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成就值+4,來自左都御史曹於汴!”
胡廣聽到這聲系統提示,不由得暗道,要得到老狐狸的成就值看來也不容易,這麼晚纔有。不過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老年癡呆,所以反射弧比別人要長吧!
如此想着,不知覺間就出了皇宮,踏上了外城的街道。胡廣聽着身後整齊的馬蹄聲,忽然豪氣頓生,當即把手一招,吩咐曹化淳道:“去嘉定伯府!”
再說通州城頭,保定巡撫解經傳指着城外憤怒地喊道:“建虜探馬而已,最多四五十騎,竟然追着幾千人在殺!你們自己看看,告訴本官,那位總兵的手下有抵抗了,寧願被殺也不願抵抗麼?”
他是真心發火了,原本好好的一個計劃,竟然就被這些總兵的家丁,也就是所謂的明軍精銳給搞砸了。
要是遇到建虜大軍,那沒得說,幾千騎軍各不統屬,無法有效對敵,他也可以理解。可是,只是建虜探馬而已,竟然嚇得紛紛逃了回來。所謂屏蔽戰場,就成了一個笑話而已!
按照原定計劃,只要能屏蔽通州這邊一天時間,發動這麼多人去搬運漕糧,十之八九能安然搬運完成,這便是大功一件。
可是,如今漕糧基本沒搬,全部被焚燒,百姓、士卒亂成一團,還死了不少人,這就是他解經傳指揮無方,事後必然會被政敵攻擊。
各路總兵看着城外,一個個低着頭沒法解釋。不過他們卻心知肚明,之所以有這個情況,是因爲那些騎卒都是他們的家丁,是他們手中最大的本錢。原本就交代了遇到建虜不可死拼。兵無鬥志,潰逃就是自然之事。
有一點他們沒想到的是,同僚們竟然都是一個心思,原本還以爲總有一家的家丁會好好抵抗的。如今這個樣子,中丞難怪要發飆了。
只見解經傳咬着牙,恨聲說道:“你們別忘了,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出了事,誰也跑不了!本官提醒你們,難道你們沒聽到皇上對祖大壽的訓斥麼,別以爲如今這時候皇上有用到你們的地方,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一聽這話,這些總兵馬上想起了最爲精銳的關寧軍,皇上都不怕祖大壽的要挾,嚴加斥責,更何況他們。頓時,這些人就慌了。
解經傳看到他們的臉色,便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作用了,便用手往外一指道:“把建虜探馬給本官趕走,有多遠趕多遠,如今我等只能亡羊補牢,接納百姓進城,軍卒進營,否則誰也沒得好過!”
“遵命!”總兵們齊聲抱拳應道。而後紛紛靠近城垛,大聲向外面的騎卒命令着。沒過多久,一隊隊的明軍騎卒重新出擊,人數之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那隊建虜探馬。
不過這隊建虜探馬很是狡猾,竟然躥進城外四散而逃的人流中,肆意砍殺,製造更多的慌亂,讓驚慌逃命的人羣阻擋圍上去的騎軍,直到再也沒法躲避時,才揚長而去,只留下通州城外的一地雞毛。
解經傳看着城外死傷無數,心中那叫一個恨。好好的計策,孫閣老臨走前的交代,皇上的英明決策,基本都付之東流了。
不過恨歸恨,此時卻沒法處置,還得依靠他們這些總兵守城。那些建虜探馬肯定把情況報去建虜大軍那了,必須儘快解決城外亂局,否則造成更多的人員傷亡,自己肯定難逃追責的。
孫承宗也根本想不到通州竟然會成爲這樣子,如果知道的話,他必然會留着,直到這邊的事情完結。
此時的他,纔剛剛趕到山海關前。看着緊閉的城門,孫承宗的護衛大聲喝道:“快快開門,少師兼太子太師、兵部尚書、中極殿大學士孫閣老到!”
城頭上的明軍早已在打量外面,此時聽到官銜,再定睛細看,頓時有人認出是老領導來了。於是,連忙迴應道:“閣老稍等,我等立刻前去稟告。”
護衛一聽怒了,大聲喝斥道:“稟告什麼,我家閣老都不認識麼?還不快快開門!”
守門軍卒有點爲難了,總兵大人回來的時候有過交代,不管朝廷來人是誰,都不得放入,要立刻稟告總兵府。
可是,如今來人乃是孫承宗,關寧體系的創建者,以前的老領導,就算是總兵,也是孫閣老提拔的。對於孫閣老,又豈能和一般朝廷來人相提並論。
“還不快開門,楞着幹什麼?”又有幾個護衛怒斥出聲。
這一下,城頭上的軍卒扛不住壓力了,一邊派人去稟告祖大壽,一邊開門迎接孫閣老。
此時,在山海關總兵府內,祖大壽等一衆關寧軍將領正在開會。他們這些人,從京師逃回來後,還沒膽大到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在休息了一天後,東想西想之下便湊到了一起討論善後了。
看着底下人都是一臉憂慮,祖大壽強制鎮定,故意提高嗓門說道:“實在是朝堂中奸人當道,督師下獄,還誣我等皆建虜奸細,如若我等不走,非和督師一個下場!”
“可是……可是我等走了,豈不是落實罪名?”中軍將領,除祖大壽外最有份量的何可綱不爲所動,這兩天來越想越不對,馬上就質疑道,“皇上聞訊,必然龍顏大怒……”
聽到他這話,祖大壽看到其他將領臉色變得很難看,便連忙伸手一攔,開口打斷道:“你放心,眼下這種時候,皇上必然會認識到我關寧軍的重要,很快會後悔聽小人的誣陷之言。而後我等再表明忠君爲國之心,解釋清楚緣由,皇上就絕對不會追究,甚至有可能還能救出督師。”
這話是說得好聽,其實就是趁火打劫,逼迫皇上、朝堂妥協。
在座的這些將領,仔細想想,覺得祖總兵說得好像沒問題,不會有什麼禍事。至少在建虜未滅之前,肯定不會有事。這麼一想,這些將領就放心了不少。
但何可綱卻還是覺得有點不妥,便開口建議道:“如此,等皇上派人過來時,我等就說明原委,負荊請罪吧!”
“不行!”祖大壽一聽立刻否決道,“不管朝廷派來何人,我等還需再等等,直到皇上能真正清楚地認識到缺我關寧軍不可纔可以,這點非常重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