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山兩天了,一想到赫連晉還有一天一夜就會回來,凌寒心裡竟有點小雀躍。
俗話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閉關的過程想必是十分順利的吧。
七個人分成兩隊各行其事,如今她這邊藥草全部採好,就等着赫連晉平安回來,一起歡歡喜喜回城去。
最後一天,樂千帆把一些需要立刻入藥的藥草整理出來,幾人忙碌了一天,都處理好了。
在山裡折騰了三天,凌寒這晚早早就洗澡睡覺,抱着小白很安穩地進入夢鄉。
睡夢裡,她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撫摸着她的臉,以爲是小白睡覺不老實,就“啪”的一聲拍了過去。
小白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黑影,摸主人的臉不說,還把自己推到一邊去,擾人清夢真是討厭。
黑影伸出手在小白頭頂揉了揉,隨後一聲輕笑:“薔薇虎?真是稀罕。”
小白別開腦袋“嗷嗚”一口就咬在那人手上,“愚蠢的人類,小爺的腦袋也是你隨便能摸的嘛?”
清晨,凌寒被院中的人聲吵醒,她迅速洗漱一把就跑了出來,果然赫連晉正坐在院中,樂千帆正在爲他把脈。
“王爺回來了。”凌寒端詳着赫連晉的臉色,看起來氣色的確好了不少。
“嗷嗷……”小白跟在凌寒後面,也跑了過來,衝着赫連晉就一陣嚎叫,“愚蠢的人類,你來幹嘛?”
不過它的叫聲奶聲奶氣的,根本沒有任何震懾力,赫連晉兩根手指夾着它脖頸就拎了起來。
“這就是你救的薔薇虎?”
“是啊,古墓裡的夫人送的。”
見赫連晉一臉疑惑,凌寒就解釋道:“半山腰的那個古墓,那夫人說她家世代守墓,不過現在人丁凋零,只有她一人了。”
凌寒看着樂千帆,難道他沒跟王爺說這些?
“原來如此。”赫連晉和樂千帆對視了一下,轉而問其他,“號脈結果如何?”
“哦,王爺恢復地非常好,已經和以往無異。”樂千帆楞了一下,隨即答道。
凌寒忽然瞥到赫連晉的手背,“王爺,你受傷了?”
赫連晉手背上兩道細細的牙印,他收回手不以爲意地說,“不小心被貓咬了。”
小白又不開心了,“你纔是貓!你全家都是貓!”
“王爺閉關辛苦,藥浴已經準備好了,請先去沐浴。用過午膳,咱們就該下山了。”樂千帆在一旁說道。
“好,本王這就去。”赫連晉又擡頭看着凌寒,“回城以後,你就快成親了。”
成親……
凌寒心想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她倒是很想忘掉自己即將娶一個女人的事實。
赫連晉隨口一提,讓凌寒回城的心情立刻不那麼美麗了,直到回到府衙裡,她也是陰沉着一張臉,現在逃婚還來得及嗎?
自從定了成親的日子,赫連晉就用王福來的名義下了聘禮,府衙後的大宅已經裝修一新張燈結綵,到處都掛着大紅綢大紅燈籠,紅紅一片真的很閃人眼睛。
晚上,凌寒去了趟大宅,畢竟是將來要住幾個月的地方,提前熟悉一下情況也好。
高牆聳立,正門口懸掛着一個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兩個大字“王宅”。
聽說這是赫連晉親筆題寫,足以見得對王福來這個下屬的看重。
凌寒感嘆赫連晉竟然還是個書道高手,僅僅兩個字而已,寫得那是剛健有力霸氣非凡。
大宅是間三進制佈局的宅子,雖說比不上府衙那麼氣派,但院子佈局精良,花園裡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應不缺,是個好居所。
表面上是比武招親贏得美嬌娘,成就一段佳話,可凌寒卻深知這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她可不是來這裡居住的。
按照赫連晉給的地圖,凌寒找到了書房的位置,靠南牆的書櫃邊上有一個博古架,轉動最上層的一隻花瓶,書架“吱呀”一聲應聲而動。
這裡有間暗室,暗室之內也別有乾坤,繼續轉動機關,暗室裡會打開一扇小門,門內是通往府衙的暗道。
成親以後,這間宅子裡明着暗着會有兩
撥人佈下的眼線,若要避開對方眼線,只有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從王宅繞了一圈,凌寒已經摸清了所有的佈局,胸有成竹地回到府衙。
剛進東苑,就見到雲珠正端着藥碗從赫連晉的院子裡出來。
“雲珠,你去做什麼?”凌寒心裡有點淡淡的彆扭,每日給赫連晉熬藥送藥是她的工作啊。
“王爺該服藥了,我經過藥廬,就順便送過來了。”雲珠揚着下巴說得趾高氣昂。
她本來就是錐子臉,可不得揚着臉麼?不然戳到自己了怎麼辦?
凌寒想着想着忽然就噗嗤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雲珠有點怒,以爲自己被這醜丫頭看低了。
“沒什麼,那你走好。”凌寒忍住笑,走回自己院子,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去看望一下赫連晉。
赫連晉正倚在屋裡看書,一頭墨發已經披散,隨意地搭在肩頭。
燭臺外籠着一層繡了花鳥的紗罩,朦朦朧朧的燭光打在他身上,就像是給他穿了一層橘色的紗衣。
平日裡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樣雖然俊逸無雙,但總會有些遠離人間煙火的疏離感。
凌寒站在門口仔細看了一會兒,就見赫連晉頭也不擡,清冷的聲音卻傳了過來:“看夠了沒?”
“……”
“看夠了還不進來?”
凌寒進門見到茶几上的白玉杯裡還剩了半杯水,明顯是剛喝過藥漱了口的。
一想到剛纔雲珠進來時,一定也見過赫連晉這般慵懶的模樣,凌寒心裡不由得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王爺平常都這麼不修邊幅?”凌寒看了眼他略微敞開的衣襟,精緻的鎖骨一覽無餘,心裡慪氣,語調自然有些酸溜溜。
赫連晉蹙眉低頭,衣衫整齊,怎麼就不修邊幅了?
“雲珠就算是凌遠身邊的人,也不能大晚上的進一個大男人的房間啊,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凌寒繼續潑酸水,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她口中那個大晚上單獨進男人房間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