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朱由檢退開了幾步,知道運行紀綱九毀的時候非常霸道,人會處於忘我的境界當中,仔細的看着楊衰運功。
兩個都對紀綱九毀這種霸道武功有一定認識的人,同處於一個空間中,本身就能夠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壓迫感覺!
楊衰眼睛一閉,手往身後束手而立,崇禎皇帝朱由檢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氣浪,瞬息之間,只見最靠近楊衰的三根蠟燭熄滅了。
楊衰馬上睜開了眼睛,本來一直顯得有些睡不醒的老眼,忽然明亮了起來!“你自己有跟我這樣試過嗎?”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我也試過的,我只能弄熄滅一根蠟燭的。也只是偶爾能成,很多時候都不能成,一根蠟燭也熄滅不了,你弄熄滅了三根蠟燭,是不是就代表你達到了第一層的第三個境界了?還沒有突破第二層,是不是?”
楊衰搖搖頭,“說的不錯,我就是練到了第一層的第三個境界,足足花了我二十年的光陰!這二十年中,除了錦衣衛的差事,我什麼都不去想,沒有娶妻生子,現在到了我這把年紀,也早就絕了那念頭了。至於第二層,不是我沒有辦法練到,只是,我因爲年紀大了,已經失去了那份勇氣了,越往上練,就危險越多!你如果說你只能夠弄熄滅一根蠟燭,我不信,你現在再試一試,弄熄滅蠟燭,跟你的內力多少沒有什麼關係,燭火只是感應你能夠達到的距離,九根蠟燭。代表着九步。這是人的極限了!即使是當初創建紀綱九毀的紀綱大人。他也只是到了第五根蠟燭而已,很多時候,我們對外說能夠達到九步的範圍,是在誇大的,即使真的能夠到九步,也已經沒有多少殺傷力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盯着楊衰的眼睛看,他想看透這個從來臉上就沒有什麼表情的人,琢磨不透的人。總是格外的讓人警惕!
楊衰把他自己剛剛弄熄滅的三根蠟燭又點着了火,退開幾步。
崇禎皇帝朱由檢也學着楊衰剛纔的樣子,站住不動,束手而立!靜靜的觀想着自己的氣場,讓那氣場聚集於丹田,然後並不走心走腦,然後走全身,而是按照他自己的方法,直接從丹田中往全身走,讓那氣場從皮膚散發。讓那氣場凝聚於自己的肌膚!
等崇禎皇帝朱由檢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泰。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的面前,蠟燭熄滅了四根!
崇禎皇帝朱由檢瞪大了眼睛望着楊衰,“這是我弄滅的?”
楊衰點點頭,“正是,恭喜檢少爺,你比老夫的成就大多了!而且,老夫剛纔看的仔細,如果不是你的內力現在受損了的話,你可以弄熄滅第五根蠟燭的!只是你的運功方式,應該跟我的有所不同,你運功花的時間過久,臨戰之時,這麼久就沒有什麼實戰性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注視着楊衰的眼睛,如果不是有着百年的積澱,看人看透人心,他看不出來楊衰有絲毫的異樣,如果說楊鶴那種老奸巨猾之人,已經很難看透,可以用很多重嘴裡來迷惑人心的話!
那楊衰的內心,就跟本無法看透,因爲,楊衰的臉上,基本是沒有表情的,即使偶爾有表情,也只是冷笑,苦笑,而且,幅度相當的小,到了讓人無法察覺的地步!
崇禎皇帝朱由檢卻聽出了楊衰在發現自己練習的紀綱九毀超過他之後,那份語氣中的尖銳,這尖銳,像是風中的風,風藏在風中,讓你連感覺都感覺不到!
可是,崇禎皇帝朱由檢卻能夠感受的出來!至少,他自己覺得楊衰已經動了殺機!
政治場上的黑暗,不足爲外人道,對方有沒有動殺機,已經無關緊要,崇禎皇帝朱由檢,需要你動殺機,因爲,他內心提防着楊衰!比提防魏忠賢更加的提防楊衰,因爲,楊衰一旦反了,他去哪裡抓他?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微微的一笑,“我花了多長時間?你剛纔應該是立即就就出來了是不是?”
楊衰點頭稱是,“我如果這樣正常的數數,剛一張嘴,我的氣就運遍周身了,你要像這樣,一二三,數到三,你的氣纔會出來,我猜想跟你還不是很熟悉有關,但你才練了多久,不到半個月,簡直是太神奇了。”
崇禎皇帝朱由檢恩了一聲,頗爲得意,“楊大人,要不然,我就把我發現的另外一套運行的方法告訴你吧?”
楊衰苦笑一下,“你自己剛剛纔走火入魔,楊衰還打算留着老命爲皇上效力幾年的呢,你別告訴我,這個引誘太大了,你告訴我就是害我。”
崇禎皇帝朱由檢很想說自己的方法又不是因爲走火入魔造成的,是走火入魔之後自己才發現的。
楊衰將蠟燭都收好了,“檢大人,我是說真的,如果可以重來的話,老夫是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練過這門功夫,有如今的成就,老夫已經滿足了!老夫走遍了大江南北,遇到過的高手無數,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我掌中走過十個會合的!老夫勸你也適可而止,一個人的運氣,不會每次都這麼好的,你自己練了紀綱九毀,應該最是清楚老夫的意思,在正常的情況下運功,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你的內力想要突破上一次的境界,是不是會覺得自己的丹田像是要炸開一般?”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是的。”
楊衰苦笑一下,“這就是是了,這也是紀綱九毀最可怕的地方,別家門派的功夫,都講究個自然磨練,可以天長日久的練下去,武學慢慢的精進!而紀綱九毀在於機緣,你一旦悟道,可能一日之間就達到了別人二三十年的境界,就跟咱們倆這樣,我用了二十多年,纔到了第一層的第三個境界而已,你卻只用了半個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