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塵與林卿雪將雲若顏扶起,雲若顏向着衆賓客再次躬身拜謝,感謝他們的到來與見證,衆賓客也紛紛獻上了讚美之詞。
“今日小女及笄,多謝各位賞光前來觀禮。”雲嵐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藉着機會,有件事正好要向大家宣佈,小女與煜王殿下已然定下婚約,完婚的日期就定在三天之後。到時候還望大家再次賞光。”
賓客之中只有極少數人聽到過風聲,所以大多數的人都是面露驚訝之色。
一是驚訝於雲若顏要嫁的人是煜王離墨,二來驚訝於煜王與雲府聯姻,婚禮竟然會如此倉促。
但是因爲離墨在場,衆人卻都是隻敢小聲議論。
“看來那裴府的管家說的不假,煜王和雲小姐之間定是有着*之嫌,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倉促的辦婚禮。”之前的兩人又開始竊竊私語。
“我看也是。”另一人也說道:“如此亂來是要遭受天譴的,這樣的婚禮我可不去參加。”
旁邊的人聽了這兩人的議論,也都跟着小聲詢問起來,即便是不詢問的,也都豎起了耳邊來聽。
雲若顏,離墨,雲嵐等人身有靈力,賓客聲音雖小卻是依然逃不過他們的耳朵。三人心中有數,便也不是特別在意,只是想着快一點結束,將衆人送出雲府。
及笄之禮與其他的喜事兒不同,是不宴席賓客的,所以雲嵐便說道:“小女及笄之禮已成,便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各位請回,三日之後雲某再向各位敬酒陪謝。”
可是就在衆人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陣大笑之聲從大廳之外傳了進來。
“雲大人,令愛及笄這樣的大事兒怎麼也不通知本國舅一聲?”卻是容國舅帶着容月珊走了進來。
容家與雲家的恩怨也算是由來已久了,容天齡和雲嵐近來斗的也是不可開交,所以當容天齡到來時,衆人臉上的表情便也變的豐富了起來。
有看好戲的,有也面露擔憂之色的。
“本國舅聽說,煜王殿下的徒弟今日行及笄之禮,所以即便是沒有收到邀請,也舔着臉過來了。”容天齡繼續說道,然後還向着離墨躬身行了一禮。
“煜王殿下的徒弟今日行及笄之禮?那不就是雲小姐!”衆人一聽容天齡的話,議論之聲不由地便大了起來。
“看來傳言是真的,雲小姐與煜王爺真的有師徒名分,怎麼師父與徒弟也可以結婚了嗎?”
容天齡這次來,就是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給雲嵐難看的,他在朝堂之上不能佔着雲嵐的便宜,便想出了這一法子來出出心中悶氣。
“容國舅,今日是小女及笄的大日子,雲某希望你不要找麻煩。”雲嵐卻是冷聲對他說道。
容天齡卻是一副疑惑的模樣,“找麻煩,本國舅找什麼麻煩了,我怎麼聽不懂雲大人你說的話啊!”
雲嵐此刻是不止聲音,冷連臉色都一併冷了下來,雲若顏本應在及笄之後便離開的,但是此刻卻也被容天齡給堵在了大廳之中。
而離潛宵和離潛淵是知道雲嵐與雲若顏的關係的,所以當雲嵐說出兩人的婚訊的時候,將兩人的關係公佈出來的同時,在離潛淵和離潛宵的腦海中出現,不過兩人都把這個想法給及時的壓了下去。
離潛宵在對雲若顏的看法經過了幾次三番頗爲曲折的變化之後,終是變成了極爲強烈的愛慕之意。但是在離墨的面前,再強烈的愛慕之意他也只能強壓下來。
而離潛淵對雲若顏的感覺雖然談不上愛慕,但是知道她將嫁給離墨之後,他還是有着淡淡的失落的。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因爲這淡淡的失落,便做出得罪煜王離墨的事情來的。
所以,當容國舅出現將那麼一層的窗戶紙給捅破了,離潛宵和離潛寒內心卻都不由的有着喜悅,有些期待。
悠悠衆口之下,看你們還怎麼將這*的婚禮給繼續下去?抱着這樣的心態,本已經站了起來的兩人又重新地坐了下去。
“哎呀,煜王爺,您可要爲我做主啊。”容天齡看見了離墨,卻是一臉委屈地向他說道:“我這巴巴地來慶賀您徒弟的及笄之禮,怎麼雲大人說我是找麻煩的,你說這叫怎麼一回事兒啊!”
衆人一見容天齡好大的膽子竟敢就這麼挑釁煜王殿下,都不由地爲他捏了一把汗,但是離墨卻彷彿毫不在意,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臉上帶着淡淡地笑意。
這笑意沒有從前的冷,反而還詭異的有些和煦。
面對着離墨臉上如此的笑容,裝傻充愣的容天齡反而心中有些發虛起來。
“煜王爺,您難道就不給說句公道話嗎?”容天齡又道,而就在他這話剛一落地之時,門外又傳來了一道聲音,這聲音有些尖利像是男人捏着嗓子在說話一般,但是衆人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了來人的身份,於是紛紛讓開了路來。
“聖旨到——”
那尖利的聲音一直持續到了來人進屋才消失,而大廳中的人除了身有誥命的劉氏,還有有着見君不跪的離墨之外,所有人都呼啦啦地跪了下來。
傳旨公公的目光掃過衆人,然後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的聖旨,宣讀了起來。
“雲家嫡女雲若顏,品貌端莊,謙遜有禮,秀外慧中,溫柔賢敏,是爲好女。現今日及笄,已到了婚配的年紀,特賜婚於朕之皇弟煜王離墨爲煜王妃,三日之後便是吉日,迎娶過府,佳偶天成普通同慶。”
傳旨公公唸完了聖旨,又清了清嗓子,道:“雲大人接旨謝恩吧。”
雲嵐三呼萬歲接旨謝恩,衆人也是隨着三呼萬歲。
公公接着說道:“皇上口諭,三日的時間的確是倉促了些,所以這次婚禮可以不必大辦。但是到時朕會親到做證婚人,所以也不得敷衍。”
“雲嵐接旨。”雲嵐躬身接過聖旨。
“大家都散了吧,時間倉促,別再耽誤雲大人籌備婚禮了。”公公向着衆人說道,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然後連連稱是。
“容國舅,皇上在宮裡備了一桌酒菜想與您同飲,您這就跟咱家一同進宮吧。”
容國舅微愣,也只能跟着灰溜溜地離開了。
既然一國的皇帝都下了聖旨賜婚,那些所謂的*之說立馬便不再成立。大傢俬下紛紛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但是師終歸不是父。至於師父不能與徒弟成婚也只是不成文的規矩,這次皇帝下旨之後便破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只要兩情相悅即便是師徒也是可以成親的。
於是,三日之後離墨與雲若顏的大婚便名正言順地舉辦了。
三日時間雖然倉促,但是婚禮依然辦的比雲若顏想象的要隆重,因爲皇帝親自主持,光是皇家的儀仗隊就要佔去半條街,想要低調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這一日,雲若顏從天剛微微泛光便被叫了起來,然後四五個丫頭圍着她轉了兩個多時辰,這纔將雲若顏整理妥當。
林家姐妹以及衆多前來道賀的,那些雲若顏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大族小姐們,在看見身着大紅喜服的雲若顏之時,都是被驚豔地鴉雀無聲,自覺沒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眼前的女子之美。
在那一刻,衆多貴女們甚至忘記了羨慕嫉妒和恨,滿心滿眼的都只是對於美麗的欣賞與嚮往。
當吉時已到,雲若顏在林家姐妹的攙扶下離去,衆貴女們這才反應過來。
“我曾經聽說雲家小姐臉上有塊胎記的,怎麼沒有啊,明明乾淨漂亮的很?”有一個第一次看見雲若顏的貴女疑惑問道。
“她的臉上確實是有的胎記的,去年的賞花宴上我還看見了,嚇人的很。怎麼現在突然就沒有了。現在的這個人和去年賞花宴上我看見的那個人真不像是同一個人,卻明明又是同一個人,你們說,一個人一年的時間裡怎麼可能會變化這麼大?”另一個見過雲若顏的貴女也是疑惑說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另一貴女視乎是知道很多的樣子,她開口說道:“聽說煜王爺會煉一種美容的藥膏,雲家小姐臉上的胎記已經被治好了,只不過現在還留着一點點的印記,想必是用香粉給蓋住了,要不然你們看她的臉怎麼會那麼白嫩,那是煜王爲了雲小姐專門煉製的香粉。”
“真的嗎?”衆女一聽這話,紛紛眼冒金星,“是什麼樣的美容膏藥啊,我也好像要啊!還有那個香粉......”
這一天的時間下來,雲若顏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沒有了思想和行動能力的玩偶一般。穿着繁重的喜服,戴着厚重的鳳冠,頭上還戴着紅蓋頭,完全遮住了前面的視線。低下頭來也只能看見自己的腳尖,動一步都得別人攙扶,簡直是比連續修煉三天三夜還讓人累。
離墨顯然也看出了她的勞累和不耐煩,在夫妻對拜之時,靠近了她的耳畔輕聲說道:“今日辛苦你了,我的小王妃。”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唱禮官一聲高呼之後,衆賓客紛紛歡呼了起來,而在這衆人的歡呼聲中,雲若顏隱約地聽見了離墨歡愉的笑聲。
大紅蓋頭下的雲若顏不由地便羞紅了臉,終於是要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