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艾雪的對,她要保護好自己,爸爸還需要她去照顧。
霍琛握着宋溫暖的手驀然收緊,她感受到了他的關心與緊張,宋溫暖心下感動,往霍琛那邊靠了靠,伸出另一隻手,覆在霍琛的手背上。
宋溫暖從喉嚨裡艱難地吐出沙啞的三個字:“我沒事。”是她讓所有關心她的人擔心了,她應該學會更加堅強。
霍琛見宋溫暖如此,更是心疼,也伸手搭上她的手背,四手交叉相握,宋溫暖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電梯的門緩緩打開。
“你們別在那兒玩疊羅漢了,電梯到了,快進去吧。”江艾雪故意調侃道,想緩和一下凝重的氣氛。
宋溫暖想配合地笑一笑,滿嘴的苦澀讓她扯不出一絲笑容,氣氛中又多了一抹尷尬。霍琛鬆開一隻手,拉着宋溫暖進了電梯。
樓層一到,宋溫暖忙找到今值班的護士瞭解情況,護士的臉上出現自責的神態。
“今宋先生要睡一會兒,讓我不要去打擾他。我也是給他做好基本檢查才離開的,體溫也量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纔是。剛好同病房的病人不在,我就沒有進房間看過,也是我大意了。”
見護士這麼,宋溫暖也沒什麼表態,現在這個時候去怪罪別人一點用都沒有,她擔心的是父親現在的情況。宋溫暖深深看了一眼在手術室的大門。
霍琛雙眼微眯,問道:“你離開了多久?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嗎?”
護士不敢看霍琛犀利的雙眸,低頭訕訕道:“一個多時這樣吧,宋先生血壓突增,發燒也嚴重了許多,才導致昏迷不醒。宋先生的恢復情況向來不錯,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強烈的刺激。”
霍琛挺拔的眉毛深深皺起,宋溫暖今中午也陪過父親,她能放心離開明護士的話是對的,宋父應該狀態良好,到底是受到什麼刺激?霍琛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有關,不免一陣心煩意亂。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江艾雪拉了拉宋溫暖。她回頭看到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他…”宋溫暖連忙掙脫霍琛的手,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道。
“病人的情況有點不太樂觀,精神出現了很大的問題,即使昏迷也不配合治療,有些抵抗情緒,不過還好脫離了生命危險,一會兒他們就從裡面出來了。”
聽到脫離生命危險,宋溫暖提到嗓子眼的心回落了一點,但還是憂心的是爸爸怎麼會出現抵抗治療的狀況?這些日子她每都會抽空來醫院,爸爸也是一好轉的,開朗樂觀的他怎麼會出現精神問題?
“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他前面恢復得很好,只要後期不再受刺激,養一段時間就會好轉了。”醫生見慣了家屬悲慼的神色,已經能做到面不改色,安慰的話也得淡然。
宋溫暖的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來,一直焦急地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只是一隻手始終被霍琛牽着。
江艾雪勸道:“暖,你坐一會兒好不好,沒聽醫生麼,宋叔叔快要出來了。”
沒親眼看到父親,沒親手感受到父親的體溫,她都不踏實。
霍琛用眼神示意江艾雪,她看到霍琛通紅的雙目嚇了一跳,識趣地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霍琛對宋溫暖的關心還是超出了江艾雪的想象。
宋安端了一杯水從走廊的盡頭走來,遞給霍琛。
霍琛接在手裡,熱度剛剛好,他滿意地點點頭,把宋溫暖拉到身邊。
“來,暖,先喝點水。”霍琛聲音低,卻剛好讓宋溫暖聽到。
宋溫暖靠着踱步才能緩解焦躁不安的心情,被霍琛這麼一拉,脾氣就有些上來了。她轉頭瞪着霍琛,乾脆要掙脫他的手。
霍琛的手如鐵鉗般箍着她,把水被舉高遞到宋溫暖嘴邊,用不可拒絕的口氣道:“喝水。”
宋溫暖此時纔看清霍琛雙眼紅得不像樣,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宋溫暖心滯了一下,下意識地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緩解了喉頭的腫痛。
宋溫暖張張口,緩緩吐出兩個字,“霍琛。”
“嗯,我在。”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宋溫暖像找到了主心骨,心頭充實着陌生的安全感。她忽然回身抱了一下霍琛,道:“我相信爸爸會沒事的。”
霍琛至此嘴角才掛上淡淡的笑意,這纔是他的暖。
門被醫生推開,兩人扶着吊杆和輸液瓶,兩人一左一右推着病牀從手術裡出來,宋溫暖忙走上前去,扶着牀邊一路跟隨,直到父親進了監護室,醫生把宋溫暖攔在了門外。
宋溫暖隔着窗戶眼睜睜地看着醫生擺弄着父親僵硬的身體,給他帶上護罩,在身體各個部位裝上監護工具,宋溫暖的心像被無數個人撕扯一般碎成千萬片。
就在半前,她還陪着父親一起吃飯,着體己的話。
宋溫暖不忍心看下去,閉着雙眼退後兩步,不知被什麼拌了一下,只聽到輪椅吱呀一聲,就倒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宋溫暖不知霍琛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後。
她忙從霍琛身上爬起來,之前好不容易幹了的眼淚又充滿了眼眶。
安頓好宋濤後,醫生從監護室撤了出來。“你們暫時還不能進去探望,病人需要休息,等清醒了再,最遲也就明上午吧。”
醫生看到宋溫暖焦急的眼神,又多了幾句:“你們大可放心,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不能再讓病人受到刺激,切記。”
宋溫暖的心稍稍放下了,繃緊的神經一鬆,腦袋便是一陣眩暈,她扶着霍琛的椅背勉強站定。
霍琛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嘆了口氣。
江艾雪也上前安慰道:“暖,我就宋叔叔不會有事的,你看吧,明就能醒過來了。我……”江艾雪話還沒完,宋安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就往走廊盡頭的電梯處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