的家人。我並不奢求你放過我,但是請你放過我的家人。”
“好,我答應你。我只是想找到我的宜依。”王倫山承諾道。
上官川沉默片刻,接着平靜的說道:“她已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