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你真的決定了嗎?”韋炎熙怔怔的望了她良久,再次開口道,語氣有些低沉。
“嗯!”皇甫以柔將牀榻上的包裹緊緊的攥在手中,深深的望了韋炎熙一眼,衝他狠狠的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陪你一塊去!”韋炎熙見皇甫以柔此刻神情如此的堅決,他便心一橫,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道。
“不用了!”皇甫以柔見韋炎熙此刻如此回答,更是很堅決的回道,畢竟韋炎熙是知道其中原因的人,但他並不願將原因告知於她,而現在又要和自己一起去尋找真相,這未免顯得有些荒誕。
“柔兒,我知道你是在怨我不直接將事實的真相告訴你,但我答應過皇甫伯伯不能說,而現在我之所以會陪你一同去,只是不想讓你受傷害而已,其他的事我也不會涉足!”韋炎熙似乎看出了皇甫以柔的心思,攔到皇甫以柔的身前道,“如若你這次出了事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皇甫以柔聽着韋炎熙此刻如此動情的一番話,猛地將眸光睨向他,繼而淡淡的道,“不用了,我會讓瑾哥哥陪我去的,你還是去陪你的皇甫伯伯吧!”說着繞過韋炎熙,向着門的方向走去。
“柔兒!”韋炎熙聽到皇甫以柔此刻的話,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猛地轉身上前拉住皇甫以柔,很是急切的道,“柔兒,你真的要和南宮瑾一起去嗎?”
皇甫以柔有些嫌惡的瞪了他一眼,繼而將他拉着自己的手掰開,將手中的行禮往肩上一扔,很是鄭重的道,“是!”說完轉身便向門外走去。
“南宮瑾是不可能跟你一起去的。因爲他此刻早已不在府中了!”韋炎熙望着皇甫以柔漸漸走遠的背影,很是憤然的脫口而出。
皇甫以柔仍舊向前走着,並沒有絲毫的停頓,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韋炎熙剛剛所說的話。
良久,他緩緩地擡起一隻手,輕輕勾了勾手指,。一個侍婢模樣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輕輕地朝他行了一禮,道,“主人。有何吩咐?”
“去,通知皇甫晟睿,告訴他以柔公主離家出走了!”韋炎熙雙眸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指甲。似是在賞玩,看都沒看那侍婢道。
“是,主人!”那侍婢聽罷,便起身離去。
“南宮瑾,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哼!”韋炎熙猛地拳勁拳頭,緊咬着牙齒道。
……
太子府,一條僻靜的小道上,樹木開始抽芽,露出些許的綠意。
“萍兒,對吧?”韋炎熙背對着一個侍婢打扮的女子道。
“是。奴婢正是萍兒,不知大人是?”那女子久久的望着韋炎熙那健碩的背脊,很是淡定的道。
此女子正是雲羽菁以前的侍婢。曾被南宮瑾關押的蕭銀屏,此時的她正一身宮裝,衣衫略顯破舊,手上還有些傷痕,看來她現在生活的並不是很如意。
“呵呵。咱們前些日子見過!”韋炎熙見萍兒此刻如此發問,便眉峰一挑。面上帶着幾分笑意,慢慢的回頭望着她道,“那個希望你能幫我做事的人!”
萍兒望着此時的韋炎熙略微的有些驚訝,微瞪着雙眼沉疑片刻,繼而跪倒在地,“萍兒參見王子殿下,萍兒有眼不識泰山,請王子殿下恕罪!”此刻的她早已額頭處地,眸底也有少許的懼意。
“快快請起,本王子並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韋炎熙見狀,忙上前一步,俯身將其攙起。
“謝王子殿下!”萍兒在他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繼而低垂着眼眸,眸中還有些許的懼意。
“萍兒姑娘,前些日子本王子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韋炎熙見萍兒站定,緊張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便面帶笑意的朝着萍兒,很是柔和的道。
“這……”萍兒見韋炎熙如此問話,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有回上話來。
“沒關係,你直說就好,反正這事關乎你自身的利益,於他人影響並不大,只要你覺得是值得的就好!”韋炎熙見萍兒此時有些猶豫,便輕撫着袖口,很是淡然的道。
“我……”萍兒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心中有開始糾結起來,突然她猛地擡起面龐直直的盯着韋炎熙,“王子殿下,您先前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只要取得太子殿下的一件貼身飾物,你就能讓我擺脫這下賤的婢女地位?”
“當然是真的!”韋炎熙望着萍兒此時有些動搖的神情,眸中閃過一絲的光亮,再次衝她點了點頭道。
“那好,我答應你!”萍兒聽了韋炎熙的這番話,又略微的沉疑片刻,繼而她很是堅決的朝着韋炎熙道,“不知王子殿下何時要?”
“越快越好!”韋炎熙聽了萍兒此刻的問話,想都沒想道。
“好,今夜亥時此處見!”聽了韋炎熙的話,萍兒略微的沉疑片刻,很是堅毅的道。
韋炎熙望着萍兒此刻的神情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婢女該有的神態,這讓他心中不由的一顫,皇甫以柔以往被她陷害的悲慘一幕幕的閃現在他的腦海中,片刻之後,他朝着萍兒輕輕一笑道,“好,不見不散!”說着縱身躍入一側樹木叢中。
“嗯,不見不散,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諾言!”萍兒望着迅速消失的韋炎熙,微眯着雙眸道。
“絕對不會!”韋炎熙隨後附和了她一聲,便消失在了叢林之中,待到他再次落地,他的面色變得甚是狠戾,“我絕不會忘了自己的諾言,我會讓你的生活更悲慘!哼!”
……
皇甫以柔很是艱難的在叢林中穿梭着,沿着一條陡坡緩緩地下移,已經走了好幾個時辰了,但看行程也就那麼幾公里,讓她感覺很是不爽。
有時想到那次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山谷之中,她真想自己再從那個懸崖跳下去,也許轉瞬間就到了老婦所在的山谷,但她此刻卻不能如此的冒險。
她扶着樹木緩慢的向前行進着,天色也慢慢地暗了下來,她小心的從懷中掏出了火摺子,點亮了一根火把,繼續向前前行,遠處不由得傳來一陣陣猛獸的叫聲,她的心也不由得隨之震顫。
她戰戰兢兢地向前行進着,這如此恐怖的環境也無法阻止她尋求真相的決心。
殊不知在她身後的一片叢林中,一雙眼睛一直在注視着她,關注着她的一切動向。
就這樣,皇甫以柔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中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又一個早晨開始降臨。
其實這山谷並不是很遠,只要認得路,也就一兩天的路程,現在皇甫以柔已經漸漸地接近了目的地,看着前方一些熟悉的景象,她的心中不由的會欣喜幾分,腳程也不由得加快了。
太陽西沉之時,皇甫以柔很是興奮的發現那條很是熟悉的小溪,對,就是它了,再走幾步她就要到了,想到此處,她的心情就會很是激動而緊張。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到了,她現在已經能看到老婦所在的茅舍了,雖然現在她很是疲憊,但還是沒有放慢腳步。
這時樹叢中的那雙眼睛,猛地向一邊的叢林中一瞥,繼而朝着叢林使了個眼色,接着便見叢林一陣震顫,一個身影迅速閃過。
“啊!”就在皇甫以柔接近茅舍的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婦人的慘叫,皇甫以柔心中猛地一震。面色變得很是恐慌,急急地朝着茅舍奔去。
待她推開茅舍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登時使她驚呆了,院內一片狼藉,地面上灑落着斑斑血跡,趁着這有些微寒的天氣,竟還隱隱的冒着熱氣。
此刻的她心間猛地一緊,心中在不停的祈禱,婆婆不會有事。
她邁着沉重的步子終於來到老婦所在的房間,她小心翼翼的將那門打開,瞬間一震血腥味撲鼻而來。
此刻,老婦正手握着柺杖斜斜的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跡,面色有些慘白。
她疾步走了過去,猛地撲倒在老婦身上,手指不由得探上她的鼻息,已經沒有了溫熱,皇甫以柔像觸了電似的將手從她的鼻翼處移開,面色變得很是驚恐。
她似乎被嚇到了,半晌沒有動作,良久,她的雙眼猶如決堤了的江河,淚水不停地滑落,“婆婆!”她奮力將老婦攬入懷中,就在這時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哭聲。
她緩緩地將眸光移向那脆響傳來的地方,突然,一塊玉佩閃入她的眼眶,她頓時震住了,面色也隨之變得很是難看。
“不,不可能!”皇甫以柔小心翼翼的將那塊玉佩撿起,細細的查看,那竟是南宮瑾隨身攜帶的那佩玉佩,據說是他孃親留給他的,他曾多次想要贈給她,皇甫以柔只是推脫說等她嫁給他的時候再親手交給她,南宮瑾也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那塊玉佩竟會掉到了這裡!
皇甫以柔望着此時的一切,很是不願相信,她直直的盯着那玉佩失神了良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突然,她的面色猛地變化,她好像記起來了,在她剛剛推開門的時候,一個身影迅速的從窗口閃了出去,現在想來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想到此處皇甫以柔的面色就變得更加的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