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南宮擎蒼見如海此時如此的婆婆媽媽,輕輕一揮手,雙眼仍舊微閉,有些不耐煩的道。
如海似乎也看出了南宮擎蒼此時神色的變化,直直的凝了他一眼,很是恭敬的道,“皇上,您如今是如何看待太子殿下的?”
南宮擎蒼聽了如海此時的問話,猛地張開了雙眼,直直的盯着半空,似乎有些許的怔愣。
是啊,他現在對南宮瑾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態,希望他成長,將來成爲一代明君,還是要遏制他的成長?他自己也說不清。
“你覺得現在南宮瑾在朕的心裡是怎樣的一種存在?”良久,南宮擎蒼緩緩地從座椅上直起身子,雙眼微眯,略有深意的凝望着如海。
“恕老奴愚笨,不敢妄加揣度聖意!”如海見南宮擎蒼如此回答,他忙跪倒在地,面上帶着些許的懼意。
“如海,你這是做什麼,現在只有你我二人,我們可以還像兒時一樣,盡情暢談,不必太過拘泥!”南宮擎蒼見如海此時又是如此的拘謹,便從座椅上起身,緩緩地來到如海的身前,俯身攙起如海,一臉的和善。
如海緩緩地將眸光凝向南宮擎蒼,眸光有些怔愣,“皇上?”
“現在你就別把我當做是皇帝,還把我當成小蒼子,咱們在一起好好聊聊!”南宮擎蒼說着將如海扶到養心殿的一處座椅上坐下,接着自己也坐到了他的一側,一臉柔和的凝望着他。
“如海,你知道嗎,自從我當上南蒼的皇帝之後,許多事都變了,兒時的純真不再。想要的平凡生活現在也成了一種奢望,整天都活在爾虞我詐之中,沒有一時的寧靜!”漸漸地他將眸光凝向殿內那盞微弱的燈光,意味深長的道。
“曾經,我認爲只要我足夠強大,征服了各國,四海之外不再有敵手,那我便寧靜了!”說到此處他雙眼微微眯朦,眸光變得很是幽深,“其實卻不然。最不寧靜的卻是國人自己的不和諧!”
“我這麼些年來,一直處心積慮,嘔心瀝血收住了江山。但也使得我變得多疑,不肯相信任何人!”說着他輕輕地一嘆,雙眼微眯。
“皇上,您這些年辛苦了!”如海王望着此時一臉憂鬱的南宮擎蒼,似乎也深有感觸。微微的含着雙目略顯憂傷的道。
“老四其實很有才能,如若他成了一國之君,我南蒼必將更加強盛!”南宮擎蒼回眸望了一眼此時的如海,繼而繼續說道,“但我這些年來卻因爲多年前的一些仇怨,一直在阻礙他的成長。如海你說我到底做的對嗎?”說到此處他猛地將眸光凝向如海,眸底帶着深深的不確定。
“皇上,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您確實不應該用那些令人不開心的塵世擾了您現在生活,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您也沒必要一直死磕着,這樣受累的只能是您自己!”如海見南宮擎蒼此時如此的表情,心中也猛地一緊。似是很爲他憂心,緊皺着眉頭。滿眼的傷感。
“是嗎,難道我真的錯了,我死死的揪着別人的錯不放,到後來懲罰的卻是我自己……”南宮擎蒼聽了如海的這番話,緩緩地將眸光從如海的身上移開,眸光慢慢變得迷離失神,嘴中喃喃的道。
“皇上……”如海望着此時略顯頹廢的南宮擎蒼,心中不由的一酸,他何時見過如此萎靡的南宮擎蒼,他何時不是威嚴霸氣,可如今他也像一個歷盡滄桑的老父親在感嘆着人生。
……
“北冥王,哦不,義父,你怎麼可以將柔兒許配給南宮瑾呢,你是知道南宮瑾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的!”雲磊急急地來到皇甫晟睿的寢宮,還未等皇甫晟睿緩過神來,他便一臉埋怨的質問道。
“磊兒,你怎麼來了,快坐!”皇甫晟睿見雲磊此時如此的失態,知道他必定是很是心急,便也沒怪罪他的無禮,反而輕輕一笑,伸手示意他做到殿內的一張椅子上。
雲磊見狀,微微一愣,竟然鬼使神差的順着他的示意來到椅子跟前,當他將要坐下去的時候,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椅子上躍起,眉頭緊皺的朝着皇甫晟睿走來,“義父,您不能將柔兒許配給南宮瑾那個混蛋,柔兒嫁給他肯定不會幸福的!”
“磊兒!”皇甫晟睿見雲磊此時竟爆了粗口,瞬間眉峰一擰,面色瞬時變得嚴厲起來。
雲磊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立時噤聲,直直的盯了皇甫晟睿片刻,沒再說話。
皇甫晟睿見雲磊此時似乎要消停一會兒了,於是面色也漸漸變的平和,輕輕地嘆了口氣坐回到座椅上。
雲磊好像心中還有少許的不甘,他見皇甫晟睿坐了下去,便再次上前,面色很是憂慮的道,“義父,柔兒真的不能……”
“好了,磊兒,你就別再說了,我心意已決!”皇甫晟睿見雲磊似乎還要爲這事繼續下去,於是臉色一沉,冷冷的道。
雲磊見狀,微微一愣,直直的盯着他,半天沒再說話。
他們二人就這樣相互對望着,室內一時間變得很是沉靜。
“磊兒,你知道爲父爲什麼要將柔兒嫁給南宮瑾嗎?”良久,皇甫晟睿漸漸的從座椅上起身,向前走了幾步,滿眼幽深的道。
雲磊瞪大了雙眼望着皇甫晟睿此時略顯滄桑的背影,眸底帶着深深的疑惑。
“你以爲爲父會捨得將我的寶貝女兒嫁給南宮瑾那個暴虐狂嗎,你以爲我不知道南宮瑾到底是怎樣的人嗎?”皇甫晟睿說到此處猛地轉過身子瞪向雲磊,眸底是深深的痛恨,“但我知道那又能怎樣呢,我答應也許會失去柔兒,但如若我不答應,那麼我肯定會失掉柔兒!我實在溼不起啊!”說到此處他顯得很是痛心與無奈。
“義父!”雲磊望着此時無比傷心的皇甫晟睿,面色也隨之變得很是憂傷。
“還有,你知道柔兒失蹤的這段時間所在的山谷的主人是誰嗎?”良久,皇甫晟睿稍稍平復了下心緒,將眸光直直的盯着雲磊道。
“不是爲老婦人嗎?”雲磊聽着皇甫晟睿的這番話,不由得一怔,以他所知,皇甫以柔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和一位盲人老婦住在一起,並且那老婦是名神醫,這才使得她和南宮瑾受了如此重的傷還得以生存。
“那人根本就不是一名普通的婦人,她是柔兒的母妃!”皇甫晟睿眸光緩緩掃過此時滿臉疑惑的雲磊,很是的道。
“什麼?!”雲磊聽了皇甫晟睿此時的話語,不由得一震,雙眸立時瞪大,瞳孔收縮,面色甚是震驚,“那,那,那她,豈不就是北冥的王后,您的愛妃,馨妃?”
“對,你說的沒錯,她曾經確實是我的馨兒!”皇甫晟睿望着此時嘴巴張的能夠塞下一隻雞蛋的雲磊,面色愈發的悽楚,他一手撫胸,很是痛心的繼續說道,“可她現在又不再是我的馨兒了!”
“?”聽了皇甫晟睿的這番話,雲磊愈加的疑惑了,什麼是“不再是”、“曾經是”,在這個世上不只有是或不是嗎?
皇甫晟睿此時似乎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沒有閒暇的時間去管雲磊。
“那柔兒知道嗎?”雲磊見皇甫晟睿此時如此的痛心,已無心情管自己的驚歎,於是他稍稍調整了下心緒,很是急切的問道。
“柔兒?柔兒現在還不知道,我想也許她這輩子也不會知道了!”皇甫晟睿聽着雲磊的這句問話,稍稍沉愣片刻,繼而一臉幽深的說道。
“爲什麼,柔兒有權利知道!”雲磊聽了皇甫晟睿的這番話,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眸中還帶着些許的埋怨。
“既然馨兒都沒打算認她,何必還要讓柔兒去經歷無意義的徒勞呢,更何況讓柔兒知道了必然會引出許多不開心的往事,這也只能增加她的痛苦,這又是何苦呢?!”皇甫晟睿見雲磊此時的表情,微微嘆了口氣,背轉身去,一臉的哀嘆。
“您怎麼知道馨妃娘娘不願認柔兒,你怎麼知道柔兒不想見到自己的孃親呢?”雲磊望着此時的皇甫晟睿,面色愈加的急切,他忙繞到皇甫晟睿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道。
“因爲我已經找過她了!”皇甫晟睿深深的望了雲磊一眼,繼而將眸光凝向室外,眸光變得很是悠遠。
原來自從那天他看到琪兒給皇甫以柔的那條手帕之後,那條手帕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反覆閃現,他總覺得他手帕的繡法很是熟悉,好像是馨妃的手法。
於是當晚他便找來了琪兒,詳詳細細的問了她這手帕的來歷以及關於她孃親的一些事。
琪兒承認這手帕確實是她孃親所繡,但她所描繪的她孃親的容貌基本上和南宮瑾所說的一致,當時皇甫晟睿心中稍稍有些失望。
當她說到她的孃親很擅長醫術,說到她的幾門獨門醫術之時,皇甫晟睿的心便隨之一顫,因爲那樣的醫術只有他的馨兒纔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