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女人玩真的。"千尋捂着被打中的胸膛,痛得厲害,她巍巍的站了起來,伸手一把抹掉脣上的血跡,自知不是這丫頭的對手,但是想殺她步千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紅綾看着千尋被打到無力還手只能任她揉捏卻還是一副狂傲不羈的模樣,笑容更深了。
這個女子可真有意思,如果不是她跟她搶義父,她可能會很欣賞這個女人,可是,如果是沒有如果的,所以,這個女人必須得死,而她會給她留個全屍。
如果千尋此刻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估計會被氣得吐血。
就在紅綾要出手的時候,千尋臉上閃過一抹佹僪的笑容,不是死亡之前獵物的垂死掙扎而是一種得意的笑容。
這下換紅綾愣住了,這個女人死到臨頭了還笑得一臉佹僪,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就在紅綾想不透千尋爲何會露出一臉得意笑容的時候。
千尋卻趁她愣神間快速從懷裡掏出三枚煙霧彈夾在指縫間凌空向紅綾的方向甩去。
紅綾下意識射出毒針,毒針一碰觸到煙霧彈頓時發出三聲轟炸聲,滾滾濃煙瞬間迎面向紅綾撲來,等到濃煙過後早已沒有了千尋的身影。
紅綾狠狠的跺了垛腳,這個女人可真狡猾,想逃沒那麼容易。
紅綾臉上露出與方纔千尋那般佹僪的笑,伸出手臂,拉開袖子,然後爬出一條黑色的小毒物,它的頭是三角形的而且有兩個頭,這是她在深山裡修煉時捕捉到的一種毒物。
此毒物非常歹毒,而且還有一個特別的功能就是可以憑着一個人身上的味道跟蹤她。
紅綾幾步走過去,站在千尋方纔站起來的地方,這裡有千尋剛纔被她打中而吐出的一口鮮血,她將手臂上的小黑蛇放到地上。
小黑蛇很喜歡鮮血的味道,一落地聞到鮮血的味道立即爬到鮮血面前,咕嚕的吸着地面上的血跡。
紅綾也不急,慢慢的等它將血跡吸乾淨,然後掙扎着四條腿向着地面的草叢深處爬去。
紅綾這時也不急,微笑地看着小黑蛇離開,反正她會有辦法找到那個女人的,想擺脫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她今天而想殺的人,沒有會活到明天的。
她想玩,那麼她就陪她玩玩,獵物催死掙扎的那種表情好久沒看到了呢?脣角上邪惡的笑容也在漸漸的放大,在黑夜裡讓人覺得毛骨森然。
千尋不管是本體還是從身體裡面分裂出來的分身,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路癡。
而此刻,正要往東城逃的千尋卻因爲受傷加上黑夜逃往不小心走到了西郊林。
西郊林是落日林最高一處懸崖,崖高萬仗,到處絕壁,崖底下更有礁石急流,人從上面掉下來的存活率幾乎爲零。
當千尋發現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逃到了西郊林,正欲轉身往回走,腳下突然一痛,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她小腿上咬了一口。
她剛想射出飛刀,小黑蛇快速的逃進了草叢裡,千尋咬了咬牙,也不知道那個小鬼有沒有追來,看着前面不遠的萬丈深淵,她不能在這地方停留,若那小鬼追來這裡她豈不是自尋死路。
千尋也不作停留,只是在心裡暗罵小畜生敢咬你姑奶奶,再被她看到一定將它大卸八塊。
剛走了幾步千尋發現身體不對勁,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中毒了,該死的剛纔那條黑色的四腳蛇有毒而且是劇毒,因爲一般的毒對她身體無效。
該死的,不要被她還活着,不然一定要那小鬼千倍奉還。
千尋還在這邊暗自詛罵,而紅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面前,眼神像看着籠中的寵物被主人肆放出來那種垂死掙扎的惡趣味,讓千尋狠狠的厭惡了一把。
千尋只見她在她面前蹲下,而草叢裡面一條黑色的四腳爬蛇爬上了她的手臂上,眉頭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想到腳下的傷口,一切便明白是她在搞鬼。
只是她不明白她是怎麼找到她的。
紅綾擡眸看她的眼神高傲得象只孔雀一樣,"如果你現在求饒的話我看在義父的面子上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人都要死了,留着屍體做什麼,乾脆拿去喂野狼野狗不是更好。"毒散發得很快,她只覺得神志在一點點的褪去,而紅綾在她面前也開始變得搖晃起來,她緊咬下脣,讓神智保持清醒。
人一旦面對死亡,求救心理也會特別的強烈。
所以她腳步一邊後退,腦子一邊飛快的想着辦法。
紅綾也不着急,只是一步步慢慢邁開腳步,像變態獵人看着獵物垂死掙扎的樣子。
千尋一點也不怕,只是死在一個小鬼手裡,她很不甘心而已,她前面是敵人後面是懸崖,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是死在敵人手上還是自己跳下去呢?
千尋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她黑乎乎的她看不到這懸崖有多高,從下面吹上來的風力可以猜測到跳下去只有一種可能──粉身碎骨,甚至連屍體都不全。
如果落到那小鬼手裡,不用想看那小鬼看她那痛恨的眼神,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紅綾也不急,像在等着她自己做決定,反正她只要她死就好,至於怎麼死她可以給她自己選擇。
千尋深呼了口氣,她是死也不想落在那小鬼手裡的,那麼答案已經揭曉。
千尋面對萬仗懸崖並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異常的平靜,早在前世她被收留在特工組裡的時候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
千尋在跳崖前對着紅綾揚脣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不是恨意更不是感激,而是一種坦蕩。
沒錯,是坦蕩。
死也可以做到這麼坦蕩,紅綾倒是有些意外了,這個女人,果然非常有意思,真可惜啊!她馬上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千尋閉上眼睛縱身往下一跳,乾脆直接,她是紅綾一生唯一所見的一個死得這麼幹脆的人,別人死之前都要垂死掙扎一番,而她沒有,死也死得這麼幹脆。
而千尋是這樣想的,都要死了何必不乾脆一點呢!
只是在她跳下來的那一刻,耳邊出現了兩道聲音,一道是白慕斯的,另一道...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幻覺吧!
不過,能在死之前聽到他的聲音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安慰吧!
只是,爲什麼冰冷的身體會突然感到溫暖呢!而且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千尋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猶如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來,只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緊緊的抱着那給予她溫暖的軀體,然後,一起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