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蟲後

再次回到那座大殿裡,齊襄發現大殿孤寂的蟲帝身邊多了一個身影。

接着就被突然衝上來的蟲族緊緊抱在懷裡,頭頂上傳來喜悅的聲音:“阿襄,總算是回來了,都長這麼大了,雌父,好想你呀!”

一臉懵逼的齊襄就這樣被蟲族摟住帶到蟲帝面前,蟲族盯着齊襄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滿是擔憂,斷斷續續地叨叨說“嵐,啊襄和你長的好像,和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比起你,阿襄,還是太瘦弱了。我不在,都沒有人好好照顧你。”

說完捧起齊襄的臉,輕輕揉揉後,蟲族對着蟲帝下來定論:“我們的阿襄小時候整個臉都是圓圓的。小胳膊肉肉的一節一節。現在都長開了!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對不起!原諒雌父沒有去看你……”

“雌父?蟲後嗎?”齊襄疑惑地低聲說道。

蟲族的良好聽力,聽到齊襄地低語,帶着顫抖,激動地說:“嵐,你聽到了沒有,阿襄他還認得我。”

蟲帝一臉寵溺地看着,忍笑不禁地調侃說:“好了,小蟲崽,都被你嚇到了。還有外人在場,注意影響。”

“真是的,尤宗又不是外人。當初你把小蟲崽送走,我可沒反對。”蟲族收斂好情緒,抱怨蟲帝說,“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說幾句又怎麼了?這都十幾年了,我都見不到阿襄。現在阿襄回來,我們父子好好親近親近。”

蟲後轉身看着齊襄,眼神裡滿是期待和渴望:“阿襄,今完就和我一起睡吧!你小時候,每到晚上,嵐有公務,你就讓我陪你,說是要等雄父,可每次呀,我一不留神,你趴在牀邊就睡着了。我就摟着你,和你睡在一起……”

“哈哈,齊襄都這麼大了,還和你睡在一起合適嗎?”蟲帝笑着說。

蟲後像是被觸動那根神經,他像個孩子一樣以理具爭地反駁蟲帝傲慢地說道:“怎麼會不合適,我們父子倆在一起睡覺,聊天。還有誰敢說什麼?有,讓他來找我來提意見。只要他敢……當然,要不要接受那就是我的事了。”

蟲後霸氣,誰敢跟你提意見。皇宮裡沒了齊襄,都人心惶惶的生怕招惹蟲後。蟲帝也沒有這個立場,皇子被送走的那幾天。大家都清楚蟲帝身上的氣壓有多低,大臣們在蟲帝面前說話都得小聲點兒。就怕蟲帝一個不高興,降罪其身。

‘他記得那時候,赫家家主,跑到蟲帝面前炫耀他家的養子,擠兌蟲帝,然後高高興興地回去了。結果第二天蟲帝就把他發配到星際之外,讓人家去掃平海盜,沒完成任務就不讓回來。’尤宗心裡的吐槽着這對蟲星最珍貴的夫夫,‘果然愛子成狂的夫夫招惹不得。沒人知道,這對從心最珍貴的夫夫愛子成狂的程度誰都知道,他還是不在這當什麼電燈泡了?’

“兩位陛下,還有殿下,我都先告退了。”尤宗明智地離開。

“下去吧!沒事別讓人來打攪我和殿下。”蟲後揮揮手准許尤宗告退,又拉起齊襄的手,慈愛地說,“走吧,雌父帶你去逛逛。我們就不要打擾,你父皇工作了。”

“穆季禹,你,把小蟲崽留下啊!”蟲帝也有些懵,他本來是想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團聚在一起,結果,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叫住蟲後。看着臉色不好地蟲後,妻管嚴的本能解釋道“我還要叫小蟲仔接觸一下公務”

蟲後一臉調皮,不懷好意說:“我們的陛下能者多勞,再說了,齊襄剛回來,這孩子還在休息好了再說吧!我們就不打擾陛下了。”

“這樣真的好嗎?不用管。”齊襄迷茫地被拉出大殿,他回神小心問。

“沒事,氣不死!那種唯我獨尊明明心裡着急的火上眉梢,外表不露山水的傢伙。不用理他。”蟲後不屑地鄙視蟲帝,他看着齊襄的憂心忡忡,笑了笑,接着說,“其實呀,他比誰都期待你回來。你是沒見到,你被送走的時候他的臉色多難看。他那麼難看的臉色,我就見過兩次。第一次是知道熙跡失蹤的時候。第二次就是你被迫離開的時候。”

“熙跡?我雌父他,蟲帝和他之間是什麼關係啊?”齊襄猶豫着,終於鼓起勇氣詢問蟲後。

“什麼關係,怎麼說呢?我和他沒有親生的蟲崽。帝都的貴族們催的比較着急……其實他一直期待自己能有個小蟲崽,只是我沒有福分……”蟲後回憶起往事,有些恍惚,他輕聲地敘述說,“那時候,熙跡懷了他的蟲崽,他怎麼會不高興?他只是爲了我,纔會不管不顧…..從嵐口中我只知道,他們兩人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熙跡是嵐的護衛……其他具體的你要問嵐。”

‘單獨詢問蟲帝,齊襄完全做不到,剛認下父親,就要去問父母的那些事。’齊襄有些遲疑。

蟲後理解齊襄的心態,他笑着把話題轉移。

“對了,你見過田越了吧!這個傢伙呀,是我見過的除了你雌父最有勇氣的了。他找到嵐,狠狠的罵他一頓,那時候,嵐的臉色不知道有多難看。還是熙跡道歉,嵐的臉色纔好些。”蟲後說着說,也對齊襄闡述了他的想法,“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孩子。熙跡也是辛苦了,我真的挺佩服他的。那麼辛酸的生下孩子……”

坐在皇宮花園的椅子上,這對父子聊了許多,蟲後像是開了話夾子,越說越多。

“我一直覺得他罵的都很對!只是,我沒立場說嵐做得不對。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事實上,我從內心來說是有些不情願的。然後你睜開了眼,水汪汪地注視着我。我承認那是我見過的最通透的眼神。我覺得我的心瞬間填滿了愛意。那時,我就認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了……”

摸着齊襄的頭,穆季禹此時有着說不出的溫柔。和地球上的養母曾經的心情十分相近。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受。父母的心大概都是一樣。

聽着蟲後跟自己絮絮叨叨了許多話,看着眼前跟自己看起來年齡相差不大的蟲後。被這樣的蟲後以看孩子態度來對待。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奇怪。齊襄想。

蟲後拉起齊襄,他帶着齊襄去了一個宮殿門前,停下來,他推開門,邀請齊襄說:“進去吧,我帶你去看看你小時候住的地方。我還保留有你小時候做的機械模型……你和我所瞭解的熙跡,擁有同樣的天分。他還是軍校學生的時候,在所有導師的心中。這已經是新一代大師的候選人。可惜了,他最後放棄了,聽說那時候還有好幾個導師聯名上訴到軍營裡。希望當時的精英團長拒絕熙跡……”

齊襄環繞宮殿四周,看着蟲後一轉身不見了。突然,齊襄一回頭就看到蟲後手裡捧着一個大箱子。

“這都是你小時候玩得機械模型,我都收着,你來看看還有沒有印象。”蟲後打開箱子,意識齊襄過來看看。

齊襄看着巷子裡排放整齊的模型,他不受控制地拿起其中一個,心裡充斥着懷念。一陣天旋地轉後,齊襄整個都站不穩,蟲後在他一旁懷念地說着什麼,然後,視線一黑,倒在地上,腦海裡,蟲後的話一直縈繞着。

“當時團長我記得是赫家家主的雌蟲赫楷雲。他是熙跡的的學長,這是熙跡之間的情分很深。你出生不久後,赫楷雲就在一場戰役裡失蹤了。他的弟弟赫景北,是田越的雄主。有機會你可以去拜訪他,或許還能瞭解點兒當年的事情。”

“作爲孩子,你對父母感到好奇。真的很正常。其實上嵐和我都希望你能主動去了解當年的事情的。用自己的思想去看待我們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恨我或者恨嵐,也不要怨熙跡,他纔是最苦的那個。”

“我和熙跡之間雖然也不能說是有情分。或者應該說還算是情敵吧!但是他真的沒有想放棄你。他很愛你,他用他的整個生命去愛你。我那時候都覺得他很偉大,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他。

阿襄,睡吧,你以後的路或許會很艱難,但是,我和嵐會陪着你一起面對的……”

醒來的齊襄,驚奇地發現他躺在自己的寢宮裡。坐起身子,他看見尤宗領着侍從站在一旁等候。看到齊襄起身,尤宗迎上來,附身問安後他平靜地問到:“殿下醒了,還請起身,讓侍從爲你穿着衣物,整理服飾。您洗漱過後,蟲後陛下請您一起用膳,他有客人等您面見。”

“是什麼客人?還有我是怎麼回到這裡的。昨天是怎麼會事啊?我好像昏眩過後就倒地不起。蟲後當時也在…..”齊襄一邊起身讓侍從換好衣服,另一邊他疑惑地詢問尤宗。

“是蟲後送您回來寢宮的,其他的,蟲後囑咐過,等您去了就知道了。”

‘會是誰呢?’齊襄思索着。

還有什麼在等着齊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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