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罷,南宮瑾如遭雷擊,渾身一顫,先前眸中的自信瞬間變成無盡的不解,緊緊地盯着額頭貼地的齊力。
“回王爺,現下大多數的將士都病倒了,頭暈胸悶,嚴重者還出現嘔吐症狀,屬下已請軍醫診斷過了,軍醫說這是盛夏最常見的一種病,叫中暑!”齊力緩緩擡起頭,眸光憂慮的望向面色清冷的南宮瑾,如實稟告。
“中暑?”
“嗯,是中暑,軍醫說中暑的將士只要多喝水,在陰涼處多加休息兩天之內就會自行痊癒,如若再在陽光下曝曬的話,估計會有生命危險!”齊力再次叩首,眸光懇求,“求王爺能夠暫時休戰!”
“休戰?”南宮瑾擡眸望了一眼東方漸漸升起的灼日,又望了一眼城門的方向,聽着北冥匪軍的猖狂叫囂,眉頭微皺,雙眸微眯,“那,有沒有快速治療之法?”
“這……”齊力略微沉吟,續道,“有是有,只是……”
“只是什麼?”聽罷,南宮瑾眸中閃過一絲光亮,急道。
“軍醫說,要想讓士兵們快速痊癒,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頭部、腋下、腹股溝等大血管處放置冰塊冷敷!”說到此處微微一頓,面露難色,“只是現下正處盛夏,冰塊甚是難得,現在又處南蒼邊境,就算國內有冰塊,首先冰塊易化,很難運輸先不說,就是能運,那運來也得需要時日,遠水解不了近渴!”
“冰塊?”聽到此處,南宮瑾眉頭緊皺,雙眸微眯,擡眸望向遠處一望無際的荒野,在這個酷熱的夏季,別說冰塊了,現下連清涼的水都沒有。
齊力靜默的注視着南宮瑾良久,再次深深叩拜,眸色懇求,“爲了將士們的生命安危,屬下懇請王爺暫時休戰!”
有些士兵聽到集合的號角,艱難的向集訓營地蹣跚而來,見到額頭貼地的齊力,心中好似明白了什麼,頓住步伐,久久的盯着南宮瑾二人。
這幾天與將士們相處下來,齊力已與他們結下了深厚的感情,把他們視作兄弟、手足,習武出身的他尤其的注重情義,因而他不能眼睜睜的望着他們因此送命。
南宮瑾望着遠處的眸漸漸變得平靜,緩緩地將眸光移向集訓營地內相互攙扶勉強站定的將士們,良久,再次將目光望向遼闊的天際,淡淡出聲,“傳令下去,暫時休戰,掛免戰牌!”說完拂袖離開集訓營地,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
齊力望着南宮瑾離開的背影,一時喜極而泣,再次深深叩拜,“謝王爺!”
見狀,身後慢慢靠近的將士們也撲通一聲跪在了,向着南宮瑾離開的方向深深叩拜,眸中是無盡的感激。
良久,齊力攙起身側幾個病重的士兵,面向陸續來到集訓營地的士兵,面色嚴肅,眸光凝重,“大家現下先回去休息,待病痊癒後,一舉殲滅北冥匪軍!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雖然大家現在都很虛弱,聲音不似先前的嘹亮,但他們眸中的自信與堅毅,足以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
北冥匪軍見南蒼大軍掛起了免戰牌,各個神色輕鄙,誇張的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很是振奮,叫囂聲也愈加的猖狂,時不時會傳來陣陣刺耳的口哨聲。
北冥的統帥在城樓下遠遠地望着城樓上的免戰牌,眉頭緊鎖,眸中閃過一絲的驚疑,面色甚是不解。
“藍將軍,南蒼的蠻兵應該是懼怕我軍的火器,現下已不敢出兵迎戰了,哈哈!”一名長相粗獷,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將士,驅馬來到統帥面前,甚是得意的道,“只是昨天蠻兵如此痛擊我軍,本想借此機會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這下倒便宜了這幫龜孫子!”說到此處用力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巨斧,似乎這樣就能解恨。
“烏雅將軍,您不能小瞧了這南蒼蠻軍,他們此次休戰,其中必有蹊蹺!”被稱爲藍將軍的統帥,眸光微微掃了一眼絡腮鬍子一眼,再次望着城樓上的免戰牌,眸光微眯,“不知烏雅將軍注意到沒有,昨天南蒼蠻軍的陣法,好像似曾相識?”
“嗯?”絡腮鬍子怔怔的望着藍將軍,眉頭微皺,眸光深邃,似在思考,良久,他突然暴喝一聲,驅馬直直的奔向城門,“原來是他!上官老賊,你這個龜孫子,快給老子滾出來,老子現下就要了你的小命!”
“烏雅將軍,烏雅將軍,您先鎮靜,我只是說這陣法似曾相識,但還不確定這領軍之人就是他!”藍將軍見直直奔向城門的烏雅將軍,心道一聲不好,立馬驅馬立即跟上,勸道,“烏雅將軍,您先稍作冷靜,待我們查探清楚,您再……”
“老藍,你不用勸我了,我今天非要了這統帥的小命不可!”絡腮鬍子見藍將軍追來了,立時打斷他的話,繼續向前奔去,“會用此陣法的人,就算不是那上官老賊,也跟那老賊脫不了干係!”
“烏雅將軍,烏雅……”藍將軍見實在勸不動這個老頑固,只能向身後幾個彪悍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將士們似乎很心領神會,一勒馬繮,駿馬飛馳,很快將絡腮鬍子團團圍住。
“嘶~”絡腮鬍子見被擋住了去路,急急地一勒馬繮,面色憤怒的望着四周的將士,“你們想要幹什麼,造反嗎?快給本將軍然開!”說着欲要驅馬前進。
將士們相互看了一眼,復又望向絡腮鬍子,面色嚴肅,眸色堅毅凝重,“將軍,得罪了!”說着上前欲要擒住絡腮鬍子。
絡腮鬍子起初還想奮力掙扎,但又怕會傷及這幾個將士,於是慢慢變放棄了抵抗,最後被那幾個將士制住了。
藍將軍見絡腮鬍子被牢牢制住了,嘴角輕揚,面帶笑意的來到絡腮鬍子跟前,滿臉的歉意。
“老藍,你這是什麼意思?”絡腮鬍子見藍將軍滿臉的笑意,滿臉憤恨盯着他,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釋.
“呵呵,烏雅將軍,實在是不好意思哈,我這也是無奈而爲之,現下正處兩軍交戰的重要時期,作爲統帥,我不能放任你的胡作非爲,首先我要對你和北冥的衆將士負責,希望您能諒解!”藍將軍見狀,縱身下馬,輕拍着絡腮鬍子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