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越國的巫族也不算太熟悉,但是碰巧知道這今生菩薩與來生佛陀對巫族之人是十分的重要的,有時比她們的生命都要重要。”離墨用手輕輕地拂過那兩尊像,並且手中帶上了靈力。
離墨手上靈力與這兩尊神像一接觸,那神像原本帶着陰森微笑的面孔竟然帶上了驚恐之感,就像是兩個死物突然有了人的知覺和情感了一般。
雲若顏的目光一直都是放在秦簡梅的身上,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神像的變化,但是她卻看見了秦簡梅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的緊張了起來。
雲若顏順着秦簡梅的目光這纔看向了在離墨雙手之下的那兩尊神像,那兩尊神像在離墨靈力的施壓之下,面部的變化越來越明顯,那細眼微笑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起來。
突然,咔嚓一聲,其中那隻來生佛陀的肚皮之上被離墨的靈力撐出來的一道細紋來。
“住手!”隨着這咔嚓之聲的響起,一直僵直站立在下方一樓的秦簡梅終於開口怒聲說道:“這兩尊神像是我的東西,你們不告自取與竊賊無異。”
“三姨娘既然不是巫族之人,爲何會有這今生菩薩還有來生佛陀?”離墨轉而問道:“而且這兩尊邪佛已經頗具靈力,想必是日夜供奉的結果,你若不是巫族之人,爲何要十幾年如一日地供奉他們?秦氏,不必再狡辯了,你就是巫族之人!”
面對着離墨的質問,秦簡梅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道:“你們既然已經如此肯定我便是巫族的人,我也不必否認。我確實是越國巫族的後裔,那又如何?”
“你承認自己是巫族後裔,那麼你就一定知道子母蠱毒。”離墨的語氣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而不是淡淡的了。
“子母蠱毒是巫族之人的獨門密毒,就像是這兩尊神像一樣,是你們巫族獨有的。十五年前,就是你將這巫族獨有的子母蠱毒下在了一個女子的身上。”
“你,你胡說。”秦簡梅再次狡辯道:“我承認我是巫族之人,我也承認我知道子母蠱毒,但是你憑什麼誣賴我害人?我沒有害過人,我日夜信佛,拜佛,難道這也是害人嗎?”
離墨見她咬死不鬆口,便又向着空中啪啪啪地拍了三下。這一次卻是有着一個黑衣人壓着一箇中年男子從一旁走出,來到了一樓大廳之中,與秦簡梅站在了一起。
“秦氏,你可認得他?”離墨問。
秦簡梅轉身看了一眼這個中年男子,說道:“不認識。”
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秦簡梅,也向着離墨搖了搖頭,離墨卻是對着中年男子身邊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黑衣人會意掏出一塊黑色紗巾將中年男子的眼睛給蒙了起來。
“曾大夫,這下看還能不能認識她。”離墨又道。
曾大夫聽了離墨的話,便擡起頭微微湊近了秦簡梅,仔細地聞了起來。他只聞了兩下便大叫道:“是她,是她!她就是十三年前那個讓我給雲家少奶奶下毒的女人!”
茶館一樓一處廂房內,雲嵐一下子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他那暗影之下的一雙眼睛微微的眯了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也不由地緊了緊。
“你,你胡說什麼?”秦簡梅可能是忘了曾大夫的模樣,一開始見他進來還有些疑惑這人是誰。但是當曾大夫提起了十三年前之事的時候,秦簡梅便一下子認出了曾大夫來。但是,即便是認出他來,她也是打死不能承認。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什麼十三年前的下毒的女人,你們到底是在唱的什麼雙簧!”秦簡梅嘴硬地說道。
“你,你不要狡辯。”曾大夫也激動了起來,這個女人借他的手害人,讓他揹負了十幾年的心理負擔,他如今終於見到了罪魁禍首,又怎麼能不激動,不憤慨?若不是有黑衣人在一旁拉着曾大夫,看他的樣子就是要撲上去打秦簡梅的架勢。
曾大夫激動地將十三年前的事情如實地當着衆人的面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指着秦簡梅說道:“當年,你雖然帶着紗帽遮擋住了全身,但是你這身上的奇怪香味是不會錯的,我可以拿性命來保證,你就是當年借我的手給雲家少奶奶下毒的人!”
這時,秦簡梅終於有了一些慌亂的感覺,但是她還是在竭力地狡辯:“這世上,長得相同的人都是大有人在,更別說是身上的味道了,你肯定是弄錯了。十三年前,我尚未嫁入雲家,怎麼可能會下毒去害雲家的少奶奶呢?”
“起初,我也疑惑於你的動機。”離墨開口道:“但是,當我得知你在嫁入雲家之前,便於雲老爺相識之後,我便在心中有了一個猜想。你看起來是個不爭不搶的人,但是其實你的骨子裡卻是個十分貪婪之人。”
“你對雲老爺情根深重,雲老爺卻娶了自己喜歡的林月眉,就連和與他有婚約卻並不喜歡的安氏也娶了。可他唯獨就是不願娶你爲妻,所以你心中有怨恨,便利用你在雲家行醫的機會,給林月眉下了蠱毒。”
“荒唐,這些不過都是你的猜測罷了,你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你所說的。”秦簡梅冷笑道。
離墨彷彿沒有聽到秦簡梅說話一般,自顧自繼續說道:“也許你是害怕暴露自己,也許是你的心腸太過歹毒,不想林月眉那麼容易死去,總之你沒有直接將林月眉給毒死,而是給她用了慢性的蠱毒,讓毒素在其體內潛藏了兩年之久。“
“這兩年裡,蠱毒化作胎毒,從林月眉的體內直接傳到了她的女兒身上。兩年之後林月眉體內的蠱毒毒素爆發,命懸一線。巧的是,曾大夫知道解毒之法,你便利用了曾大夫,將加快蠱毒毒素的毒藥放入了林月眉的湯藥裡,將其害死!”
離墨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秦簡梅雖然在極力的保持着鎮定,但是其由內心透出來的心虛,明眼人一看便能夠看得出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不但沒有根據而且荒唐的很。”秦簡梅面部肌肉都開始有些僵硬了,但是仍然咬緊了牙關沒有鬆口。
“是不是我的一面之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說的,你有沒有做過?”
離墨緩緩說道:“人們常常會說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非但十多年前嫉恨林月眉下毒將其害死,現在更是在雲府二夫人的藥中下了能後致其瘋癲的藥物,將她弄瘋了。你以爲你做的事情不會有人發覺,但是惡人自有天來收,我們黑白雙煞便是來替天行道的。”
“哼,你們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秦簡梅怪笑道:“不過你們想要替天行道,還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離墨卻是一笑,道:“你說,若是你乾的這些事情,讓雲老爺知道了,他會不會相信,會不會和我們一起替天行道呢?”
離墨此話一出,秦簡梅立刻是面色大變,道:“你們這些狂徒,休想破壞我這麼多年的計劃!”
就在秦簡梅話音剛落的時候,雲若顏身旁的那個黑衣人手中端的托盤上的兩尊神像突然發生了異變。
其中的那尊來生佛陀的頭頂之上,突然有着黑氣冒了出來,那黑氣化作一隻怪手,一下子便掐在了端着托盤的黑衣人的脖子上。
那個黑衣墨衛連一聲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捏碎了喉嚨,軟倒在了地上。
雲若顏見狀,就想上前去撿拾掉落在地上的兩尊佛像,離墨卻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那是魔氣,不要去碰!”離墨說着,便將雲若顏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兩人沒有上前,都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這個被離墨稱作魔氣的東西。
只見,那可以凝結爲實體的魔氣,不斷地從佛陀的頭頂溢出,越來越多的魔氣漸漸地籠罩住了它旁邊的今生觀音像。
然後今生觀音像似是受了感應一般,雙目一紅,竟然由微眯的狀態瞬間瞪大,將盯着它看的雲若顏都不由地驚的一怔。
兩隻慈眉善目的佛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便變成了兩個魔鬼一般的存在。
雲若顏看見有紅色的氣體開始從觀音那兩隻瞪大的眼睛裡溢出來,那紅色氣體不用說也是魔氣。
紅黑兩種魔氣並不相融,而是各自佔了一半,卻是緊緊地連接在了一起。它們不但緊緊地連接在一起,而且又開始凝結出了形狀來。
“不好,它們要凝結成人形了。”離墨沉聲說道。
“啊!”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慘叫之聲從樓下傳來。
雲若顏和離墨轉頭去看,只見在墨衛保護和控制下的曾大夫雙眼大睜,口鼻流血,而他的腦門上正插着三根銀針。
“秦簡梅,你竟敢殺人滅口!”雲若顏向着秦簡梅怒喝了一聲。
“哼!我不但要殺了他,這裡的人一個都別想活着出去。”秦簡梅說着,便向着離她不遠的那個墨衛一甩手,三道銀色的小針便向着他疾射而去。
離墨見狀伸手向着半空一指,一道白色靈力向着那三根銀針射去。
銀針的速度雖然快,但是明顯離墨的靈力更快,靈力將銀針打落,那墨衛舉刀便向着林月眉砍了過去。
“不能殺她。”雲若顏卻是急急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