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累死了,哎,到哪了?”
“快了快了,那邊就是最後一個村子了,問好了,咱們也能早早回去,也不知道他們找的怎麼樣了。”
“那還用問?如果找到了,肯定會有人跟我們聯繫的。”那人說着,用手指了指身上掛着的對講機。
這些人,是蘇勇國派下來尋找那失散的貨物的其中一隊人,身上都帶着對講機,如果哪一方找到了那些貨物的下落,就會用對講機互相通知了。
“就是前面嗎?”
“是是是,就是那個村子,終於到了,這是最後一個,一會兒可以到個小店兒去歇會兒,聽說那丟了的貨可不是善茬兒,小心點。”
“幾個村都找過來了,沒問題啊。”
幾個人一邊說着,一邊繼續往前走,沒一會兒便到了村口。
到了一個村,先找當地的村長啊、村支書等,跟他們說明情況之後,由他們聯絡村裡人,挨個詢問,當然了,必須把利害關係說明白了。
他們只是來查找的,不能真的到誰家去翻找,就算可以翻找,這一家一戶,要是一個個翻找下來,那得找到猴年馬月?所以,只能靠他們自覺。
但問題是,這還真是個難事兒!
那貨物不是別的,那可是金子!雖然不是純金的,裡面有不少雜質,但好歹也是個值錢的貨,就怕的是那拿了的人想把這東西據爲己有,發一筆小財,他們來詢問,也不說,那就壞菜了!
所以這一路上,經過的地方,那都是把這問題後果往嚴重了說,神了鬼了的不算,還得再嚴重點兒。這些人的想象力,在這一刻得到了空前的發揮。
什麼摸多了皮膚爛啊,用久了失去生育功能啊,聞幾口味道就能得絕症……啥嚴重就說啥,撿着嚇人的說,只是希望能夠嚇住他們。
不過,直到現在,都是沒有找到,也不知是真的沒有,還是哪怕這樣都有人要藏着那“寶物”。只希望,其原因是前者,而不是後者。
一行人想着還能不能再編出點兒事兒來,一邊向那村口走去,有一人神經靈敏,走兩步突然感覺不對,雙臂一展,擋住身後衆人,大喊道:“不對!”
幾個人這纔回過神來,打起精神一看,距離稍遠看不清,但是空氣之中,有一股味道,已經順着寒風過來了,打着旋,吸進了他們的鼻子。
“什麼味道?!”
“這是……不好,快,出事兒了!”
幾個人立刻把腰上的響器先拔出來,各個做好戰鬥的架勢,分散開來,呈扇形向村口靠近,等真正到了村口時,當時便被眼前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有一人看着面前的場景,嚇得全身發抖,手上的傢伙也開始晃得直髮出“嘎啦啦”的響聲,看那樣子,只要現在再出現點兒什麼,這貨肯定先來一波走火,然後便把這傢伙摔掉地上,自己也能癱在那兒。
“拿穩了!”一旁有資歷老的,一看他顫抖,立刻大喝道,嚇得他差點走火,這才趕緊穩住心神,緊緊地抓住手中傢伙,盯着前方。
在衆人面前,那村中街上,一條泥土小路,此時,橫七豎八的躺着無數的屍體!有人的,也有狗的,看那人的姿勢,明顯是要往外跑,一時又慌亂,被追趕的東西抓住,才丟了性命,而那狗自然也不必說了。
街上,地上,牆上,到處都是已經幹了的紅色塊狀物,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裡……這裡發生了什麼啊?”
剛剛那喊喝的人率先上前,湊近那地上的人,仔細看了看,那人身上的傷口不像是人類所爲,有類似於動物的爪痕,像是鷹爪,但是比鷹爪還大;像是虎爪,但看樣子攻擊力沒有老虎強。而且,有幾個人的脖頸之上,還有類似於口撕牙咬的痕跡,好像狼咬的一樣。
“不是人乾的,肯定不是人乾的,是被野獸襲擊了嗎?”那人看完地上的人,又看了看狗。狗就比較單純,多是同類的相殘,身上的痕跡,明顯像是狗咬的。
“大家小心,那野獸很有可能還藏在這村裡,不要分開行動,對方不會有人性,遇見了直接開槍!快,尋找一下,有沒有活口!”
那人說完,一馬當先,舉槍緩步走進了村中,其餘等人也都是有些膽識的,雖然也是懼怕,沒遇見過如此兇殘的場面,但都是強打精神,壓制住心中的懼意,保持隊形,緩緩前進。
“還有人嗎?”
“有活人沒有?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幾個人一邊高聲叫喊,一邊緩緩前進,但一時也不敢去那小衚衕找人,只在大路上尋找,對於那種只容一兩人通過的小路,只能在外面觀望,卻是不敢進入。
走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迴應,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經驗豐富,邊走邊看,冷靜分析,突然眼神一瞥,腳下便是站住了,拿槍向前一指,喊道:“大家注意!”
所有人立刻警惕起來,向前小跑幾步,到了他跟前,問道:“怎麼了?”
“那裡有問題。”那人看着面前的某一處房屋,皺眉說道。
“有……有什麼問題?”
“你們沒發現嗎?這裡的房屋基本上都是被從外面攻破的,應該是晚上發生的事情,野獸在村民睡夢之中攻來,醒來的人也來不及逃跑,在街上變沒了性命,只是……”
他眯了一下眼,說道:“其餘的屋子,都是野獸衝進去,所以那房門是向內的,但是隻有這一個屋子,房門摔在了外面,就好像……就好像是那野獸從裡面衝到了外面一樣。”
“……”
他這一番話說完,所有人全都默不作聲。是啊,全都是房門向內,爲何只有這一個是向外的,那門板都已經脫離了門框,肯定是被大力撞了出來,難道,真的是那野獸?!
“走,進去看看。快,跟總部聯絡!”
“是!”
一羣人分爲兩撥,一部分在門外觀察情況,以防有幸存者或者是那野獸來了,另一部分人則進入房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此時,局中……
“說!你們從哪來的?誰讓你們來的?後續還有什麼計劃?”
四個人被關在了四個房間中,分別接受審訊,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任何事情。審訊,尤其是這種同一團伙的人同時接受審訊,那都是有一定技巧的,說白了,就是套話。可不知怎麼了,今天這些法兒都不靈了,怎麼都套不出來。
“如果你先說了,你的罪就輕,你說的晚了,你的罪就重,明白嗎?”
套路一遍又一遍的來,那被審訊的人只是冷笑着看着他,卻不說話,似乎根本就不懼怕自己的罪會重一些,甚至看樣子倒還有種對其餘幾人的信任,認定他們不會背叛自己,先開口。
“這些傢伙關係就這麼好?我這麼多年見過的人不少,都是大年臨頭各自飛,怎麼他們跟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不說呢?”蘇勇國看着監控器中的四個人,皺眉氣道。
“不,我覺得不會是信任,也不可能是什麼兄弟情義,我想,肯定是有別的原因。”我坐在他身邊,同樣看着那監控器上的畫面。
“他們這個樣子,說是有恃無恐都有些輕了,怎麼看着好像是根本就不是身處險境,反而是在安全的地方該有的模樣。”
“哦,對對對,我說怎麼看着有點兒奇怪,這……這怎麼回事?”蘇勇國恍然問道。
“他們是法師,而且練的是降頭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身上也有降頭,而且肯定會有感應,只要他們敢背叛,立刻就會喪命!而且,肯定是極度痛苦!所以,他們都不會說的,也十分相信其餘三人不會說,因爲他們一說,就沒了,就是想說也說不出,這個套路當然沒用了。”
“那……那怎麼辦?我們這不用問了,就是他們想說,那不是也說不出來嗎,那還問啥?”
“本來我也就覺得不用問,這些人都是亡命徒、敢死隊,來這兒,那就是正面挑釁我們,挑釁暗影軍,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用這些來威脅他們是行不通的,論陰毒手段,論折磨人的方法,我們是不可能比得過他們的。走吧。”
說着,我直接站起身來,走出了監控室,蘇勇國糾結了兩下,最終也是搖了搖頭,跟了出來。
剛出門,迎面便跑來一個通訊員,說道:“長官!長官!二位長官,五號小隊來信了。”
“是找到貨物了?”蘇勇國立刻問道。
“不,不是,他們在一個村裡,發現了一件大慘事,全村的人,連人帶狗都滅門了!像是有什麼野獸下來了,他們還在調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倖存者,或是能發現什麼線索。”
“什麼?!”蘇勇國一聽就急了,喊道:“把對講機給我。”
旁邊那人立刻把對講機拿了過來,交在了蘇勇國的手裡。
“喂,你們在哪?啊,快,那地圖,我來看看!是……是這兒,果然靠近山林,寒冬時節,能有什麼野獸,而且還這麼兇殘!”
我聽着蘇勇國跟那頭的人對話,心中也是奇怪,這一般的野獸,不是爲了傷人而傷人的,那是爲了吃肉纔來的,所以不可能會把整個村的人都吃了吧,這得多大的胃口?!而且聽着,好像還不是吃人,人都在呢。不是爲了口腹之慾,那又會是什麼原因?
“你們繼續調查,我們馬上就來。”蘇勇國結束了通話,轉身看向我:“長官。”
“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擺了擺手,皺着眉頭。
“長官,您覺得這事兒……”
“不可能是普通的野獸傷人事件,我覺得,那批丟失的貨物,應該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