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着吃完一碗,如果我一會兒真吃不下,你別勉強我。”宋溫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幾口水,潤了嗓子,雖然還是沙啞,但總算好多了,她“乖巧”地跟霍琛討論吃多少。
霍琛一言不發,看到她態度不錯,臉色好了幾分,俊臉上的五官變得柔和,就連刀削般的眉眼都沒那麼挺拔了。
他伸手在碗麪上探了會兒,試了溫度,才舀起一勺放在宋溫暖的嘴邊,她張嘴先是抿了一口,味道不賴,米粒被熬得香香糯糯的,溫度也正好,暖了胃,讓她的眉目都舒展開了。
宋溫暖滿意的表情取悅了霍琛,他又舀了一勺帶着蓮子的放在宋溫暖嘴邊。
“你做的?味道……”宋溫暖頓了頓,咂咂嘴,飛快地偷看霍琛一眼。
他臉上裝着無所謂,心裡卻很緊張,眼睛都眯了起來,看着宋溫暖微張的紅脣,當然也沒錯過她調皮的眼珠子。
“味道如何?”霍琛追問,宋溫暖沒話,又張開了嘴,頭稍往前探着。霍琛會意,調整了勺子的角度,把粥送到了她的嘴裡。
宋溫暖嚼着,忽然臉色一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皺着眉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好苦,蓮子居然沒去心。是霍琛這五穀不分的傢伙不懂去心,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宋溫暖的五官都擰在了一塊,他自然知道她想做什麼。霍琛開口道:“不許吐出來。”語調中威脅的意味特別明顯,她自是聽出來了?
宋溫暖“……”
她苦着臉強行嚥了下去,而後確定,霍琛一定是在報復自己之前給他吃他不喜歡的甜湯。這男人,怎麼這麼氣吧啦。
“難吃死了。”宋溫暖解決了口裡的食物,嘴巴得閒了就吐出不饒人的話來。
“不好吃你也得把這些都吃完,乖,聽話。”話音剛落,一勺子又擺在了宋溫暖的嘴邊。
她依舊擺着一副苦瓜臉,太過分了,她之前給他吃的好歹是甜的,他就整蓮子心給她吃,果然沒有最損,只有更損。
霍琛今不知了多少句“乖,聽話,”都快成了口頭禪,他就像哄生病女兒吃飯的父親。不,應該比她爸爸還要囉嗦。
宋溫暖眉心擰成“川”字,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她屈服在了霍琛的淫威之下。
一碗粥吃的特別慢,直到快要見底,宋溫暖又反抗起來。
“我都吃了大半碗了,真心再吃不下了。”她肚子有些不舒服,許是餓過了頭,再吃的話胃也受不了。
霍琛見她確實不像耍性的樣子,纔沒有勉強。他把碗勺放好,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了什麼,霍琛變了臉色,有些生氣,眉頭又自然挑起。宋溫暖發現,當霍琛情緒波動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動作。
“怎麼了?是不是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宋溫暖關心道,伸手想幫他撫平眉頭,剛擡起才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是有多可笑,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宋溫暖想起村上春樹寫過的,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正巧的愛我,你頭髮亂了的時候,我會笑笑地替你撥一撥……如果我愛你而你不巧不愛我,你頭髮亂了,我只會輕輕地告訴你,“頭髮亂了哦。”
她訕訕地收回手,在心裡了一句:“你眉頭皺了哦。”宋溫暖雖然不希望他皺眉,但是霍琛挑眉微皺的表情卻是非常好看,有着狂野的霸道氣勢。
“不是,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霍琛剛剛專注接電話,沒有看到剛剛宋溫暖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宋溫暖沒有想起或者是故意忽略的是,這篇文章還有一段話,如果我愛你,而你正巧也愛我——那你生病的時候,我會去照顧你,陪着你到好。
“所以你要出去嗎?”也許是生病的人有些敏感,宋溫暖此時心情有些低落,想要人陪,卻拉不下臉去開這個口。
“嗯,出去見見,很快就回來,你好好休息。”霍琛開口作實了宋溫暖的猜測。
果然還是因爲不愛,所以纔不陪着她到好。
“哦。”宋溫暖悶悶應了一句,霍琛以爲是她不舒服,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霍琛走後,百無聊賴的宋溫暖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手機掉到了湖裡,估計已經報廢了,真是有夠倒黴的了。
未免江艾雪擔心,她去主廳找座機給江艾雪打了個電話。
“怎麼聲音這麼啞?你好點沒有。”對比江艾雪嬌俏脆生生的嗓音,宋溫暖顯得病情嚴重,讓她非常擔心。
“我已經吃過藥了,沒事的,那個女孩你們真的把她丟水裡去了,沒出什麼事吧?”宋溫暖雖然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但是讓她做這種以暴制暴的事情,她還是有些排斥的。江學長看起來跟那女孩應該有點交情,她也不想讓人家難做。
霍琛對着她的時候大多數都是溫和無害的樣子,宋溫暖哪裡知道他在商界狠厲的名聲已經遠播,只要是他親自出手,江浩遠攔也攔不住,女孩的家人也怪不到他的頭上,根本不存在什麼難做人的問題。若是換做別的人,江浩遠護不住的話就會被人詬病了。
“就你好心,還關心那個綠茶婊。放心吧,她死不了,不過是在水裡泡了十多分鐘而已,她那也是咎由自取的。”江艾雪沒有的是,那女孩根本不會水,才把她丟下水,她就一直在不停地撲棱,害的她一陣緊張,畢竟不想鬧出人命來。
他們就伸了一根棍子進去,把她拉到了岸邊,才吸了幾口水的女孩,居然就暈了過去,簡直脆弱到不行。饒是江艾雪這種以牙還牙的性格,心裡都咯噔了一下,結果沒多久兩人就一起把她拖上來的。
最後,還是江浩遠打電話叫人把她帶走,真是解氣。
“還不是怕你衝動,沒事就好。”宋溫暖也是知道有宋安這個理智的在,他們不至於闖出大禍,就是隨口一問,對於想害她的人她不會去真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