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整個龍城瞬間沸騰了起來,原因是皇上在深山養病竟被蛇妖給吃掉了,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整個龍城都陷入一一陣浪潮中。
聽說蛇妖已被捕獲,蛇妖化身成公主斯芳勤的模樣,讓皇上掉以輕心,將他吞食。
聽到如此悲痛的消息,百姓不淡定了,要將蛇妖活生生燒死以報殺害天子之罪。
國師已經發言,三日午時之後將蛇妖當衆燒死。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千尋不淡定了。
蕭何不但抓住了斯芳勤,還將他殺死了斯天昊的罪名都按在了斯芳勤的身上,此人果真卑鄙無恥。
千尋拿着手裡的聖靈丹和斯芳勤最後給她的玉鐲,想到斯芳勤最後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到哪裡去給她找主子呢?
她如今武功全廢,只是一介廢人,如果不是昨天晚上蒙面人及時所救,那麼現在的她有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不管怎麼說,斯芳勤是因爲她而被抓的,三天後就要施以火刑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去。
她一定要想到辦法才行,一直以來可以依靠的人是師父和師兄,如今師父和師兄被蕭何那個賤人給抓了,而白慕斯又去了玄機國去找鬼醫,她現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蕭何一直想要奪回這顆內丹,這內丹究竟有什麼作用呢?
聽說內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有沒有恢復武功的功效呢?
她將那顆散發着淡淡黃色光澤的珠子舉過頭頂,藉着光細細的打量着,完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這顆珠子是有溫度的。
暖暖的,摸上去好舒服,能驅趕走身體的冰冷。
她怕冷,有了這顆珠子對她來說,過冬天就猶如如魚得水了。
不過,這內丹放在她身上會被發現的,她必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
而最安全的地方不就是她的身體裡麼。
凝望着手裡的那顆珠子依舊,千尋把心一橫,將珠子吞進了肚子裡。
溫熱的珠子進了肚子裡,原本失去的內力隨著各處經脈漫溢而上,霎時間如被釋放一般流遍全身。
千尋驚喜的張開了雙掌,這元元無窮的力量感覺比她之前的還要渾厚,而且還有待繼續強大的趨勢。
千尋立即盤腿坐在大牀上,將身體流竄的力量收入丹田。
如此循環,內力源源不斷,彷彿要將沒處的經脈漲爆,想要停卻怎麼也無法停下來。
她緊閉着雙眼,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額前早已冷汗淋漓。
果然,話可以不可亂說,東西更是不可亂吃。
到了這個份上,也輪不到她後悔了。
只能快點將那些內力融化掉,然而事宜願爲。
她吸收得快,內力膨脹得更加的快,心臟那裡似乎扭曲一般的痛,連帶全身都一陣陣的抽搐**,蝕骨的疼痛爬上痛神經,從頭皮傳遞到腳底。
那一刻,她感覺到自己快要爆炸了。
就在她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道溫熱的氣流突然從背後緩緩的輸入她的身體裡,那亂竄的內力漸漸遠着那一股氣流從她身體抽離,那種膨脹的感覺慢慢的消失了。
這種感覺好舒服,整個人彷彿到達了天堂一樣。
她極力的想撐大眼睛看看,是誰救了她,朦朧的視線裡,看到一雙帶着緊張的桃花眼,還夾着一絲責備。
被那種帶着責備的目光看着,不知爲何,心裡竟涌起一種暖暖的感覺。
眼前一黑,就此落入沉沉的暗色。
千尋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身體說不出的舒暢,而且內力又達到了一定的境界。
她將內力在身體裡運行了一週,武功全部都回來了。
她喜不勝來,看來連老天爺都在眷顧她呢!
只是,她暈倒之前,那個救了他的人是誰?
是斯緯誅還是那個蒙面人?
自從昨天晚上被蒙面人所救,不知爲何總會將斯緯誅和蒙面人混亂在一起,是那雙同樣冰冷孤寂的桃花眼嗎?
千尋晃了晃腦袋,想去找斯緯誅,卻被告知,二皇子去守靈去了。
千尋這才猛然的想起,皇上駕崩,舉國上下同哀,她今天卻一整天沒有出席,會不會被人懷疑,故而一想,她不過是個小小不被受關注的二皇妃而已,應該不會有人關注她纔對。
皇宮內外佈滿了白色的輓聯,千尋趁斯緯誅不在,決定去他住的那裡看看,自從那天的分房睡,他們就一直沒有同睡過了。
斯緯誅的房間很整潔,簡譜到只有一張一桌子和兩張椅子,桌子上還擺放着書卷和書籍之類的,看得出他很喜歡看書,和那個人一樣。
昨天的那最後一掌,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千尋搖搖頭,她在擔心些什麼呢!有蕭何這個叛徒在,他怎麼會有事呢,畢竟人家也是他的徒弟。
千尋也沒有多想下去,輕輕的撫摸着放在桌上的書,都是些什麼歷史之類的東西,又是用的繁體字,還是要豎着來看的,她翻開了幾頁,也沒有繼續翻下去的慾望了。
在屋裡翻了一下,什麼東西也沒有找到。
什麼東西都找不到,千尋有些失望的一屁股坐到了牀上去。
百般無奈之下,便想離開,沒想到卻在枕頭下面看到一條絲巾露出了一個小角。
唔?
這個東西是?
千尋伸出手去將絲巾從枕頭下來抽了出來。
這條絲巾…
她的手腳都在不停的顫抖,那條絲巾不正是當初在酒樓裡面撿到的那條,是那個蒙面人用來給她擦拭臉的,她記得最在酒樓的桌子底下撿回來的。
一直在她手上,而這條絲巾跟她撿到的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樣子上面的刺繡也分毫不差。
抓住絲巾的手指幾乎要將絲巾戳出一個洞來。
斯緯誅推門而進,便看到千尋親自的在爲他打掃衛生。
見斯緯誅推着輪椅進來了,千尋便揚起頭對他微微一笑,“你回來了。”
“你這是?”
斯緯誅很不解的看着用手絹輕輕的擦拭着書籍的千尋,心裡暗忖,她這是在幹什麼?
“打掃衛生啊!整個屋子裡裡外外都被我打掃了一遍。”千尋在邀功。
斯緯誅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心裡忍不住在吐槽,他的房間本來就非常乾淨的好不好。
千尋故意在晃着她手裡的那條手絹,斯緯誅眼睛微微眯起,“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千尋很得意,然後故作驚訝道,“哦,你是說這條手絹啊!我幫你整理牀的時候在你牀上發現的,於是便拿來用了。”
斯緯誅的臉很糗,她怎麼可以隨便拿別人的東西,而且還是用來打掃衛生。
那是他母后生前所遺留下的東西,原本還有兩條的,一條不知道被他什麼時候弄掉了,現在還剩下這一條,卻又被千尋拿來擦桌子了。
他怎能不生氣。
看到斯緯誅的臉上冷了下來,千尋怔了怔有些不知所措道,“這條絲巾怎麼了,我只是…”
她第一看到斯緯誅對她露出這麼難看的臉,一時間不由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
但是一想到,馬上就可以逼他現形,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斯緯誅沒有說話,而是將絲巾給搶了回來,然後轉身出去。
千尋徹底懵了,這不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
古井旁,斯緯誅坐在輪椅上,一桶水又一桶水的打上來,親自一遍又一遍細細的清洗着手絹,明明就不怎麼髒,他卻洗了不上幾十次。
千尋站在他身後,皺起了眉頭,在之前,她原本是想用剪刀剪壞絲巾,再跟他說她不是故意的,幸好沒有這麼做,只是弄髒了他的絲巾而已。
不過,讓千尋不解的是,這條絲巾到底是有什麼來歷呢?
爲什麼,他感覺好像很寶貝一樣。
千尋噘嘴,“你都洗好幾遍了,已經很乾淨了,只是一條絲巾而已嘛,最多我陪給你一條一模一樣的算了。”那絲巾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所繡,就是繡得比較漂亮而已,用得找這麼寶貝麼。
斯緯誅長嘆一聲,緩緩道,“它不是一條普通的絲巾,它是我母妃生前親自一針一線繡出來的,還記得那天,母妃說一條是給她自己的,一條是給未來媳婦的…”
依然還記得母妃當時溫柔的笑臉。
聽着他的話,千尋目光沉靜如水,掩飾着內心深處的波瀾。
他真的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
他肚子裡孩子的親爹原來就是他。
怪不得他執意的不肯讓她打掉,當初還爲他的話而感動了一把。
沒想到竟然是騙局,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
他早就知道,她是那天晚上的那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
一想到這麼久以來,自己一直被矇騙,她心裡突然覺得非常的難受。
千尋雙眉頓時加深,眼底蘊含着絲絲的怒氣,卻在看到他臉上因爲思念母親而流露出來的悲傷,竟無法當面拆穿他的謊言。
該死的。
看着他那張無辜的臉,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啊!!她是瘋了。
居然會爲這種事情難過。
“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就疾步走開,一想到斯緯誅一直以來都在騙她,她就不淡定了,她真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將他揪起來毒打一頓,以解心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