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宋溫暖回了一個信息:暖寶寶還在充電,記得放被窩裡。躺在牀上正要休息的霍琛見到手機忽閃,掏出一看,心情頓時舒暢
今晚幾乎沒有月光,霍琛卻睡的格外安好。
晨起,陳雪蓮坐在梳妝鏡前塗着新品保溼乳霜,臉上似乎有些癢意,若有若無,感覺不甚明顯,她對着鏡子仔細檢查了自己的皮膚,還如往常一般細膩白皙,但她還是沒有放下心來。
“陳嬸。”陳雪蓮喊道,很快陳嬸便出現在面前。“你幫我看看有沒有異樣,我覺得有些癢。”陳雪蓮指着兩頰,想要伸手去撓,讓陳嬸攔了下來。
“沒有什麼異樣,您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太好,睡的太晚了?”陳嬸仔細端詳了一遍,還是搖了搖頭。
陳雪蓮把這種感覺歸咎於錯覺,似乎有些乾燥,她又塗了一層保溼乳霜,她才慢悠悠地給臉蛋上妝。果然,好像輕拍了幾下,乳霜吸收後就不那麼癢了,應該是最近變皮膚太乾燥吧。
最近霍琛看上去特別忙,連早餐都沒有陪宋溫暖吃到最後,就急急忙忙隨着宋安去了公司。
而化完妝下樓見到霍琛不在的陳雪蓮,又不忘譏刺了宋溫暖幾句。
“這些話,你大可以告訴老二,我不攔着。”陳雪蓮甩了甩性感的短髮,轉身離開,宋溫暖習以爲常地繼續吃早餐,完全當做左耳進右耳出。
“爸爸!”纔到醫院,宋溫暖看見父親自己拄着柺杖一步一步艱難地朝牆邊挪去,再挪回牀前,雖然亦步亦趨,每一步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得宋溫暖不知是喜是悲,捂着嘴巴又哭又笑地走進了病房。
宋濤的狀態非常好,能夠下牀活動帶給他的不僅僅是自由,還有尊嚴,他不想一到晚躺在牀上像個植物人一般。
“疼不疼?”宋溫暖扶着父親的胳膊,柺杖敲在地上發出“叩叩叩”的聲音,混合着宋溫暖清冽如泉的嗓音,竟然奇異般地和諧。
宋溫暖就這麼半扶着父親又走了兩個來回,才強逼他坐下來休息。
“不疼。”即使疼得額頭、脖頸上直冒汗,宋濤都沒有多吭一聲,對於女兒的緊張和心翼翼顯得不以爲然。
他想要快點好起來,不要再成爲女兒的拖累。
“別逞強,凡事要有個度,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還是你以前教給我的,都忘了?”宋溫暖拉着父親的手,擡眼往着他,許是女兒的目光太過灼灼,當父親的心腸又曲折了。
“我的閨女長大了,爸爸老了。”宋濤那雙因上了年紀而些微有些渾濁的雙眼一下擊穿了宋溫暖的心臟,她的聲音都有些哽咽起來,卻強撐着不願讓爸爸察覺。
“瞎胡什麼,爸爸老當益壯,我去個洗手間。”宋溫暖垂着眸,快步出了病房,抹去眼角的淚水。
在她以前的記憶中,爸爸那不算高大挺拔的身軀總是帶給她無限的安全感,看到他連走路都艱難的樣子,那佝僂着的脊背,怎麼不讓她心痛如絞。
原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輕輕一下就擊穿了她。
宋溫暖沒有去洗手間,而是來到了主治醫生的休息室。
“醫生。”宋溫暖面帶忐忑,揣揣不安。
“宋姐,請坐。”醫生放下手頭的病例,拉了一把椅子給宋溫暖,面容和藹。
“我爸爸他的病情恢復的怎麼樣了?”宋溫暖時明時暗的一雙大眼睛看着醫生,生怕從他嘴裡吐出讓人不安的話。
“不用擔心,你爸爸很穩定,現在不是在做康復訓練了嘛。”醫生很耐心地跟宋溫暖解釋,她的心卻更加焦慮。
醫生的這些她都知道,“不是,醫生,我想問的是我爸爸他的腿能恢復到可以不借助工具行走嗎?”
醫生的臉上現出爲難的神色,醫院只能保證病人好轉出院,至於恢復到什麼程度,畢竟這個變數太大,不僅僅跟病人的病情有關,還跟病人本身的毅力有莫大的關係。
他們不是沒碰到過判定他永遠站不起來的病人下牀走路的例子,也不是沒有碰到過恢復很好的病人因爲不能堅持肌肉萎縮永遠坐着輪椅。
看出醫生的欲言又止,宋溫暖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宋姐,宋先生現在進行康復訓練,如果每勤加練習,坐輪椅的機率還是比較的,但要想恢復到自如行走的狀態,我們醫院實在沒有辦法給你保證。”醫生嘆了口氣,在病牀上躺了幾個月的病人,他們也不準,也要給自己留點餘地,不然很容易引起醫患糾紛。
想到驕傲的爸爸以後可能變成別人眼中的“瘸子”,宋溫暖心就跟被別人揪住一樣難受,她呼吸的頻率也急促了起來。
見宋溫暖如此,鐵石心腸的醫生都不禁有些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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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整了下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清潤的聲音響起:“想要最大限度的恢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宋溫暖眼睛一亮,忙問道:“醫生,怎麼做?您別賣關子了,快吧。”
她激動得抓住了醫生的臂,眼珠子一動不動看着醫生。
“你知道骨科聖手易連城易大夫嗎?當年可是轟動整個醫學界的存在,只是在幾年前就出國了。”醫生前半句話讓宋溫暖雀躍不止,又被後半句話澆了冷水,鬆開了還抓着醫生臂的右手。
這不是了也白麼,人家在國外……霍琛已經幫她這麼多了,她不能得寸進尺,還想要人家幫爸爸送出國治療吧。
“不過……”醫生頓了頓,這消息他也拿不太準,“聽業內易大夫有要回國開自己診室的打算,但是易大夫這人,想請動他給你父親治病,太難了。他性格古怪,不是他感興趣的病症他都不會輕易出手。”
真是個大變態啊,宋溫暖暗想,難道想讓他出手的都必須是絕症麼?父親只是術後康復,那……宋溫暖心中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