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跟暖通電話的時候她還自己很好,睡一覺第二起來就沒事了,江艾雪讓她請假,宋溫暖還不樂意來着。
“你去超市買一點那啥,你們女人用的暖貼,反正你懂的,她痛得厲害,別讓她喝涼水,提前把繃帶解了透氣,我下午早點回去給她上藥,也別像剛剛那樣那麼大聲跟她話。還有……”
霍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完這段話,臉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紅暈。
繃帶,什麼繃帶?江艾雪疑惑的同時滿臉的黑線,一個大男人,還是一個跟她根本就沒有過幾句話的人,居然交代她這些,額,女人的注意事項,還比她懂的多。
因爲江艾雪身體向來強健得很,不是很在意這些,有些事項還是她不知道的。這讓江艾雪一時反應不過來,霍琛不像是這麼拉得下臉面的人,看不出來啊。
吐槽歸吐槽,但是霍琛這麼關心宋溫暖,對他來是紆尊降貴的事情,江艾雪替宋溫暖感到高興,對霍琛越加另眼相看。
他一邊講着電話一邊推着輪椅,已經來到了會議室,一衆高管烏壓壓地站了一片。
衆人不敢遲到,霍琛規定開會要提前十分鐘到場的,他自己卻姍姍來遲,掐着點,還沒有放下電話的意思,表情也很可疑。
老闆這是心情好呢還是心情不好呢?各位面面相覷,無聲地交流着,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默默地等着霍琛講完電話,只是這通話的內容讓大家扶額,每人臉上俱是詫異,根本沒想到這些家長裡短的話是能從高冷的霍琛嘴裡出來的。
“你們是不是打算站着開會?”霍琛掛斷電話,又恢復到往日的冷漠,眉峰亦是冷峻霸道,犀利的眼神迅速在現場一掃,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從霍琛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場。
衆人回過神來,剛纔那樣的霍琛他們還真的是不太習慣,這纔是“正常”的老闆該有的表情嘛。
爲了避免站着開會的悲劇,大家動作迅速地劃拉出椅子坐了進去,畢竟以霍琛喜怒無常的性子,你根本不能準確地預測每一個會議的時間,有時候也許交代完重要事情十多分鐘就結束了,有時候大家連午飯都沒得吃。
跟霍琛通完電話後,江艾雪又給宋安撥了過去。
宋安此時正在開車往學校趕,戴着藍牙耳機,接通了江艾雪的電話。
“宋安,你到哪兒了?”
“我就快到了,在教務處門外等我,先帶你去看戲,一會兒跟我去霍宅。”想必江艾雪已經知道了纔會給他打電話,宋安也沒有解釋爲何要帶她去霍宅,江艾雪則對宋安的“看戲”非常感興趣。
性子跳脫的她對各種事情有着強烈的好奇心,她立馬興奮起來,連聲追問道:“看什麼戲?”
一個外人都比自己能吸引江艾雪的注意力,宋安有些鬱悶,則以開車不方便爲藉口故意掛斷了電話,沒有迴應江艾雪,氣得她剁了好幾下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大四的課程本就不多,有些學生也有在公司實習,請假很方便就批了下來,她乾脆也給自己請了一假,在學校教務處大樓不遠處的一棵樹下等着宋安。
“咦,這不是那個婊砸麼?”江艾雪好奇地伸頭望向不遠處正往教務處大門走去的一干人等,其中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紅衣女生正是推宋溫暖的下水的人。
有幾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姑娘,應該也是學生,還有幾個年紀參差不齊的素質明顯跟學生不同的人,想必是老師。
這就是宋安的好戲?好像婊砸犯了什麼事被揪住了。哈哈,她喜歡,還真是好看得緊。
江艾雪好奇的蟲在肚子裡噬咬得她細細密密地癢着,脖子伸得老長,就要跟上那羣人的步伐。
沒走兩步就被一個人從後面扯住了胳膊,遒勁有力的上臂力道讓江艾雪都一時掙脫不了,她皺着眉頭渾身帶刺地轉身,看到的是五官端正卻面無表情的高大男人。
“矮子,不是讓你等我的嗎?”宋安拉着想要跟上去的江艾雪到自己身側,有些無奈。
“誰矮子?還叫上癮了還。”江艾雪跳腳踩了宋安的鞋背,立馬,被擦得烏黑光亮的斜面上多了一個灰撲撲的腳印。
“走吧。”宋安並沒有鬆開還握着江艾雪手臂的大手,許是關注於發生了什麼事,專心看戲,破荒地沒有掙脫他的手,就連對稱呼的不滿也這麼“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僅僅就踩了他一腳,這讓宋安有些“受寵若驚”。
還隔着好些步,江艾雪都能聽到婊砸驚動地的哭聲,這悲慼比起昨被他們丟下水的模樣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院長,你們不可以這樣,我爸爸贊助學校那麼多錢,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啊,你放手,別碰我。”婊砸的哭喊聲吸引了周圍一些學生的目光,讓那個被稱爲院長的人臉色更黑,真是個蠢貨。
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還好意思在這裡哭哭啼啼,就她在學校那惡劣的行徑,都夠開除幾百遍了。
“劉紅菱,你哭也沒用!”你爸爸贊助的那點錢怎麼比得上申請到國家項目而撥下來的款項多,而且也是給整個學院和學校增光的事情。
原來名字裡帶個紅字,怪不得總是穿這麼騷包的顏色,江艾雪暗暗腹誹。
“你那婊砸怎麼得罪院長了,好像還挺嚴重的,對哦,你是怎麼知道她……”江艾雪如夢初醒般看着宋安,想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卻看得他冷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
“喂,不會是霍琛搞的鬼吧。”江艾雪晶亮的瞳孔讓宋安一滯,這女人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聰明瞭?霍先生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欺負宋姐的人,只是這脾氣也太大了點。
霍琛不以怨報德就不錯了,這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事情他做的向來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