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認真的感情就這樣被千尋否決掉,斯緯菏很生氣,那雙充滿生氣的丹鳳眼此刻寫滿了認真及怒氣,她當真以爲,他是那種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愛上的人嗎?
她也未免太小看他了,他以前是很混帳,卻從來沒有玩弄過任何人的感情,他是那種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了就會用盡全部感情去守護的人。
她當真以爲他沒有試過忘記她嗎?
可就是忘不掉啊!
誰會沒事愛上這麼一個醜八怪,可是他媽的就是瞎了狗眼的就看上她了,而且還是非她不可的那種。
斯緯菏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生氣了,她的態度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挑釁着他所有的耐心。
他發現,他這輩子所有的忍耐和耐心都用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斯緯菏胸膛起伏,指骨握得泛白,強迫自己將怒氣壓下,讓他們冷靜的好好談談,他真的不能沒有她,沒有她的日子,他整日心神恍惚,就好像整個人失了魂一樣。
斯緯菏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待再睜開時,鳳眸那兩束怒火消失了,他看着千尋,退步道,“千尋,我們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好不好,只要你回到我身份,以前的事情我一概不究,我們還像以前一樣…”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她幾乎將他身邊所有的勢力範圍都滅掉了,他還是選擇了要原諒她,只要她回到他的身邊來。
這又是何苦呢?
千尋從分裂出來的那個她的記憶裡知道她與斯緯菏有着一段曖昧不明的孽緣。
可是那個她並不是她本人,她爲他們之間的經歷而感到心酸同情,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她對他的那種感情。
因爲她不是那個她,她體會不到她的愛,感受不到她的情,因爲她自己的情、與愛早已寄託給了另外一個人。
早已不可能再愛了,就算是要下一段戀情,也不會是現在,更不會是他。
以前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當他是那個貴族少爺,將他當成朋友,現在他是她的仇人,那個害她十年來不斷努力想要強大之後回來報復的人。
其實,看到他的事情,知道他就是當年的死肥豬的時候,她當真是不敢相信的。
可是那個鐵錚的事實就擺在了眼前,不到她不相信。
爲了分裂出來的那個她,她可以不去追究小時候他欺負她的那些事情,她可以不再去報復他,只是想找出那個對她下了詛咒,讓她受盡冷嘲熱諷不得不離鄉背井的人。
當然,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她自然不會認爲五歲的他有能力對她下如此殘忍惡毒的詛咒。
“回不去了,已經回不去了。”
“爲什麼?”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斯緯菏那雙狹長的鳳眸帶着滿滿的憂傷、痛苦。
千尋忍住不去看他受傷的表情,絕然道,“我已經不是那個人了,我現在是鐵千千,將軍府的二小姐,即將要嫁給二皇子殿下的二皇妃。”
“哈哈…”
二皇妃?
聞言,斯緯菏卻怒極反笑,諷刺道,“本殿下告訴你,你休想,我二哥怎麼可能會娶你這種醜八怪,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了什麼德行,你這種女人也配嫁入我們皇家,想瘋了你。”
千尋的臉色很難看,甚至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袖下的十指更是緊緊握成了拳頭。
這個男人,原本以爲他長大後變好了,卻沒想到,他的惡劣行爲比以前更甚,她是長得醜,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要過飛上枝頭變鳳凰,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斯緯一家子搞出來的,人也是他們鬼也是他們。
以爲有一點點的權力就可以隨意的改變別人的人生,他們以爲自己是誰,是神嗎?靠之…
滾粗,以爲她是多想嫁進他們皇家,如果不是他們皇家那個老混蛋在從中作梗,她需要受這澇子的氣嗎?
要她嫁也是他們一家人,不讓她嫁也是他們一家人。
臥槽,這是想怎麼樣。
她步千尋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操縱的。
斯緯菏從沒見過千尋生那麼大的氣,剛纔那一番話他真的不是故意傷她的,他只是太過生氣了,纔會這樣口不擇言,等他說完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千尋握緊了拳頭,忍住沒有衝上去狠揍他一頓的衝動,她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衝動的步千尋了,毆打皇子,估計不知道又會給她亂按上什麼罪名,連累了爹爹,爲了這個家她忍了。
千尋突然看着斯緯菏,嫣然一笑,笑顏如花綻,“殿下說得極是,千千天生就長了一副醜樣,生得極是醜陋無比,身份低位,根本就不配高貴的皇室皇子,更加不應該有着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齷蹉思想,千千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千尋一口氣說完了這段話,氣也不喘一下。
斯緯菏的臉色非常難看,死死抿着脣,臉上是一副便秘的樣子,“千……”
千尋還沒等斯緯菏出聲,便打斷了他的話,“殿下,將軍府這麼低等的地方,怕玷污了殿下的高貴,有辱了殿下尊貴的尊體,以千千看,殿下還是請回吧!”
斯緯菏知道是自己先出口傷她在先,可是千尋的態度讓他非常生氣火大,這個女人有必要這麼出言氣他麼,他斯緯菏堂堂天龍國最得寵的三殿下何時被人這麼說過,唯獨她千尋。
“回去。”
斯緯菏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一個人影突然閃身出現在他身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手裡還提着一把輪椅,而那把輪椅看着好眼熟。
那人將輪椅恭敬地擺放在斯緯菏面前,再親自將他扶了過去,然後在千尋震驚的目光下離去。
他腳上的傷居然還沒有好。
怪不得他剛纔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原來是他的腳傷還沒好,剛纔沒有看到那個人和輪椅,她都以爲他的腳傷已經好了,而且那張輪椅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是分裂出來的那個她親手爲他做的,而他居然一直保留到了現在還一直用着。
千尋有些頭疼地用雙手抱着臉,神情萎靡不振。
銀羽。你這又是何苦呢?
明明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只要他願意,就算沒有皇子的身份,憑着他出色的外表,隨便勾勾手指頭,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爲何就是要吊死在她這顆歪脖子樹上呢!
她真的想不明白,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