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女孩喃喃地不出話來,霍琛乾脆地打斷她的話。
“你看我這副樣子就知道要做什麼,估計你不合適。”霍琛把玩着手機,自從最開始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沒擡起頭。
接着,宋安就走了進來,準確來,是一臉黑線地走了進來。
自從,霍總有了爛桃花,就是他噩運的開端。
宋安硬着頭皮道:“萱萱姐,我來告訴你作爲霍先生的對象要做什麼。首先,霍先生他......”
宋安頓了頓,霍先生,是你讓我的,可別秋後算賬啊。
“霍先生他雙腿殘疾,行動不便,連三急都不能自己解決,霍先生又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你每必須洗霍先生所有的換洗衣服,當霍先生三急還有洗澡的時候需要你幫忙。還有每必須......”
宋安面無表情地道,當他道醫生霍琛可以活到四十歲的時候,對面的女孩忽然由聲抽泣變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霍琛還能活二十年,她怎麼吃得了這種苦頭,雙眼通紅,一邊考慮要不要留下來,一邊又實在不忍心到手的榮華富貴。
最後,女孩還是咬咬牙,起身跑了出去,那身板一搖一擺的毫不可憐。
宋安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低下頭,這可不關他的事。
霍琛看着她的背影眼裡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這種女人,他不稀罕。
“怎麼,心疼了?去追唄。”霍琛回頭看到宋安低頭揉鼻子的樣子調侃道。
“不…不用。”宋安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召喚出哪吒的風火輪溜走了。
殘月漸漸爬上蒼穹,在星辰掩映下是最醒目的一抹,雖美卻是缺憾的,讓人惋惜。
陳雪蓮的房間。
“萱萱,你到底怎麼回事。”聽到陳嫂回報她被氣哭跑掉的事情,撥通了她的電話。
女孩電話那頭柔弱又委屈的聲音傳來:“你怎麼沒告訴我要貼身照顧他啊,還不如找個護工。”抽抽噎噎地讓陳雪蓮一陣心煩。
什麼時候需要貼身照顧了,霍琛明明能夠自理,也不見他需要別人幫忙了。轉念一想,即明白了,肯定是霍琛沒看上,找個藉口打發了。
想明白後,陳雪蓮也沒什麼,就掛斷了電話。霍琛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她找的女人不夠漂亮、不夠溫柔,還是不夠文藝?
對,她應該找一個文藝的女孩。
第二,陳雪蓮又領了一個女孩回來,確實有那麼一絲文藝的氣息。
“老二,我給你介紹下,這是青年提琴家,心若。”陳雪蓮滿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裡,眼神充滿自信。
霍琛推着輪椅來到飯桌前,不置可否。
一陣悠揚的樂器聲從若心處傳來,只見她修長的脖頸夾着琴身,手指抓着琴桿優雅地來回旋動,演繹着醉人心魄的華美樂章。
有幾隻鳥兒站在窗戶嘰嘰喳喳,似在尋找琴聲的來源,只見它們左轉右旋,最後從門縫裡飛了進來。見到人也不害怕,在地上一步一跳地向提琴蹦去。
現場靜靜悄悄地,仿似都沉浸在悅耳與大自然融爲一體的琴聲中,滌盪着人們的內心。
一曲奏畢,大家從沉浸中回過神來。
“一曲鳥鳴澗,獻醜了。”叫心若的姑娘一開口,幾隻原本在周圍不肯離去的鳥被驚得撲棱了翅膀奪空而去。
衆人正欲鼓掌,從霍琛涼薄的雙脣裡吐出兩個字:“難聽。”
陳雪蓮的手掌停在半空,怎麼也鼓不下去。
陳雪蓮凝眉看向霍琛,她找的可都是身世清白的姑娘,並沒遮着掩着,他到底在顧忌什麼?
“老二,這可是拿了國際大獎的青年音樂家,給人家留點面子。”陳雪蓮皺眉,又看向婷婷玉立的心若,臉上毫無被批判的惱怒,果如名字般心若止水,縠靜紋平。
心若確實沒有怒意,她的水平是世界承認的,其他不懂行的人怎麼評判都她都不在乎。
“琴聲好聽,但是她話的聲音難聽。”霍琛那徘徊在冰水零界點的嗓音凍徹內骨。
心若那如縠紗般光滑平整的容顏也出現了一絲裂痕。對,她的聲音是不如琴聲婉轉、不如鳥兒清脆,但好歹也是清新溫柔的吧。
“藉助琴聲可以掩蓋你的內心,可你自己的聲音遮擋不了你心中的醜惡。”霍琛冷冷地甩出這句話,丟下呆愣的女孩和神情複雜的陳雪蓮,自顧自轉身回房間去了。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陳雪蓮一時沒有想明白,只覺有些頭疼,之後陸續找來的女孩都被霍琛花式打發了。陳雪蓮才一時停了折騰,宋安的倒黴的境遇纔算好轉。
陳雪蓮結束了對往事的回憶,往顧這些女孩,哪一個不比宋溫暖美麗,比她有內涵的也有,比她學歷高的也有,爲什麼霍琛就是看不上呢?
感情的事情是不能有常理去推想的,你覺得很好,但我偏偏不喜歡。我覺得很好,賠上全世界我也不換。
“好了,你出去吧。”陳雪蓮揮揮手,讓站在一旁的中年婦女出去。她撫平額頭上輕微的褶皺,到底這個宋溫暖她有什麼魅力?她也不信一個好姑娘會喜歡一個殘廢。
“哎呀,霍琛,我們忘了拿保溫壺,山楂水你還沒喝呢。”宋溫暖停下了腳步,估計落在草坪上了,她轉身就想回去找。
“你記性快成老奶奶了。”霍琛拿出水瓶在她眼前晃了晃,嘴角掛着三分暖意。
“好了。”宋溫暖想抓住在她面前晃得她目眩的水瓶,手一下覆上他的手背,宋溫暖像觸電般把手拿開。
當手搭上他的大手時,霍琛只覺得心都填滿了,這零點幾秒的充實亦讓他留戀,他並不排斥她的碰觸。
“散步散的差不多了,你趕緊把它喝了,也是消食的。”宋溫暖爲了緩解自己的微囧,顧左右而言他。
霍琛聽話地旋開保溫壺,白煙從壺裡冒出來,在他的鼻尖上凝成水珠。他淺淺嘬了一口,溫度剛剛好,直暖到心肺。只是有點酸,霍琛皺了皺眉,他向來不喜歡吃酸的東西。
感覺到身後注視的目光,霍琛壓下舌尖的不適,又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