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小聲的鬥嘴,傅永淳和張偉業高聲的高談闊論着,其他的鄭家家僕們也都一派放鬆情緒,對他們來說,能夠了離開京師,還是能夠讓人放鬆下來的。
畢竟,皇帝不是隨便能夠得罪的,即使沒有直接得罪皇帝,僅僅是被人指出來得罪了皇帝,也會讓人壓抑的窒息!
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國度!
崇禎皇帝朱由檢可能自己都沒有辦法體會到,當他是一個帝王的時候,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沒有一絲聲音,可能都會讓他能夠行使皇權的土地————顫抖!
一羣人與其說是在逃難,倒像是在旅遊一般,只有崇禎皇帝朱由檢的心裡非常急躁,隨着時間不斷的推移!他越來越擔心高德威和高德猛兩兄弟了!按理說!早該出來了!
即使沒有高德威和高德猛還沒有回來的事情,他也不會去找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說話,他不單單是個性高傲,更有着不容易融入任何形式的組合的障礙,即使,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有這樣的問題,他也絕對不會強迫自己去應酬,他沒有這樣的習慣。
當檢荀樓終於看見了滿身是傷,滿身是血的高德猛的時候,差點就要暈倒,“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哥哥呢?”
檢荀樓一把將高德猛扶下馬,高德猛哭道,“我還想問您呢?我哥還沒有來啊?我差點就出不來了,侍衛沒都死了,我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還是被抓去了。”
傅永淳和張偉業。還有鄭家的一堆家僕都圍攏來。所有人看見高德猛這幅樣子。都不會再將反民們看做是普通的百姓了,他們都見過前幾日京城大亂的場面,人在不受控制的時候,是很瘋狂的,更何況,誰都估計不出,大明現在到底有多少瘋狂的人!
崇禎皇帝朱由檢並不急着跟高德猛談論高德威的事情,談也沒有用。將高德猛扶着坐正,“我幫你看看傷口!”
好在高德猛身上的傷雖然多,倒是沒有重傷,都是被各種農具所傷。說是說農具,其實反民手中的武器,大部分連農具都沒有,木棍是他們的主要武器!
這是一個什麼都沒有,只要吃飯的羣體,龐大而失控!
除了足夠的糧食,否則。沒有辦法能夠讓他們恢復常態,人最本質的訴求。不用去爭辯,一定是要————吃飯!
從人身下來,到死,都在爲這個訴求而努力,不論你是貧,還是富!都始終在爲吃飯而忙碌着!
不同的是,窮人是要去爭活命的飯!富人是要去爭可以供自己揮霍浪費的飯,或者給子孫後代吃的飯!
高德猛嘆口氣,“我不要緊,不行,少爺,你讓我起來,我得回去找我哥去。”
檢荀樓將他按住,“你聽我的命令,就在這裡安心的休息!等過幾個時辰再去看看!你現在去沒有用,等下沒有將你哥救出來,你自己再陷進去了,怎麼辦?”
高德猛太累了,掙扎着站起來,才發覺兩腿都沒有知覺了,他並不是長期野戰的野戰軍!控馬殺敵,其實是很耗費體力的。
“是啊,小高,你先在這裡歇着,你哥興許沒事的。”傅永淳善意的勸解着。其他人不知道該怎麼勸,紛紛遞上水和乾糧,也讓檢荀樓對這些人的印象好了不少,老實說,這些文人就是太酸,太迂腐,並不壞,心地大都善良!要說狠,是絕對沒有那些一心想做官,想往上爬的文人狠的!
這些人就是太有氣節,太抱着自己的死腦筋!聖人之道從不蠡口!多了,也就成了,迂腐!
高德猛吃了些乾糧,喝了點水,再次站起來,“少爺,我去了啊。”
衆人大驚,都紛紛上去勸阻,其實張偉業也不傻,說是說反軍不會爲難他們這些老百姓,但老百姓也分有錢沒有錢的!像他們這些帶着糧食的,不要說是反軍,就算是碰到幾個路過的饑民,都要格外的小心乾糧被人搶了去!他們就是怕在京城的糧食不夠吃的,加上有皇帝對他們追加處罰的顧慮在,才急着要趕往三邊避難爲主!
崇禎皇帝朱由檢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想發火也發不起來,因爲看見高德猛連上馬都困難,還想着去救他哥!這是什麼樣子的感情啊?但是就這樣讓他去了的話,徒勞送死而已。
檢荀樓拉住了高德猛的馬繮,“我不勸你,但我就說一句,你如果打不過我,我就不讓你去,你連我一個人都打不過!那裡至少有一兩千人,你去有什麼用,再等三個時辰!到了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高德猛知道檢少爺這樣說,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他知道檢少爺的脾氣並不好,哭着在馬上,沒有了反抗,死死的抱着馬脖子,“哥啊!”
檢荀樓將他再次抱下馬,抱着高德猛,拍了拍他的背,“今天如果將你和你哥的位置換一下, 我相信他也一樣會聽我的,你們兄弟兩個不能一起死,況且,現在你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高德猛緊緊的抱着檢荀樓,“少爺,我心裡好難受啊!要是我哥真的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檢荀樓重重的在高德猛的胸口打了一拳,將他打坐在地上,“你給我坐好!再敢胡說八道,我再揍你,我這是替你哥揍的一拳!”
高德猛抱着頭,不再說什麼了。
鄭月琳擦着眼淚,輕聲的對張慧儀說,“他挺不錯的,最少,他重感情,能服衆,你看他手下多聽他的。”
張慧儀輕輕地點點頭,“他人不錯。”
鄭月琳的粉臉上面還掛着眼淚,卻是微微的一笑,瞟了張慧儀一眼,卻沒有取笑她。
張慧儀也看了一眼鄭月琳,臉紅了,急忙去看了看自己的母親,母親倖好沒有注意倆小丫頭。
王嘉胤是早期的明末起義軍領袖之一,這個時候的三邊各種反軍有上百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