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兒,聰穎賢慧,是個好女孩!”南宮瑾輕抱着拳頭,輕擡一步上前,很是恭敬的答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那咯付聽了南宮瑾的這番回答,猛地將面龐朝向南宮瑾的方向,眸底有些許的期待。
“但晚輩早就心有所屬,縱使琪兒姑娘千萬般好,晚輩也不敢有絲毫的奢望!所以……”南宮瑾見那老婦如此神情,心知她必定有所誤會,便輕蹙着眉頭,很是謙遜的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肯娶琪兒了?!”老婦聽了南宮瑾的話鋒迴轉,猛地將手中的柺杖觸地,發出一聲悶響,繼而一臉悲憤的瞪着南宮瑾,面色有些猙獰,此時的音調明顯升高。
南宮瑾被老婦此時的情緒變化驚得一震,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半屈着被道,“前輩!”
“哼!老婦有心成全你,你卻拒老婦的好意於無情,小子,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那老婦聽了南宮瑾此時弱弱的迴應,再次將柺杖觸地,擡步上前邁了一步,柺杖的一頭直直的指着南宮瑾厲聲道。
“前輩,我想你可能有所誤會了,其實我對琪兒姑娘並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要不然就是琪兒姑娘對晚輩某些地方有所誤會……”南宮瑾見狀,眉頭不由的緊皺,眸底有着些許的恐慌,他望了望老婦那氣勢逼人的柺杖,又望了一眼滿面憤怒的老婦道。
“夠了,不必再說了!嗚嗚嗚……”就在這時隨着屋門被猛地推開,琪兒一臉淚痕朝着南宮瑾喊道,繼而狠狠地一甩袖奪門而出。
“琪兒,琪兒姑娘……”南宮瑾見狀,面色猛地一變,似乎意識到了剛剛所說之話確實有些不妥。望着此時掩面而逃的琪兒,心中不禁一陣歉疚,他猛地轉身似是要追趕上去,但他轉念一想,還是頓住了前行的腳步。
“看吧,小子,這都是你乾的好事,哼!”那老婦側耳聽着琪兒離去的身影,繼而轉面朝向南宮瑾冷哼道。
“前輩,傷害了琪兒姑娘確實是晚輩的過錯。但您也不能亂點鴛鴦譜啊,所以晚輩覺得這件事你也有責任!”南宮瑾見老婦仍是那種氣勢逼人的神情,面上也有些慍怒地道。
“你!”老婦聽着南宮瑾此時責備的話語。面色立時變的鐵青,握着柺杖的手不由得顫抖起來。
“前輩,難道您不覺得您太過強勢了嗎?”南宮瑾望着此時的老婦,竟沒有一絲的懼意,再次上前一步。直直的盯着老婦道,“難道您不知道感情是不可勉強的嗎?”說到此處南宮瑾顯得有些激動。
“晚輩早已心有所屬,今生只會並且只能愛柔兒一人,所以您還是別再逼迫晚輩了!”南宮瑾望着那老婦眸光堅毅的道。
“你真的不願娶琪兒?難道你就不怕老婦再將你拘囚嗎?!”老婦聽了南宮瑾此番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面上仍是那種清冷的神情。
“不怕。就算你殺了我,我南宮瑾也不會再背棄對柔兒的這份愛,因爲……”南宮瑾此時似乎已經很是平靜。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要能保住他對雲柔依的那份愛,說到此處,他微微一愣,接下來的話語並未說出口來。只在心中默唸道,“因爲我欠她的愛太多太多!”
“因爲什麼?”那老婦可不是隻是隨意聽聽。她似乎也注意到了南宮瑾那未盡的言語,眉峰一擰,直直的朝向他,急切地問道。
“呵呵,前輩,因爲什麼,似乎對您來說不重要吧?”南宮瑾望着老婦此時期待的面容,略顯嘲諷的朝着她道,“晚輩無論如何都不會娶琪兒,我南宮瑾就在這裡,悉聽尊便!”南宮瑾說着猛然間張開雙手,微擡着面龐,雙眸緩緩合上,等待着痛楚的到來。
可他就這樣微揚着面龐等待了良久,那想象中的痛處似乎並未到來,他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但既然心意已決,再多等一會兒又何妨。
“哈哈……”就在這時,那老婦猖狂的笑聲再次響徹整間茅屋。
南宮瑾此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猛地張開雙眸,朝向那老婦,只見那老婦已斂去先前猙獰的神情,此時的笑意盈盈,跟剛剛相去甚遠,這是南宮瑾心中便愈加的疑惑,他不知道這老婦爲何如此多變,從昨日至今日已經反反覆覆好幾次了,南宮瑾此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最終也只有緊蹙着眉頭盯着那老婦。
“你小子果然是個情種!我這老婆子果然沒看錯你!”說着面上的笑容愈加的顯得神秘,她拄着柺杖緩緩地向南宮瑾的方向移近,在即將來到南宮瑾身前的時候,她微微一頓,微微將面龐朝向門外,朗聲道,“進來吧!”
一語即畢,只見門外一道身影閃過,琪兒笑意盈盈的再次出現在門口,先前那委屈哭泣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
南宮瑾望着漸漸走近的琪兒,再望望此時一臉神秘的老婦,心中疑惑越來越重,他緊緊的皺着眉頭,微擡着手,幾次想要發問,卻每次都未能問出口。
琪兒見南宮瑾此時的表情,輕輕地衝她一笑便來到老婦的身側,上前攙起她,並未有多言。
老婦此時貌似也感覺到了南宮瑾的疑惑,便再次輕輕一笑,順着琪兒攙着的方向坐回到座椅上,“呵呵,小子,你一定還在納悶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老婦說着不由得意味深長的朝他一笑。
“是的,爲晚輩愚鈍!”南宮瑾見狀,雙手相扶抱拳道,“請前輩明示!”
“哈哈……”老婦聽了南宮瑾此時的話語,微微一怔,繼而再次仰頭大笑,繼而將事情的經過以及其中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昨天在南宮瑾昏死之後,老婦回到房中覺得琪兒說的話很有道理,那些所謂的仇怨畢竟是上一代的恩怨,這些晚輩是無辜,自己這些年確實被這些恩怨所束縛,自己一直處在仇恨的包圍之中,導致自己一直生活的都不是很自在很幸福。
也是因爲這些恩怨,她這些年來確實委屈了一直跟着自己的琪兒,她一再的給琪兒灌輸仇恨的思想,並且對她嚴苛要求,雖然琪兒叫着她孃親,但她似乎曾未給過她應有的母愛與愛撫,這些讓她心中在那一刻有了深深的觸動,所以在夜幕漸漸將下來之後,她拄着柺杖來到了琪兒所在的房間。
“琪兒,你睡了嗎?”老婦來到琪兒的房前,躊躇良久,最終還是敲響了房門,房內閃爍着微弱的燈光,她知道琪兒此時還沒有睡。
“沒呢,孃親!”沉寂良久,室內終於傳來琪兒略顯沙啞的聲音,片刻過後,那簡陋的茅屋門,被輕輕推開,室內的燈光,將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老婦在琪兒的攙扶下來到室內,在一張凳子上坐下。
琪兒紅腫着雙眼站在老婦身側,雖然她此時眼中還閃着些許的淚花,但她卻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不使淚水滑落。
從小到大,她每次受了委屈都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房裡大哭一場,一覺醒來先前所有的委屈都消失不見了,這是幾年過去了,她還一直保留着這個習慣。
只是這次她沒想到的是老婦回來敲她的房門,所以當在老婦聲音傳來的那一刻,她還在猶豫是否要將房門打開,最後還是不忍心,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淚眼模糊的雙眼,擡步將門打開。
“琪兒……”良久,老婦緩緩地抓過琪兒的手,很是柔和的道,“這些年委屈你了!”老婦似乎也意識到了琪兒此時的神情,心下一陣酸楚,好像以前對待琪兒的狠心一一浮現在眼前,她的面上閃過深深的愧疚。
“孃親,您別這麼說!”琪兒聽了,微微向身後撤了半步,另一隻手垂在身側不由得擺了起來。
老婦明顯感到了琪兒此時的緊張,抓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得又緊了幾分,她手心的溫暖瞬間洋溢在琪兒全身,使她感到了曾未有過的溫馨。
“琪兒,要不是今天你的那番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承受着如此大的委屈,你內心並不快樂,也並不樂意帶着仇恨生活下去!”老婦輕嘆一聲,那空洞無神的眼眸朝向琪兒,似乎能夠看清她眸底的悽楚。
“我這些年都很是自私的認爲,你會很樂意按照我爲你設定的人生走下去,今日我才發覺我真的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老婦說着說着變得很是激動,她重重的將柺杖觸地,面上立時老淚縱橫。
“孃親,您別這樣,都是琪兒不好!”琪兒見老婦如此表現,以爲她是在責怪自己今天忤逆了她,於是很是驚懼的跪倒在地,眸底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琪兒,快起來!”老婦見琪兒此時如此恐慌,知道她這次是誤會自己的意圖了,便立時頓住情緒,伸手將琪兒拉起,很是愛撫的道,“爲娘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爲孃的錯!”說着那粗糙的手摸索着觸上琪兒的面頰,小心翼翼的將她眼角的淚水輕輕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