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沉吟着道,“皇上,本來朝鮮的三萬大軍就已經令朝廷的補給捉襟見肘了,此時再調大軍去朝鮮,不是補給更爲艱難嗎?而且,四國聯軍已經在兩廣橫行,長此以往,會不會對大明的士氣打擊極大?”
雖然盧象升已經在措辭當中注意了,但是朱由檢卻還是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他容許自己底下人有其他的觀點,但是對於一個將軍想不通他這樣做的用意,他不是很開心,這證明盧象升也就只配爲將,不能爲帥,畢竟跟楊嗣昌,陳新甲和陳奇瑜他們的水平相差一些。
朱由檢轉過身問身邊的楊嗣昌,陳新甲和陳奇瑜,“你們三個人怎麼看?也跟他是一樣的看法嗎?”
楊嗣昌因爲父親被斬首,而他卻重新被皇上給重用,一點都沒有怪皇上,不但是天下人都覺得皇上的氣量大,而楊嗣昌和家人更是對皇帝感恩戴德,後世說楊嗣昌是奸臣,但是崇禎皇帝朱由檢卻不這麼看。
楊嗣昌,出生於書香門第,祖父楊時芳爲武陵名士,重視地方文化建設,曾自資在德山孤峰嶺修建石塔和八方樓;父親楊鶴,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進士,詩文俱佳。楊嗣昌晚父六年,於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中進士。因處亂世,楊嗣昌及其父親楊鶴均以督兵著世。楊鶴官至兵部右侍郎,總督陝西三邊軍務。
步入仕途後,楊嗣昌歷任杭州府教授、南京國子監博士、戶部郎中、禮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仍掌兵部事。期間整飭軍務,天啓二年五月初二日曾替登萊巡撫袁可立向皇帝請餉,“撫臣袁可立受命方新,請發帑金二十萬安兵散民。似非得已。惟在聖明裁定,賜予若干。”
但因爲國庫吃緊,這項請求並沒有得到批准。天啓三年(1623年)受閹黨排擠。稱病辭職歸裡。崇禎元年(1628年),起爲河南副使。加右參政。後升任右僉都御史,巡撫永平、山海關諸處,以知兵聞名朝野。
崇禎皇帝朱由檢稱讚他整飭防務、修築山海關兩翼城,抵禦後金入侵有功。崇禎七年,授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旋以其父母相繼去世而回家丁憂。崇禎十年,農民起義席捲中原,他受命爲兵部尚書。主持鎮壓起義,制定“四正六隅十面網”的圍剿計劃。
在原本的歷史當中,楊嗣昌被任爲“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仍掌兵部事”,成爲明末權傾一時的宰相式人物,武陵民間有“楊閣老”、“楊相”之稱。是年冬天,清軍三路大軍第四度南侵,北京震動,崇禎皇帝戰、和不定。楊嗣昌力主議和;但盧象升主張堅決抵抗,遂率諸將分道出擊,與清軍戰於慶都、真定(今河北望都、正定)等地。楊嗣昌手握兵權。事事掣肘象升,盧象升屢戰失利,最後戰死沙場。崇禎急調洪承疇部北上勤王,剿寇策略遂功虧一簣。後李自成往河南發展。
崇禎十二年(1640年)五月,張獻忠谷城再起,各地農民起義烈火復燃,崇禎帝“命楊嗣昌督師,賜尚方寶劍進行鎮壓。楊嗣昌與陝西副將賀人龍、李國奇夾擊張獻忠於太平縣瑪瑙山(今四川萬源縣),史載“大破之。斬馘三千六百二十,墜巖谷死者無算。”
崇禎表示嘉許。有手諭曰:“卿自昨年九月初六日辭朝至今,半載有餘。無日不懸朕念,與行間將士勞苦倍嘗,而鬚髮盡白,深軫朕懷。又聞卿調度周密,賞罰嚴明,深慰朕平寇安民之意圖”。但此時明朝官軍內部矛盾重重,諸將多不用命,賀人龍與左良玉皆擁兵自重,不聽使喚。楊嗣昌下令:“赦免農民軍將領羅汝纔等人的罪狀,唯獨張獻忠不赦,有擒斬張獻忠者,賞銀萬兩”。張獻忠則宣稱:“有斬閣部(楊嗣昌)來者,賞銀三錢。”嗣昌在給湖廣巡撫宋一鶴的信中寫道:“天降奇禍,突中襄藩,僕嘔血傷心,束身俟死,無他說矣。”
崇禎十四年(1642年)正月,李自成陷洛陽,殺福王朱常洵。二月初四半夜,張獻忠一日夜馳三百里出四川,奇襲襄陽,初五日,在西門城樓殺襄王朱翊銘,朝野震驚。楊嗣昌追剿農民起義失敗,憂懼交加,舊病復發,已病入膏肓,監軍萬元吉問他爲何不報知皇上?楊嗣昌只吐出“返荊州,將謁惠邸。”王命閽者謝曰:“先生願見寡人者請先朝襄王。嗣昌慚,乃縊。”
能爲朕累到吐血,羞憤到上吊自盡,崇禎皇帝朱由檢當然知道楊嗣昌是什麼樣的人,即便是有一些缺點,也只是因爲生不逢時,楊嗣昌處處爲朝廷,爲朕着想,崇禎皇帝朱由檢不想錯過和楊嗣昌之間的君臣緣分,況且,雖然皇黨建立多年了,基礎工作已經做起來,但是高階大臣,畢竟是需要資歷和天賦的,經驗非常重要,還是需要從原先的舊臣當中選拔人才。
楊嗣昌聽見皇帝問起,正色道,“臣認爲皇上的決策震爍古今,實乃得兵家之大成,大軍南下的話,雖然能夠得到江南的糧食供給,而大軍發朝鮮,並不能得到糧食上的供給,卻可以讓所有的將士們都有破釜沉舟的決心,異域他鄉,不死戰,皆等着餓死,必定死戰,這是其一,臣猜想皇上下一步必定是在焚燬了全部日本戰船之後出兵日本,死戰則得糧食銀錢,以戰養戰可成也。同時可以打掉日本人和建奴的勾結,斷其後路,其聯盟不攻自破。”
陳新甲和陳奇瑜聽見楊嗣昌的分析,不住的點頭稱是,都讚揚皇帝的主意高明。
崇禎皇帝朱由檢微微的一汗,這都是鄭月琳想出來的,決策雖然是自己下的,卻並沒有光榮的感覺,淡淡道,“此戰兇險,日本人不能輕視。”
這回接口的是陳新甲,陳新甲一貫都有小楊嗣昌之稱,本來是崇禎皇帝朱由檢上一世最後時期的兵部尚書,也是帝國陷落的一個悲劇性人物。“倭奴自來是很讓人頭疼的,主要是防着這幫人的死士極多,勇悍之人極多,雖然身材跟火器都不如大明,但拼命之下,在近戰和巷戰的時候,就很麻煩了。”
盧象升聽見三個高級參謀都明白了皇帝的意圖,覺得有些不甘心,此時便道,“皇上,倭奴再怎麼兇猛,我御林軍也是長期訓練,久經沙場的,臣也必定帶着御林軍死戰。”
崇禎皇帝朱由檢點點頭,“打仗不但是要勇武,也要多動腦。”
崇禎皇帝朱由檢想到後世的許多半桶水說盧象升的功夫不高,就好笑,盧象升曾經一個人衝入敵陣砍殺上百鐵騎,這功夫叫不高?以少勝多,在盧象升和孫傳庭那邊都是家常便飯,如果不是大明衰弱到了極點的話,憑着盧象升和孫傳庭的本事,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大將,儒將和武將的綜合體。
在經過了數次海戰的洗禮之後,崇禎皇帝朱由檢對於大明的中央水師的戰鬥力,也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他爲什麼敢於讓二十艘主力鐵甲艦孤軍深入的原因,他相信,這二十艘鐵甲艦碰到日本人的那四百戰艦,也毫不遜色,樓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