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子,把你的槍給我,所有人都給我趴好了,不準亂動,對方用得是狙擊槍,射程遠,精準度極高,你們根本打不到他,別做無謂的犧牲。”張爾倫壓制着自己的情緒跟衆人低聲吩咐着。二寶子也紅着眼睛將槍遞給了張爾倫問道:“團副,啥是狙擊槍?那小輝他們就白死了嗎?”張爾倫接過槍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而是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藉着月光全神貫注的掃描着周圍的一草一木,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他就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隨時準備着撲向獵物,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着,整個山林裡前所未有的寧靜,就連平時的飛鳥和蟲兒似乎也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躲得遠遠的,生怕傷及到自己。突然,張爾倫一下跳了起來,朝着自己的左前方跨躍而去,在離一棵橫倒在地的枯樹幹還有四五米時,向地上一倒,以一種滑鏟的姿勢衝到了樹後,剛把自己隱蔽下來,一顆子彈便從樹幹上方飛了過去,打在他身後的一顆樹上,真真得是差之毫釐,子彈剛剛飛過的這瞬間,抓住對方上膛的機會,就看那張爾倫一挺腰半蹲了起來,雙手緊握着步槍朝着一個長草叢中“砰”得開了一槍,也未敢耽擱,趕緊又翻身趴了下來。這一系列的動作從頭到尾不過區區二三十秒,可卻讓很多見到得人終生難忘,這是真正的高手與高手間的對決,這是擦着死亡邊緣的對決,這短短的二三十秒內張爾倫在武器裝備不如對方的情況下用出了所有的看家本事,敏銳的觀察力,冷靜的判斷力,嫺熟的技戰術動作和如神一般的槍法,即使這樣誰也不敢斷定他是否已經成功,包括他自己。所有的人都在盯着那個長草叢內的一舉一動,包括他自己,時間又一次的如靜止了一般,也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張爾倫又動了,這一次他先是突然將自己的外套扔了出去,然後迅速的斜跨了幾步,緊跟着滾倒在地,連續的翻滾着進入了一個低窪的土坑中隱蔽了起來,等待着槍響後的那一瞬間,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這一瞬間並沒有如期而至,所有的人都感到了萬分的詫異,對方怎麼了?爲什麼沒有開槍呢?張爾倫則更加的心驚,這是怎麼回事,槍聲未響就意味着他無法進行攻擊和下一步的動作,因爲他隨時都處在對方的鎖定中,怎麼辦?是動還是不動?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注視着下一步的發展,有性子急的都已經快憋瘋了,恨不得現在就蹦起來朝着前方猛掃上一梭子,只是被同伴死死得按住,三名戰友的瞬間斃命讓誰不是心有餘悸,現在哪裡是逞英雄的時候。這時,在前方張爾倫的身邊不遠處一顆手雷炸了開來,緊隨着張爾倫挺起身來又扔了一顆手雷出去,這顆手雷還沒有落地就在半空炸開了花,而張爾倫藉着這兩顆手雷爆炸的功夫已經到了長草叢的邊下,也撲進了長草叢中不見了身影。過了好一會,張爾倫突然大搖大擺的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手裡拿着一支很是奇怪的長槍,一切都以明示於人前。所有的人一下蹦了起來,大聲的歡呼着,發泄着這在心中憋了許久的壓抑,而張爾倫則將二寶子的長槍背到了身後,一手拿着那枝奇怪的長槍,一手從草叢中拖出一個全身裹滿了僞裝的死屍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在那幾名戰死的隊員身前將那屍體扔到了地上,對着那幾名隊員說道:“小輝,大飛,老彭,哥哥替你們報仇了,你們安息吧!”然後對着身後的隊員說道:“把他們三個擡回去,好好安葬,這些日本兵就地掩埋。”在回去的路上,因爲三名戰友的犧牲,大家的心情並不好,沒有大捷後的喜悅,只是靜靜得朝着營地返回,二寶子雖然同樣難過,但他對張爾倫手中那枝奇怪的長槍也是極爲的好奇,終於按耐不住的問道:“團副,這是什麼槍,怎麼上面還有個長管子是啥東西?還有槍口那裡的是啥?”張爾倫將槍舉了起來看了一眼說道:“這是狙擊槍,上面的這個是瞄準鏡,可以在更遠的距離增加瞄準得精度,進行更精確的打擊,槍口那裡的是消音器,開槍後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可以更加好得隱蔽自己,不被對手發現。”二寶子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哪裡知道一把槍還能有這麼多得功能,開口讚道:“這槍這麼神啊!團副,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武器裝備上的差距啊?你說小日本要是人手配上一枝這樣的槍,那這仗也就別打了。”張爾倫聽了這話,今晚難得露出了笑容說道:“先不說這槍造價很高,日本人也不可能全部配備,就是配上了沒有那本事來使用這種槍,也是純屬浪費,”看着二寶子始終未離開那枝槍的渴望眼神,張爾倫問道:“喜歡這槍?”二寶子毫不掩飾得使勁點了點頭,張爾倫直接扔到了他懷裡,隨口說道:“給你用了!”二寶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雙手抱着槍問道:“真給我啦?”張爾倫答道:“那還有假,不過你要給我好好的練,上了戰場就要發揮更大的作用,別對不起這麼好的一枝槍。”二寶子使勁的點了點頭,臉上早已笑開了花,擺弄了一番又不解的問道:“團副,咱們全團上下誰的槍法都不如你,你幹嘛不留着自己用啊?”張爾倫搖搖頭解釋道:“這枝槍最大的功效就是單獨一人藏在暗處進行精確打擊,我是部隊的主官,一開了仗我就躲沒影了肯定不合適,所以纔拿給你用,你小子有狙擊手的潛質,好好的練日後能堪大用,明白嗎?”二寶子答應道:“團副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練,絕不給你丟人!”
等到衆人回到大寨時,花逢春和王招北趕緊帶着隊伍迎了過來,還未等他二人說話,張爾倫便對着王招北問道:“茶樹坡和黑石嶺那邊怎麼樣?有沒有發現大隊日軍?”王招北答道:“沒有,一個小日本都沒有,團副,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小日本平白無故的派這麼一個小隊過來偷襲咱們,他也不頂用啊?”張爾倫思索了一下解釋道:“小日本太狂了,他們的目的是派一支特種小分隊潛入進來,對咱們的總部進行精確打擊,從而在精神上擊垮咱們,卻沒想到咱們在後山各處都佈置了暗哨,被咱們給包了餃子。”花逢春問道:“怎麼樣?都收拾了?”張爾倫點點頭說道:“都解決了,可惜犧牲了三位弟兄。”花逢春看了一眼,也是輕嘆了聲:“唉,可惜了!”張爾倫自我抱怨道:“都是我大意了,當時數得人數明明差了一個,可爲了不讓這一隊小日本跑出埋伏圈,冒失了,才讓對方的神槍手找到了機會,丟了這三位兄弟的性命。”“不,應該怪我,”這時楊根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說道:“我當時若是能和張隊長一塊過去,在現場進行緊急處理的話,或許還能救他們一命。”張爾倫搖頭說道:“他們都是被對方的神槍手一槍斃命的,別說你在,就是大羅神仙在場也無迴天之術,和你有何關係。”“行了!”花逢春不耐煩的說道:“他孃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准你弄死人小日本,不準人打死你得人,哪裡會有這樣的買賣,就別再這瞎埋怨了,趕緊收拾收拾回去休息吧,這眼看着就天亮了!”二寶子也幫襯道:“是啊,團副,這是誰也想象不到的,小日本能有這麼厲害得武器,”然後將狙擊槍拿到花逢春面前顯擺道:“團座你看,這就是小日本的狙擊槍,打的可準了,你看這上面這個是瞄準鏡,還有槍口這個叫消音器,開槍都聽不見響的,團副說給我用了!”花逢春也很是好奇的端詳了一番,朝着二寶子的腦袋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你小子到是個有福氣的,這麼好的傢伙事讓你小子給抄上了,走,到議事廳去,給老子比劃比劃,老子也開開洋葷,瞧瞧新鮮。”說着二人說說笑笑得朝着議事廳走去。
第二天早晨,加藤仁齋剛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高原敬義便跑了進來彙報道:“閣下,松木小隊昨天晚上自進入棲鳳山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電臺也聯繫不上,不知是什麼原因,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出兵去接應一下。”加藤仁齋也是大吃一驚,急問道:“松木本人也沒有回來嗎,他可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狙擊手,執行過幾十次特殊任務從未失手過,我不相信他會栽在一夥烏合之衆的土匪手裡,再等等吧!就算是他們真得出事了,我們現在也沒有多餘得兵力去接應他們。”高原敬義詢問道:“怎麼?有任務嗎?”“是的,”我早上剛收到的電報,有一批很重要的物資三天後要從蓋天縣北邊的公路通過,在渠洋縣停留一日,然後繼續向西,我們的任務就是加強公路警戒,保證這批物資從我轄區內安全通過,所以現在即使是松木君真得出了什麼意外,我們也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件事,只能等這次任務完成後再做計議。”
張爾倫在議事廳守完夜後,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剛上了樓梯便看見葉玉卿站在門外眺望着遠方,加緊了兩步走了過去問道:“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葉玉卿望着他笑了笑說道:“你不在睡不踏實,無所謂,正好起來看看這山中的美景。”張爾倫與她並肩而站,也望向了寨外的那片竹林,在晨霧的包裹中若隱若現,有如幻境一般,一陣微風拂過,吹走了晨霧,那竹林露出了本來的面目隨風擺動發出了沙沙的聲音,與山寨旁那座山峰頂處因泉眼而形成的溪流所跳動的嘩嘩聲相互映襯,那溪流直通寨後,在一峭壁處飛流直下落入青龍潭中,激起一陣陣的水浪。雖已快要入冬了,可山上的花花草草依舊綻放着頑強的生命力,給人一種勃勃生機,似乎在告訴着人們,冬天並不可怕,因爲它是春天的前兆。葉玉卿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到覺得仗打完以後,咱們也別走了,就在這裡安度後半生到也不錯,你說呢?”張爾倫迴應道:“這有何難,只要你願意,住哪我都陪着你,說實話我也挺喜歡這裡的,當初龍羽第一次帶我來時,我便喜歡上了這裡,那時我就與他說,若日後不願理會這世間紛爭之時,這裡也算是個安樂窩。”二人正在這聊着,突然“砰砰”兩聲槍響,張爾倫心中一驚趕緊朝着槍響處看去,緊跟着又是“砰砰”兩聲,張爾倫已經握住了槍柄,擋在了葉玉卿的面前,看了看站在不遠處那不以爲然的哨兵,甚感奇怪,正要開口問詢時便看見花逢春跑到了廣場上大聲嚎叫道:“救命啊!謀殺親夫了!衛兵!衛兵!都他娘死哪去了?”聽到這喊聲,張爾倫反而也放下心來,朝着那哨兵招了下手,待哨兵來到身前後問道:“團座怎麼回事?”哨兵答道:“回團副,您昨晚上在議事廳守夜,您不知道,昨個夜裡團座騙夫人說跟俺們王營座一塊去找龍營座打牌,晚上就不回來睡了,本來夫人也沒當回事,可後來誰知就碰上這麼巧得事,也怪團座沒事先打個招呼,龍營座也是手癢了,竟然跑到團座房裡去找團座打牌,這一下全炸鍋了,早上團座和我們營座剛進了山寨,我們營座就讓夫人給綁了,那鞭子還沒下去,營座就把他跟團座昨晚上去渠洋縣喝花酒得事全交代了,然後就是現在這樣了。”說完還笑了笑,又用手指了指下面正在追逐奔跑的花逢春和陳嫣紅。張爾倫則板着臉對他說道:“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還不下去勸勸,你沒聽團座在喊衛兵呢嗎!”“啊?”那哨兵頓時嘴張得能塞鵝蛋了,心想着什麼情況!讓俺現在下去勸架,俺他娘得嫌自己命長嗎,那娘們正在氣頭上呢,回頭真給俺一槍,死了都沒處說理去,要是那樣俺還不如綁兩顆手榴彈去小日本的軍營裡自爆得了,還能留一抗日烈士的美名,這張爾倫什麼時候變這麼狠了,難道是俺剛纔偷偷的看了葉小姐的屁股一眼讓他發現了,那也不至於下這種狠手啊!看着那哨兵額頭上微微滲下的汗水,張爾倫突然大笑着錘了他胸口一下說道:“你小子怎麼這麼不識逗啊,哄你玩呢,你還當真了,站崗去吧!”那哨兵一聽這話如臨大赦一般,趕緊跑開了,還特意往外多撤了兩步。這一幕讓葉玉卿盡收眼底,看了看那驚恐的哨兵,又看了看一臉壞笑的張爾倫,嬌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人真壞,你自己都不去勸,還要欺負手下的人。”張爾倫解釋道:“哪有的事,我逗他玩的。”話音剛落,樓下又傳來“砰砰”兩聲槍響,葉玉卿有些擔心的說道:“要不咱們還是下去勸勸吧,萬一真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張爾倫搖搖頭笑着說道:“不用,你放心吧,嫣紅嫂子的手裡有準頭,你沒看子彈都是從花子的左右兩邊飛過去的嗎。”這時,花逢春也看見了站在二樓欄杆處的張爾倫,指着他大喊道:“軲轆,趕緊救我,老子有情報!老子在這挨槍子,你他孃的還有功夫在那**,你還有沒有點義氣啊!”張爾倫也衝着下面大喊道:“嫂子,你這麼打沒意思,你還不如拿鞭子狠狠的抽他一頓呢!”陳嫣紅回答道:“這種狗改不了吃屎的貨,你就是抽死他也沒用,反倒給自己累得手疼,不值得,還不如一槍打死他痛快!”張爾倫再次大喊道:“那你就往腳後跟打,讓他在前面跑,繞着山跑上兩圈,看他晚上還有沒有力氣下山鬼混了。”陳嫣紅想了一下,抿嘴笑道:“謝謝兄弟了,兄弟這主意不錯。”說着真就朝着花逢春的腳後跟開了一槍,那花逢春趕緊拔腿就跑,邊跑邊指着張爾倫罵道:“張爾倫!你個畜牲!姥姥的!老子跟你劃地絕交!”話音還在迴盪,人已經早跑的沒影了。
張爾倫揹着手大搖大擺的來到議事廳,看着坐在那裡一臉狼狽像的花逢春和悶不做聲的王招北,在他二人身旁悠閒的坐了下來,倒了杯水拿起來抿了一口問道:“說說吧,什麼消息?”花逢春瞪了他一眼直接罵道:“滾蛋!你個屬白眼狼的,虧了老子平時那般對你,看到老子落難,你不來救也就罷了,還他孃的想出來這麼餿得主意,老子跟你沒話說!”張爾倫也不跟他急,依舊坐在那裡氣定神閒得喝着水,嘴裡還哼着小曲。過了好一會,花逢春又望着他罵道:“你他孃的怎麼還不走,杵在這幹嘛,老子這哪有八姨太那快活,趕緊滾,別讓老子看着心煩。”但這次語氣明顯比剛纔緩和了很多。張爾倫依舊不溫不火得答道:“等着你說消息啊?”花逢春嗤鼻說道:“老子逛窯子去了,那裡能有什麼消息,沒有,老子誑你的,趕緊滾吧。”張爾倫笑了笑說道:“你肯定有消息,要不然你早上也不會張口就喊的,咱倆多少年了,我能不知道你,你還別說,早上這一處這麼一鬧,還真讓我想通了一件事,這風花雪月之地你以後還真可以多去。”花逢春盯着他說道:“你他孃的要是想當團長你就直說,犯不着用這種奸計來害老子,老子還多去,你是不是嫌老子死得不夠快,滾蛋!”張爾倫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不是,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你想啊,這年頭大家飯都吃不飽了,誰還有閒錢去這種地方,除了你花爺之外,能沒事就往那裡跑的,肯定就是那些個漢奸和顯貴了,他們平日裡嘴都緊得很,可姑娘一陪,小酒一暈,自然無所顧忌什麼都露出來了,那你說這裡的姑娘耳朵裡那個不聽到些秘密,等到這些人第二天酒醒了,什麼都忘了,就算是泄了密也不會查到這裡來,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花逢春看着他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你小子天天裝得跟個好人似的,這裡面的事你到是門清啊,行!就算你猜得都對,老子確實得到了消息,可那有怎麼樣,老子就不告訴你,這一票老子帶着招北自己幹,得了好處一樣也不給你,讓你小子不地道,見色忘義得貨,滾!”看到花逢春這個態度,張爾倫改變了策略,嘆了口氣站起來說道:“得!你不說拉倒,老子自己去問去,”然後搭着王招北的肩膀說道:“走,招北,晚上跟我再去一趟!”經過早上那一陣王招北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聽張爾倫這麼一說,當時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愣在了那裡,張爾倫吃驚得看着他,蹲了下來晃了晃他問道:“你怎麼了?沒事吧?”王招北哭喪着臉趕緊抱拳討饒道:“團副,你就饒了我吧,早晨差點沒給夫人嚇死,我再跟你跑一趟,明早葉小姐還不知怎麼收拾我呢,您二位看在我是你們多年老部下的份上就放過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天。”張爾倫聽他這麼一說,哭笑不得的說道:“好吧,那你告訴我地方,我自己去,還是你們原先去的那家嗎?”王招北環顧了下四周,扒在張爾倫耳邊低聲說道:“原先那家早不幹了,如今這家叫瀟湘院,進了渠洋北門,過了三條街就是,好找得很,你可別說是我說的……”“閉嘴!”王招北還未說完,花逢春直接坐在那裡踹了他一腳罵道:“你個沒種的東西,就他娘你嘴快,早上要不是你,老子能成這樣嗎!”王招北委屈的哭訴道:“團座,你可得憑良心啊,那一進門夫人就虎着臉,上來就讓人把我給綁了,我要是不說,還能活嗎!”張爾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不難爲你了,你歇着去吧,我找別人陪我去。”花逢春盯着他自信的說道:“你去了也沒用,那是老子的相好的,能他娘隨便告訴你,再說了你也不知道是誰不是?”張爾倫與他爭辯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就一個一個的叫過來問,老子就不信了,我他孃的花錢還問不出幾句話來。”花逢春譏諷道:“那你慢慢問吧,估計等你問出個所以然來,老子活都幹完了!”你還別說,這句話一下說中了張爾倫的死穴,且不說那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說是知道情況了這一個一個的打聽下去還不知要問到什麼時候,這步還真走不通,於是調轉主意想了想說道:“得,老子不管了,你愛幹你幹去,反正你也就這一錘子買賣,等下次看你還怎麼再找機會過去,可若是我知道了這事,那就不一樣了,嫂子信我啊,以後你就是再偷跑着去被發現了,我也能幫你說上兩句話,我就說我讓你去渠洋打探消息去了,包你平安無事,說不說隨你吧,走了!”說完,轉過身去假裝要走。“你給老子回來,”花逢春喊住他,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問道:“你說得是真的?你小子不騙我?”張爾倫答道:“我答應下來的事什麼時候食言過。”花逢春立馬翻了張笑臉朝張爾倫招招手哈哈笑道:“這他孃的纔是老子的好兄弟嗎,過來坐下,咱們兄弟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來來來。”張爾倫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問道:“現在能說說是什麼消息了吧?”花逢春點着頭說道:“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他孃的從東北那邊拉來了兩車什麼化學武器,要途經渠洋縣朝西面去,我就納了悶了,你說這化學武器是個啥玩意,怎麼以前也沒聽說過啊,這小日本竟會整些個亂七八糟的,我就說帶些人在黑石嶺埋伏着,回頭給他一下子,搶回來咱們弟兄看個新鮮。”“化學武器?化學武器?”張爾倫在腦子裡琢磨着這幾個字,突然站了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大罵道:“真他媽的畜牲!”張爾倫這突然一下把花逢春和王招北嚇了一跳,花逢春吼道:“你幹啥玩意的,咋了?”張爾倫朝他追問道:“他們什麼時間到,有多少人看守?”花逢春想了想說道:“說是後天傍晚到渠洋,有多少人還真不太清楚,只知道渠洋那邊派一箇中隊接應,小玉也是聽一個僞軍營副喝酒的時候提了一句,咱們到時看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放他們過去便是。”張爾倫直接回絕道:“不!一定要搞清楚,絕不能放他們過去,你知道化學武器是什麼嗎,告訴你,就是毒氣彈,這玩意跟迫擊炮的炮彈一般大小,可威力卻大的很,幾顆炮彈打過來,能報銷你一個營,要是那兩車一塊炸的話,炸開的毒氣隨風一飄,這棲鳳山方圓幾十裡內將無人生還,在國際上是嚴禁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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