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嫺沒有理會他,直接往前走去,可那黑衣人卻仍舊擋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少夫人,對不起,不是我不讓您進去,實在是爵少有吩咐,您不能進去啊!”
“哦?”安昕嫺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太監,脣角微揚,“若我說,我非要進去,又當如何呢?”
“少夫人,請你不要爲難屬下!”
“哼!”安昕嫺微微冷哼道,隨即轉頭,掏出手槍,直接向那人的腳開槍,便聽見一陣慘叫聲。隨後,裡面的人似乎都注意到了那叫聲,紛紛向大門處望去——
在教堂門口出現一個萬衆期待的人影,那人身穿一身雪白的婚紗,雪白得仿若天使的顏色般,她嬌美的容顏此刻也是傾城絕代,雲霆微微吹過,她烏黑的髮絲在空中輕輕飄起。
而那雙烏黑通透的眸子此時竟蒙上了淡淡的水霧,卻美得無暇,美得好似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讓人不忍褻瀆。
安昕嫺慢慢向裡面走,隱藏在袖中的那手槍似乎咯得她生疼,可是她的面上竟毫無表情。
上官爵站在上面,看着那透過層層人羣朝他走來的安昕嫺,燦爛的雲霆光下,她的容顏傾國傾城,而那雙美麗的烏眸中卻是森冷無比,冰冷而令人絕望!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並不知道安昕嫺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這場婚禮到底該怎麼結局呢?
望着他們眼中的震驚,安昕嫺淡淡的笑着,一如當初般淡漠疏離,卻多了一份讓人看不透的狠絕,還有一份讓人看不透的滔天恨意。
這裡有她深愛着的人,卻沒有真心愛她的人。不論如何,今日,她要這個婚禮雞犬不寧,也要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即使是同歸於盡。
上官爵瞪大眼睛望着朝他走來的安昕嫺……
心痛得再也發不出聲音……
彷彿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讓他在那一瞬間再也聽不到周圍的聲音,再也無法去反應什麼……
凌少曄看着向這邊走來的安昕嫺,微微蹙眉,隨即便走上前去,“昕嫺,今日之事,你不要氣,等事後,我們再向你解釋,好麼?”
然而安昕嫺卻並不領情,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即便看向上官爵,“上官總裁再婚,怎麼不通知我這個前妻?哦,不對,不是前妻,還是現任妻子,我是不是該給向法院遞交一紙文書,重婚罪可不小哦!”
她只是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的上官爵,聲音抑鬱地說道,幽黑的睫毛上似乎帶着溼潤的淚珠,她的笑冷然卻美麗。
或許因爲上官爵是處在逆光中,那倨傲的下顎竟更顯尖削,璀璨的星芒灑在他的臉,絕美堅毅的臉龐如瑩白剔透的美玉。
看着安昕嫺固執卻又癲狂滿是恨意的臉,還有那一身婚紗,一時間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般,流動得好慢,好慢……
她的眼中只有恨意,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那種恨太過濃烈,壓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這就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麼?
原以爲,只要過了今晚,一切結束的時候,他只要跟嫺兒說明白,他的璇璣是個明事理的人呵,一切都還能回到從前,可爲何他此刻在她的眼中除了看到恨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呢!
上官爵踉蹌走下臺階,眼睛的溼潤越發地濃起來,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可是他卻用力伸出手,想去撫摸安昕嫺的臉龐:“嫺兒……你先回去……晚上我們再說,好麼……”
“要說什麼?”安昕嫺決然的說道,烏髮隨雲霆飄舞,美得不可思議,“說你另娶他人?還是說你娶的那個人,殺了我外公!”
一瞬間,上官爵的眼睛裡閃爍着脆弱絕望的暗光,“外公?你說外公他——”
“這不就是你縱容的麼?上官爵,這筆血債,我要蘇蔓蔓死,我才甘心!”安昕嫺寧靜淡然的語氣和當初一樣,一樣的冷漠
漸漸地,安昕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絕美的笑靨,笑靨如花般綻放出絕美的氣息。
“爵,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沒有,真的沒有,你相信我!”蘇蔓蔓一聽,便立刻走到安昕嫺面前,“昕嫺,我真的沒有做過,你相信我,我沒有!”她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表面是去握住了她的手,實際上卻狠狠推了她一把,本就有些羸弱的身軀被她這麼一推,便直直向後倒去——
而趕來的雲霆,看見這一幕,隨即便上前去去,攬住了安昕嫺,狹長的眼眸中一片憐惜,急忙問道:“昕嫺,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着?”
“我沒事,雲霆,謝謝你!”安昕嫺淡淡一笑,眸光中卻帶着受傷的神色。
她望着要衝過來的上官爵,眸光復雜,他總是晚一步,總是晚了一步,可是一步,隔着的卻是一道跨越不過的鴻溝。
看着眼前的景象,上官爵微微皺眉,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心卻像被狠狠撕裂開來般,淡漠地說道:“雲霆,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什麼身份?”雲霆挑眉道,“如今的你,還有資格說這句話麼?”
上官爵墨黑色眼眸中的寒冰在一點點地凝結,再一層層地疊壘,猶如突然而至的暴雲霆雪,冷冽漠然,似乎還帶着殺氣。
“上官爵,你已經沒有生氣的資本了,我愛你的時候,你是我的天,是我所有的信仰,可我不愛你的時候,你便什麼都不是。我來並不是阻止你的婚禮,而是要回她蘇蔓蔓欠我的東西!”
安昕嫺的話,讓上官爵的神色更加難以揣測,深邃的眸子中冷洌如冰,看不到一絲溫暖,哪怕只是一點。映入他眼簾的這個女子,從進來的最初就一點一點地牽動着他的心……
那雙清靈眼眸中受傷的神色,讓他的心竟也跟着牽動起來。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