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淵剛回到鳳凰樓,鳳鏡夜匆匆忙忙的衝出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離淵,離淵…今天晚上一整晚你到哪去了?擔心死我了。”
“我沒事。”鳳離淵收起失落的表情,伸出手去輕撫了撫鳳鏡夜的腦袋,如今,他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身邊只有鏡夜一人,只有鏡夜會關係他,會擔心他。
從小他就是自己一個人,父母總是在忙碌,家裡永遠只有他一個人,有花不完的錢財,揮霍不完的青春,人人羨慕的身份地位,卻沒人知道他的孤單,從小他就有自閉症,性子冷漠,從不肯與人說話。
直到遇到了鏡夜,那個總是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孩,明明就比他小,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就算他不曾迴應過他,他也從不曾放棄,一而既往的在他身邊說過不停,偷偷的送他好吃的糖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漸漸開始習慣了他在他身旁嘰嘰喳喳的日子,因爲只有這樣,他纔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但是,有一天,鳳鏡夜就不來找他玩了。
原來,他在來找他的路上遇到了殺手,幸好身邊有暗影,沒有出事,但是,從那以後鏡夜來找他玩的時間開始少了,他知道之後,便發誓這輩子要好好的守護這個人,守護他純真的笑容,所以他開始學武,只爲守護他。
如今,這個初衷一直都沒有改變,現在不會變,以後更加不會變。
千尋,那個總是困擾着他的女子,他已然決定將她忘記,等楚鳳歌大婚之後便帶鏡夜回顏鳳國,也許,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
“離淵,你怎麼了?”鳳鏡夜明顯的感覺到,鳳離淵突然的轉變。
鳳離淵道,“鏡夜,等鳳歌大婚之後,我們就回去吧!”
鳳鏡夜的眸子黯然了一下,“離淵,那我們不找千尋了嗎?”
“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分的話,一定會再見的。”只怕今生,他們都無緣以見了吧!
不知爲何,鳳鏡夜竟感覺到鳳離淵說這句話時眼神閃過的憂傷,那種憂傷是他從未見過的,一時間,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好了,鏡夜我們回去吧!明日還要進宮去覲見天龍國皇上,若是讓人看到咱們顏鳳國太子頂着個巨大的熊貓眼去皇宮,這樣會有失我顏鳳國之禮!”鳳離淵故作輕鬆道,內心的受傷,也只有他自己懂。
顏鳳國太子來訪天龍國,皇宮大擺筵席爲顏鳳國太子接風洗塵,卻在同一個晚上,五個大臣接到賞善罰惡令,一時間,羣臣恐慌,皇上盛怒,派出御林軍,其中,接到賞善罰惡令的還有流星家,這五個大臣全是與斯緯菏有關聯的大臣,屬於斯緯菏宮中的勢力。
之前那些大臣也全屬於斯緯菏的勢力範圍,那些人明顯是在消弱他的勢力,不僅斯緯菏察覺到,連皇上也察覺到了,之所以纔會派出御林軍去各個大臣府內守衛。
戶部尚書府
院外白牆環護,綠樹周垂,花園錦簇,剔透玲瓏。
斯緯菏就站在滿園的紫藤花間,背手而站。
流星看着斯緯菏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輕步上前,“殿下,要不要先去歇息一下,子夜快過去了,看來那些人是不會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大內侍衛沖沖闖進來,撲通跪在地上,“殿下,不好了,天牢裡的犯人被人救走了。”
斯緯菏差點將手上那枚銀質的賞善罰惡令牌捏碎,“回宮。”
冷月當空
夜色清冷,濃墨渲染大地。
銀羽殿,燈火不停的搖曳,一股壓抑的氣氛像一隻無形的利爪緊緊的扣住人咽喉。
一干大內侍衛怯生生跪倒在銀羽殿裡。
砰--
斯緯菏將桌上的茶水全數掃落,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跪在大殿裡的大內侍衛們渾身忍不住顫顫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是站在門外的宮女、太監,都可以感受到殿下那張扭曲的俊臉和那股暴虐的殺氣。
“你們這羣廢物,區區一個人也看不住,還留你們這羣飯桶做什麼?”斯緯菏雙眼赤紅,猶如一頭髮狂的林中雄獅,暴虐,嗜血。
所有的東西都被他砸碎,大殿一片狼藉,跪在殿裡的大內侍衛被嚇得膽顫心驚,更是大氣不敢出,害怕深呼一口氣會激怒了眼前暴虐的雄獅。
斯緯菏發火,絕對非同小可,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人,卻被這羣飯桶看丟了,連唯一的線索沒有了,他怎能不生氣。
“殿下,請息怒。”流星在旁邊勸阻。
“你說我怎麼息怒,連一個人都看不住,還留着做什麼,全拉下去砍頭。”斯緯菏很生氣,叫他怎麼息怒。
“殿下,不可衝動,就算將他們全部砍頭也於事無補,且聽聽他們說說當時的情形,再行定奪也不遲。”流星知道斯緯菏只是一時之氣,若真的殺了這些大內守衛,明日他又該要後悔了。
爲了生命着想,侍衛只好將當時的情形詳細的描述出來。
流星不可置信道,“你是說,就只有一個人來劫牢?”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闖進天牢將人劫走,此人的武功修爲絕非在平常的高手之上。
侍衛毫不猶豫的點頭,“她一出手,侍衛就全倒下了,武功高強得可怕,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只看到她帶了一張銀色面具和一身奇怪的黑衣,從身影來看,是個女人。”
侍衛的描述讓斯緯菏危險的眯起了丹鳳眼,因爲侍衛的描述怎麼會這麼像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她?
“殿下,殿下…”
流星的呼喚從耳際傳來,喚回斯緯菏的心神,他淡淡的看了流星一眼,朝底下跪着的那些侍衛揮揮手,不耐煩道,“下去,全部都下去。”
“是。”
得到赦免,原本跪在地上的侍衛們比兔子逃得都快,整個大殿就只剩下斯緯菏和流星兩人。
“殿下方纔在想什麼?怎麼失了神?”流星疑惑地看着斯緯菏,直覺殿下剛纔一定是想到了什麼,纔會如此入神,方纔叫了他好幾聲纔回神。
“沒事,只是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吧!”
“是。”
見斯緯菏不願說,他也不多過問,訕訕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