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在街上逛了整整一天,一天下來,整個洛西城都被她逛了一圈,同時更是知道了一個大秘密--原來陌孜冉那個傢伙的家就在洛西城裡,而且還是洛西城名門之後。
陌家百年來,家族每一代後人都是武林盟主,家門輝煌,受到無數人的景仰,一說起陌家無一不知曉的,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門派。
和陌家其名的有花家、唐家還有白家,四大家族是武林中最受人尊重的。
後來花家退隱江湖,不過問江湖事,白家也漸漸的失去了消息,唐家後人也極少在江湖上走動,這三大家族在武林上漸漸銷聲匿跡,而陌家也成爲了武林至尊門派。
這些年來,出了一個祭月邪教,搞得江湖雞飛狗跳,終於在一年前,在武林盟主陌孜冉的帶領之下徹底的將祭月邪教的教徒全數殲滅,一把火將他們的總部給燒掉,原本以爲祭月邪教除掉之後,江湖就會太平,卻在同一年的時間裡,又出現了一個叫祭月神教的,搞得人心惶惶。
沒想到,這祭月神教的明尊居然是當初祭月邪教的白慕斯,白慕斯是江湖公認的大魔頭,人人得以誅滅的對象。
祭月邪教與祭月神教,也不過是換臉不換心,借一個身份重出江湖而已。
他們暗中打聽到,祭月神教與祭月邪教往日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的教主分爲明暗雙尊,明尊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白慕斯,暗尊極爲神秘,無人知曉他的身份,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聽說暗尊時而爲男時而爲女,甚至沒人知道他的性別。
原本祭月神教在江湖上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存在,就是因爲得知白慕斯爲明尊,才決定要對付祭月神教的,那些人對昔日白慕斯的先入之見,就一致的將祭月神教淪爲祭月邪教一派,除之而後快。
而白慕斯是那種非常自負高傲的人,在得知千尋死後心中只有報仇兩字,纔會讓祭月神教陷入險境裡。
如今,唯一的一個辦法,就是搶到武林盟主之位,暗中給祭月教放水,一舉兩得,只是不知斯緯誅他願不願意去當這個武林盟主。
誒……
整個晚上,爲了祭月神教,千尋已經不值得嘆了多少氣。
斯緯誅在外面推門而入,便看到千尋撐着腦袋望着窗外在嘆息,“怎麼了,你今天晚上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在唉個不停,到底怎麼了?”
千尋轉身嘟起小嘴,“我突然之間就很想喝酸梅湯,就是那種酸酸的那種,可是,這裡應該是沒有的,誒…我真的好想喝…”
“原來你一晚上在那唉聲嘆氣就是爲了這個?”斯緯誅對她無語了。
千尋撅嘴,“那你還以爲是什麼呢!”
“好啦!別再唉聲嘆氣了。”斯緯誅溺寵道,“酸梅湯怎麼做的,你教我,我親自做給你吃總行了吧!”
千尋很驚訝,“你當真要做給我吃?”
斯緯誅無語,“不是你要吃嗎?”
千尋點頭,“我是很想吃,但是這個時候應該沒有梅子了吧?”所以說酸梅湯只是她胡扯出來的,雖然她現在是挺想吃酸東西的。
斯緯誅看着她,“那你還想不想吃?”
“想。”
千尋果斷的點頭,原本是不那麼想的,說着說着突然間就很想吃了,只是,這個時候,他真的能找到梅子。
千尋坐在客棧的窗戶前,撐着腦袋望着窗外的夜景和人來人往的人羣,斯緯誅說去弄酸梅湯給她吃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一個時辰也不見人影。
就在千尋無聊到準備去休息的時候,突然就聞到一股非常熟悉的酸味--那是酸梅湯。
千尋轉身就往客棧樓下走,剛到樓下便聽到掌櫃與店小二的對話。
“現在的丈夫很少有這麼疼惜娘子的了,聽說娘子想要喝酸梅湯,大夜晚的竟還親自到山上去找酸梅…”
“可不是,我看到他摘到酸梅回來的時候,手上都受傷了,不過,我看他在廚房裡面煮酸梅湯倒是一臉幸福的樣子,誒,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
千尋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腳步一頓,這個白癡,他真的跑去山上摘酸梅回來給她做酸梅湯,他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千尋走到掌櫃和店小二面前,微微點頭,“請問我相公他現在在哪裡?”
店小二和掌櫃同時看着千尋,指向廚房的方向。
“謝謝。”
道過謝之後,千尋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的人都走光了,偌大的一個廚房就斯緯誅一個人在忙碌,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便以爲是店小二進來了,頭也沒回道,“湯快好了,小二你給我把旁邊的湯碗拿來。”
見斯緯誅誤認自己爲店小二,她也沒有說什麼,將湯碗遞了過去,卻在斯緯誅伸手過來接的時候不放手,斯緯誅終於轉過頭來,看到是千尋的時候,只是微微一怔,隨即裝作平常的模樣道,“怎麼下來了,是等不及了嗎,已經快好了。”
千尋咬着下脣,緊緊的盯着他不說話。
斯緯誅疑惑道,“怎麼了嗎?”
“你的手…”
斯緯誅垂下眸子,才發現那道不小心弄傷的傷口正暴露在千尋的眼前,“哦,這是不小心刮到的,一點小傷,沒事的。”
千尋抓着碗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就這樣死死的瞪着他。
斯緯誅終於妥協了,“好吧!你想做什麼?”
千尋動了動脣,“先包紮好傷口再弄。”
斯緯誅點頭,“好,都聽你的,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千尋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來。
看到他爲了自己不惜深夜到山上去摘酸梅,說不感動是假的,特別是看到他一個人在偌大的廚房裡孤身忙碌的背影,這一刻,心突然覺得好滿足。
這個人,爲何沒有讓她早一點遇到呢!
如果早一點遇到他的話,他們就可以在一起再長久一些了。
偏偏等她只剩下半年的命之後,才知道她已經愛上了他。
那個明明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卻偏偏可以爲了她,放棄一切的尊嚴,做着最低等的活兒,從來都沒有說過一聲苦,任勞任怨,凡是她想要的,無論是什麼他都爲她尋來。
爲她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她怎能不感動,只是蒼天給了他們太少的時間。
她已經時間不多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珍惜着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