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壯是奸細的事實已經確認,雲若顏自然是不會對他心軟,他難逃成爲人乾的命運。
四周圍着一羣雲府的下人,這些下人中有一些是雲若雨留下的老人,還有一些則是來處不明的新人。他們看着在火彈的炙烤下一個白胖的人,一點點扁了下去,都是面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雲若顏擡眼,目光淡淡地掃過衆人,那些擡眼看她的人立馬便低下了頭,雲若顏發話了。
“我是這雲家的嫡小姐,這裡的老人都該認得我。雖然我嫁去了煜王府但是也並不是與雲家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外人,現在我爹在避光,若雨又外嫁,大少爺在外平叛,老祖母臥病在牀。本王妃義不容辭地擔起管理雲家的責任,我不管你們現在心中有什麼想法有什麼目的。若是不想留下的,立刻便可以結了工錢走人,若是想留下就好好做事情。若是讓我發現還有人存着二心不好好做事情的,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雲若顏向着葛大壯一指,語氣又冷又硬地說道。葛大壯現在已然成了一個人幹了,雲若顏一揮手,那些已經暗淡下來的火彈撲向了地上的葛大壯,瞬間便將他的身體給燒成了灰燼。
“怎麼樣,女娃娃,我教你的火彈術可是火球術的升級版,厲害吧。”在回汀蘭苑的路上,魔龍老祖得意的聲音在雲若顏的腦海中響起,“等你繼承了魔龍族長的位子,我還有更多厲害的手段要交給你,還有那魔龍大法,等你空閒的時候,也可以接着練了,我本尊給你護法,必定讓你事半功倍,到時候只怕修爲還有超過離墨那個小子。”
雲若顏並沒有接話,任由魔龍老祖自說自話。
雲若顏一進汀蘭苑便察覺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從煜王府帶過來的兩個小廝依然在忙着打掃,但是屋子裡卻有着一股陌生的氣息。她快步進了屋子,只見千禧趴在搖籃旁的地板上,而搖籃一晃一晃的,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雲若顏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 響,不好!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小公子,小公子呢?”隨後進來的離落,臉色上瞬間就沒有血色,她剛想去查看千禧的情況,雲若顏化作一道虛影從她身邊掠過,直接從後窗飛掠了出去。
來人的氣息還沒有散,離開的時間並不久,雲若顏順着那氣息一路疾馳狂追。雲若顏將飛劍拔高,果然便看見天邊有一個黑點,她將赤瞳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點,不管不顧地窮追不捨。
不消片刻,雲若顏追上了那人,那人帶着頭罩,遮掩了面目,一回頭,懷中正抱着一個襁褓。
“將孩子還給我,我饒你不死。”雲若顏的眼睛盯在他懷中的襁褓上。
“想要孩子,給你。”那人將襁褓猛地向着遠方扔去,一身尖銳的嬰孩哭聲乍然響起,雲若顏幾乎是肝膽俱裂,向着嬰孩疾馳追去。那人乘機,御劍便逃。
雲若顏順利將襁褓接在懷中,匆匆查看孩子的情況,卻突然發現襁褓中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小離言,她竟然又被騙了!
雲若顏眼神陰冷地看着御劍逃跑之人的背影,殺意噴射而出。
她伸出手來向着那人一抓,一隻赤紅火彈出現在了她的掌心。雲若顏將手一甩,那火彈便向着那人疾馳射去,發出了破空的尖嘯之聲。
火彈射入肉體,砰地一聲,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化爲了一團血霧。既然葛大壯都選擇死亡,那麼這人留着也不會有任何價值。
雲若顏抱着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小嬰孩回到了汀蘭苑時,千禧還留着一口氣等着雲若顏。她從小在煜王府長大,也是有着一些修爲的,但是敵人從後窗戶進來,出現的突然下手也重。千禧幾乎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抗,便被人從後背偷襲。
她的後面腦袋幾乎被硬物砸的癟了進去,雲若顏趕緊給她吃保命的靈藥,在給她輸靈氣療傷。千禧終於睜開了眼睛,卻只是迴光返照罷了。
“王妃,來人有兩個,報了小公子就走了。”千禧抓着雲若顏的衣袖道:“我聽他們說分開走,一個引開你,一個將小公子帶回去向莊主覆命。”千禧說完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敵人既殘忍又狡猾,她殺了葛大壯,對方立馬就殺了她的丫頭。先是用葛大壯當做誘餌調虎離山,後來又用一個假孩子混淆視聽,成功將她的孩子擄走,當真是不簡單。
離墨是晚上的時候趕到的,雲若顏見了離墨,緊繃的情緒便再也堅持不住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流,卻哭不出聲音來。
離墨既擔心小離言,又心疼雲若顏,心中已然將這個擄他孩兒,傷他女人的傢伙給判了死刑。
“離墨,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看好離言,都怪我。”雲若顏失神地說道。
“王妃是爲了救我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的,要怪應該怪我纔對。”離落眼圈紅紅的,看來也沒有少哭。
“離言不會有事兒的。”離墨安慰道:“不管是誰擄走了他,必然是想從我們手中換取什麼,是不會也不敢傷害他的。”
這一點並不難想,但是雲若顏關心則亂,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就等着對方來提條件嗎?”雲若顏急忙問道。
“我已經派人暗地中在調查了,我心中也想到了一個人。”離墨道。
雲若顏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我聽人提起,那人是個莊主。”
離墨眼神冷的像是結了冰一般,口中緩緩說道:“八成就是我心中的那個人。”
並沒有過很長時間,第二天的晚上,便有下人在雲家大門留下了一支飛劍,劍頭上綁了信紙。信紙上寫着約離墨晚上的時候去嶽麓山莊,還說孩子就在他的手上,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
嶽麓山莊中。
莊主董鐵河,四皇子離潛越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準確地說應該是等待着聖駕的到來。祖孫二人的心情頗爲複雜,因爲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向一個自己從前看不起的人下跪,磕頭,三呼萬歲。
在他們的眼中,就算是幾個皇子都死絕了,皇位也不一定能輪到一個丫鬟生的皇子頭上,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讓人始料不及,這個丫頭生的皇子既然靠着驚人的手腕成功登上了皇位,爬到了需要他們仰望的位子。
“四弟,莊主快快免禮。”離潛淵從鑾駕之上下來,趕緊將董鐵河和離潛寒給扶了起來,表示出十分的愛護。成功地將祖孫兩人心中的忐忑給消除了。
“皇兄,您交待的事情,我們都辦好了。”離潛越說道。
離潛淵在董鐵河和離潛越的帶領下進了一間屋子,屋子裡有丫鬟還有奶媽,當然少不了一個搖籃,小離言此刻正在搖籃裡睜着大眼睛看來看去。小小的孩子,被從母親的身邊擄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卻不哭不鬧,彷彿對四周充滿了好奇一般。
離潛淵一眼便透過這孩子一雙靈動的眼睛看見了他母親的影子,離潛淵清楚地記得,雲若顏穿着他母親的宮裝走進花園的場景,他感覺滿園子的花兒都因她的到來更加的豔麗和芬芳了。
“皇上,這就是煜王爺的孩子。”董鐵河說道,“已經按照陛下的意思給煜王下了邀請函。”
“嗯。”離潛淵的目光從搖籃上移開,“今天我就要在這裡會會我的小皇叔 。”
在暮色四合的時候,離墨帶着肅北和肅南來了嶽麓山莊。以離墨的修爲,不管是做多麼危險的事情一向都是獨來獨往,肅南和肅北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這次帶他們來只是將這二人放在了董鐵河的面前讓他放心罷了。
嶽麓山莊還是像從前一般熱鬧,離墨三人剛剛走進大門,董鐵河便得到了消息前來迎接。
“我的兒子呢?”剛一進院子離墨直接開口說道:“你要如何才能將孩子還給本王?”
“煜王爺。”董鐵河開口道:“您真是太看得起董某人了,我只是一個小小山莊的莊主,怎麼敢把主意打到您的頭上呢?想要和您談判的另有其人。”
離墨皺眉不再說話,跟着董鐵河進了小樓中的一間屋子,那裡果然有個人在等着離墨。
“皇叔,好久不見。”離潛淵站了起來,看着離墨,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
離墨腳步微頓,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是你擄走了我兒子。”走到離潛淵的面前,離墨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皇叔請坐。”離潛淵一派悠閒地給離墨的面前滿上了酒,“侄兒多次請皇叔入宮,皇叔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這纔不得已,出此下策就是爲了見皇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