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宋溫暖故作爲難地看了霍琛一眼,那豐富的表情把霍琛給逗笑了,在人多的場合從來沒有笑過的他嘴角微微上勾。
齊瀟月被宋溫暖氣得面色白了又紅,紅白交替,甚是精彩。
“古人有割發代首的故事,那麼,齊姐,你隨便解一件身上的東西,這件事咱們就揭過去了。”宋溫暖笑得落落大方,直勾勾地看着齊瀟月,笑容溫婉。
但齊瀟月可不這麼認爲,她覺得宋溫暖做作的表情特別討厭,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今差點就被齊瀟月侮辱了去,宋溫暖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她,就算不能以牙還牙羞辱回去,她也要討回一點利息好不,適當地下一下她的面子,又不會讓霍琛難做。可以這個度,宋溫暖把握得很好,霍琛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齊彥弘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己方理虧,見對方並沒有咄咄逼人,他就想借這臺階往下走,他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殘廢,並不表示他會和霍琛交惡,他是成熟的生意人,不像齊瀟月被養成了嬌生慣養的大姐。
他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女兒,“還不快給宋姐和霍家子道歉!”
沒有一個人是站在她這邊的,齊瀟月氣急,直接從耳廓摘下兩顆耳釘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高跟鞋踩重重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顯示了她的怒氣和不忿。
明明她也是受委屈的那一個,爲什麼就沒有一個人是幫她的?
齊彥弘無奈地看着女兒的背影,歉然轉頭向宋溫暖二人道:“女不懂事,多有得罪,我這個當爸爸的就替她給你們聲抱歉了。”
宋溫暖剛想開口,就被霍琛拉住了,這一聲道歉,她受得起,沒有必要推辭。
霍琛不讓宋溫暖話,而是淡淡道:“齊世伯,齊伯母,我跟暖先過去那邊應酬了。”
完,竟拉着宋溫暖就走了。
齊彥弘沒什麼,齊夫人可是非常不滿。
“你霍琛這子以前是不錯,現在殘廢了還敢嫌棄咱們女兒,你看看他找的女朋友比咱們瀟月可差遠了。”齊夫人兀自給自己女兒抱不平。
齊彥弘冷冷看了妻子一眼,“還不是給你慣壞的,不知高地厚,總以爲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有空多勸勸她,別讓她再追着霍家子不放了。”
這場酒會他們也沒意思繼續留下來,沒有打招呼就先走了。
“我這麼下齊家的面子,你沒有意見吧?”宋溫暖被霍琛拉到一邊,沒法從他的神色上判斷他的喜怒,故而問道。
霍琛兩手交叉墊在腦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溫暖,“我還以爲你要放過齊瀟月了,沒想到你也是個不吃虧的。”
許久相處的默契讓宋溫暖知道霍琛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好整以暇地調侃她。宋溫暖抿了抿嘴角,低頭靠在霍琛的腦袋旁,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如果我剛剛非要齊瀟月脫衣服,不給齊家留一點面子,你會怎麼做?”當宋溫暖出這段話的時候,她就後悔了,霍琛已經對她不錯了,她又何必非要得寸進尺了。
霍琛沉默了半晌,沒有話,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不是,宋溫暖的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如果她剛剛表現得咄咄逼人的話,霍琛肯定也會給他們找個臺階下的,總不能真因爲她得罪了齊家。
宋溫暖擡起頭,不再追問這個問題,霍琛心底莫名煩躁,他只是讚賞宋溫暖知道分寸,卻忽略了在這件事上真正委屈的其實是他的女孩。
霍琛伸手一拉,想把宋溫暖拉得更近一些,卻被她躲過了,他看着空空的大手,心底的煩躁更重,草草與賓客寒暄,結束了這場酒會。
“老二,這次酒會我請了很多名門千金和好人家的女兒,你就沒有一個看中的?你也看到了,宋溫暖表現得這麼上不得檯面。
在場隨便一個女孩拉出來都比她會話又得體大方,宋溫暖在臺上跟個啞巴似的,靠穿衣打扮也挽回不了多少面子。跟她在一起,你要想清楚咱們霍家的臉面問題。”
陳雪蓮看到霍琛,不放過任何一個指摘宋溫暖的機會,霍琛默默地在一邊聽着,臉色越變越差,最後徹底黑了,也不迴應,只是推着輪椅朝宋溫暖劃去。
她在身後看着霍琛和宋溫暖的背影,咬碎了一口白牙。
“走吧。”霍琛再次牽起宋溫暖的手,這次她倒沒有反抗,任由霍琛牽着。
坐在車上,宋溫暖還是不放心,發了一條信息給易連城。
宋溫暖:今沒有堅持按摩,真的不會對霍琛的身體有影響嗎?
易連城嘴角一抽,瞎話多了,就得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圓過去,他真是爲了霍琛的“幸福”操碎了心,然而那傲嬌的大總裁還是對自己態度惡劣。
易連城:沒事的,堅持一個月後可以休息三,緩一緩對身體更好。
得到肯定的回覆,宋溫暖才放下了心。
霍琛見宋溫暖抱着手機不話,以爲她還因爲剛剛的事情生着氣,他也在心裡問自己,宋溫暖和霍家與齊家的利益紐帶,到底哪一個更重要?
其實霍琛最放不下的,不過是那份想要爲親人討回公道的執着罷了。而齊家,則是這條路上最不能成反派的角色。
霍琛擡首湊向宋溫暖,她下意識地把手機遮擋了下,她正跟易連城聊着霍琛的病情,有些不好意思。霍琛眼尖,正看到宋溫暖的未讀信息那一欄有江浩遠的名字,這個發現讓他沉了臉色。
宋溫暖沒發現霍琛的異樣,隨意把手機往旁邊一丟,正要什麼的時候宋安就推開了車門。“霍先生,裡面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回老宅?”
霍琛剛想話,只見宋溫暖低頭把鞋子脫了下來,丟到一邊,揉腳的時候臉上有些痛苦的表情,藉着車上微弱的燈光,霍琛下意識地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