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仁齋手握着指揮刀走在一片狼藉的軍營裡,望着被炮彈炸過的工事和隨風飄蕩的硝煙,看着士兵們在搬運着同伴的屍體從自己面前擦肩而過,他心中此時最大的感受不是憤怒,而是震驚,白永貴在他剛踏入城門時就已經痛哭流涕比死了親爹還難過的向他彙報過了,是棲鳳山的土匪幹的,當然我們白掌櫃這般“忠誠”也是與張爾倫事先商量好的,既然是皇軍的人總要爲皇軍做點什麼不是。所以這才讓加藤仁齋如此的震驚,甚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若是國民黨的正規軍或者是其他的土八路做的,他心裡或許還會好受點,可一夥烏合之衆的土匪竟然敢在他率隊出城後攻進了他的軍營,打死了這麼多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搶走了他全部的留守物資,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高原敬義走到他身後問道:“加藤君,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出兵去棲鳳山剿滅這夥該死的土匪?”加藤仁齋搖搖手說道:“不,高原君,這是個假象,你看看這戰場,再看看那些士兵身上的彈孔,尤其是門口兩處機槍陣地裡的那幾個射手,都是一槍斃命,咱們來到中國也已經有段時間了,你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土匪,配有迫擊炮和衝鋒槍而且槍法極準,這明擺着就是**的特種兵纔有可能裝備的武器,一定是一夥流竄在我後方的**特種兵冒充土匪幹的。”高原敬義質疑道:“可據白永貴說,棲鳳山的那夥土匪也是很厲害的,有很多人和槍。”加藤仁齋笑着答道:“白永貴?對白永貴這種膽小如鼠得人來說只要是有槍的都是很厲害的,要不然他又怎麼會在皇軍進城的第一天就臣服於皇軍呢。”高原敬義仍然勸說道:“加藤君,就算不是這夥土匪幹得,可爲了安撫大家的怒火,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派部隊往棲鳳山去一趟,對他們進行一次強有力的打擊,哪怕就是些替罪羊也好,也能讓大家心情好一些,您說呢?”加藤仁齋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吧,那就派一支隊伍過去好了,把棲鳳山的地圖拿來。”高原敬義對着後方一揮手,一名軍士將地圖展開拿到了加藤仁齋的面前,加藤仁齋一手託着腮端詳了一會,指着地圖說道:“照地圖上所標註的,這夥土匪只是在茶樹坡和黑石嶺這兩個地方駐紮了部隊,那其他的地方呢?沒有部隊嗎?”高原敬義回答道:“據我們瞭解沒有,棲鳳山面積很大,他們根本不可能在所有的地方都駐紮部隊,就是連巡邏隊都沒有。”加藤仁齋望着他問道:“爲什麼?”高原敬義繼續答道:“因爲他們認爲除了茶樹坡和黑石嶺那兩個地方外,其它的山峰都非常的陡峭,根本沒有可能攀爬過去,進到山裡。”加藤仁齋聽到這裡,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夥可愛的土匪,竟然會有這麼幼稚的想法,我現在更加可以肯定,攻打我們軍營的絕對不會是這夥人了,不過無所謂,誰讓他們倒黴呢,”然後對旁邊的傳令兵說道:“去,讓松木小隊長過來見我。”傳令兵應了一聲跑走了,過了片刻,一個留着小鬍子的中年男子跑了過來對加藤仁齋敬了個禮,加藤仁齋對他招了招手讓他來到近前,指着地圖說道:“松木君,你們小隊最擅長特種作戰,我派你們前往棲鳳山,你們不需要將他們徹底的消滅,那沒有意義,你們可以從他們所認爲不可逾越的山崖上攀爬進去,找到他們的指揮部摧毀他,在精神上征服他們就足夠了,你是帝國最優秀的狙擊手,我相信這場戰鬥對你沒有任何的難度,你下去準備吧,不用着急,好好準備準備,過兩天再出發。”松木疑惑的問道:“閣下,這是爲什麼,我們小隊隨時都可以出動,明早你就可以聽到捷報。”加藤仁齋搖搖手說道:“不不不,他們肯定也已經收到了我們司令部被襲的消息,並且也應該知道是有人冒充他們做的,這兩天一定會提高警惕,等他們鬆懈下來後再對他們進行打擊,才能事半功倍。”說完也沒等松木回話,直接轉身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在嘴裡嘟囔着:“要命,竟然會爲一夥土匪耽誤這麼長的時間,真是越來越退步了!”
“團座!團座!團副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了好多的物資,大捷!大捷!”王招北的高聲宣告不但吵醒了花逢春,同樣也送到了昨夜同榻而眠的張爾晴和葉玉卿耳中。張爾晴聽到這消息直接從牀上蹦了起來,高興的對葉玉卿說道:“葉小姐,你聽到了嗎,張隊長他們回來了,大捷!”葉玉卿跪在牀上,挺直了身子,雙手緊握在胸前後畫了個十字。張爾晴看着她問道:“你信耶穌?”葉玉卿睜開眼睛對張爾晴笑着說道:“就算是給自己的一個心靈安慰吧,其實我更信張爾倫。”二人來到門外,看到山寨的廣場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在那一輛輛裝滿了貨物的平板車前忙碌着,花逢春拿起一支三八大蓋試了試,哈哈大笑道:“行啊,兄弟,咱們有了這批裝備用不了多長時間又可以把隊伍拉起來了。”張爾倫點點頭答道:“雖然比不上茶樹坡阻擊戰前的陣勢,也能保證一個三千人滿編團的配裝了,夠咱們過些日子的。”張爾晴用相機邊拍着照邊來到張爾倫面前也開心的問道:“這就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嗎?這些裝備是不是都送我了?”聽了這話,花逢春先是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張爾倫,心想着這敗家子不會爲了哄女人開心真的把這剛到手的裝備都送人了吧?可看那張爾倫只是淡然一笑的反問道:“對一位敬業得記者來說,對這些個裝備恐怕還不如一條好的新聞更感興趣吧?”張爾晴興趣濃厚的問道:“哦,張隊長能告訴我是什麼好新聞嗎?”張爾倫答道:“八路軍和地方抗日武裝配合,偷襲日軍駐守之縣城,大獲成功繳獲物資無數。”張爾晴聽到這裡大吃一驚的急問道:“你們偷襲了縣城?這和八路軍有什麼關係?”張爾倫解釋道:“日軍的加藤大隊於昨日對雲獅嶺**團發動了清剿,**團的兄弟們成功的將日軍主力拖在了雲獅嶺,造成蓋天縣兵力空虛,我部趁機攻擊了蓋天縣軍營,全殲軍營守敵,這難道不是兩家的功勞嗎?”張爾晴這下算是聽明白了,莞爾一笑的說道:“張隊長說話真是好聽,能得到葉小姐的芳心也不足爲怪了,明明是幫我們雲獅嶺解圍,都能讓你說成是兩家一起打鬼子,果然了得。”張爾倫也笑着回道:“人嘴兩張皮,很多事情自然可以有很多種的解釋,就比如這件事,你可以說是幫八路軍解圍,也可以說是兩家合夥打鬼子,甚至你也可以罵我們鐵血團太下作,趁着你們**團跟小鬼子拼命時,我們去縣城裡撈便宜,這就看你怎麼選了,不是嗎?”“那我們當然選兩家合夥打鬼子了,”衆人聽到身後傳過來的這句話,都轉身望去,卻見是**團的高團長已經走到近前,也順手拿起一支步槍玩了玩,繼續說道:“花團座,張團副,既然是兩家一塊打鬼子這功勞可得有我**團一半吧,那這繳獲的物資是不是也得分我們一份吧?”張爾倫聽到這裡皺了皺眉頭,這話確實是自己說的,照這個理來說自然是要分人家一份的,若是平日裡分他一份也無妨,張爾倫還真不是個小氣的人,可現如今自己部隊急需補充,若再分一份給**團,自己的部隊應該怎麼辦?這時,高團長突然哈哈大笑道:“張團副勿擾,我剛纔只是給你開了個玩笑,這批物資我們一發子彈都不要,我知道鐵血團經過茶樹坡阻擊戰後損失很大,急需補充,我們**團不能幫到忙要還來拆你們的臺,那當真是不夠朋友了,而且張團副給我們臉上抹粉,我們自己不能心中沒數不是。”在一旁本也犯愁的花逢春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搭着高團長的肩膀哈哈笑道:“老高,你這人是個明事理的人,夠朋友!走,老子請你喝酒去!”高團長搖搖頭說道:“喝酒是肯定要喝的,可不能每次都讓花團座請我是不是,這次鐵血團主動出擊偷襲縣城幫我們**團解了圍,理應我們招待鐵血團的兄弟,還請花團座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啊!”只要不分他的家當,去哪喝酒花逢春都沒意見,只見他高興的回答道:“去,一定去,大家都去,咱們也去看看人八路軍的隊伍,老高,你等我們收拾一下,一會就跟你走。”
衆主官跟隨着高團長來到雲獅嶺**團的軍營,軍營內士兵們軍紀嚴明,步伐統一,迎面撲來一股積極向上的風氣,讓衆主官看得目瞪口呆,王招北推了推唐龍說道:“老唐,你看這些兵,看着也沒什麼不一樣啊,都是一個鼻子兩眼睛的,咋就讓我感覺跟咱們手下的那些個兵不一樣呢?”唐龍也搖搖頭說道:“我也看出來了,不過我也說不出個道道來,你還是去問團副吧,他或許會明白怎麼回事。”王招北哦了一聲,快走了兩步來到張爾倫身後輕聲說道:“團副,我看着他們部隊的士兵和咱們的士兵總感覺有些不同,可也不知道哪裡不一樣,你能看出什麼嗎?”張爾倫也早已發現了這個情況,對王招北感悟道:“是啊,你看他們的服裝雖然破舊,可整潔乾淨,你再看看咱們山上的那夥子人,除了有媳婦的到還乾淨些,剩下的人有的衣服一個月都不洗一回,穿在身上都能擦火柴了,你在看人家的士兵們都在幹什麼,或是在訓練,或是在學習文化,咱們呢,一沒事了就聚在一堆喝酒打牌,哪裡有一點部隊的樣子,一支能打仗的部隊不僅需要嚴格得軍事訓練,還要有嚴肅的軍紀和加強文化思想教育,以及平時的內務統一,這樣才能讓整個部隊在任何一種情況下都能步調一致。”王招北似懂非懂的問道:“啥叫文化思想教育啊?啥是內務啊?”張爾倫有一種對牛彈琴的無奈感,連手下的主官都不懂這些,那你又怎麼可能讓底下的士兵們做到這一點呢,看來自己回去後知道部隊下一步的整改該往哪個方面發展了。張爾倫正邊走邊思索着,擡眼發現趙得志正帶着幾個人在團部門口等候着,白嬌嬌也站在那裡,又是幾年未見,這個小姑娘給他的感覺成熟了很多,想來這幾年也沒少經過磨練,衆人打過招呼後,張爾倫對高團長說道:“高團長,你們先吃着,我和白嬌嬌有幾句話想單獨聊聊,一會就回來。”高團長雖沒弄懂張爾倫的意思,可也沒有阻攔,只是回答道:“行,那我們先喝着,你們談完抓緊過來。”張爾倫點點頭應了一聲,便和白嬌嬌轉身離開了,花逢春看着他們的背影說道:“都他孃的說老子不是個好玩意,你們現在看見了吧,這纔剛出了門就嗅上了,我說趙得志,你也不管管?”趙得志無奈得笑着解釋道:“張隊長的人品我們是知道的,他找白嬌嬌同志避開咱們說話,自然有他的原因,咱們應該尊重人家的**,走,咱們進去先喝着。”說着上前來攬着花逢春朝屋裡走去,衆人推杯換盞自不比多說,單說那張爾倫與白嬌嬌來到白嬌嬌的房間裡坐了下來,白嬌嬌開口問道:“爾倫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張爾倫將整個房間掃了一眼,房間裡甚爲簡單,除了他們圍坐的這張桌子,就剩一張牀和三個笨重的櫃子放在了牆邊,在看這張桌子上還擺着紙筆和書籍,想來也是充當書桌使用的,張爾倫望着她問道:“你就住這裡,也太寒酸了點吧?”白嬌嬌也掃了一眼笑着回答道:“我們八路軍經費有限,在生活上自然沒法去講究什麼了,能如此安排已經算是對我特殊照顧了,還有很多女兵都是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住的,苦了這麼多年也習慣了,你要真讓我現在回去做大小姐我還真怕我不能適應了。”張爾倫接着說道:“你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更知性了,看來這些年的磨練對你影響很大。”白嬌嬌似乎並不願意去說這個話題,淡淡得一笑而過,改口問道:“你今天找我單獨見面不會就爲了閒聊幾句吧,據我所知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哦,雖然沒有結婚,那也是有主的,我到沒什麼,主要是爲你避嫌,花爺可不是個能守得住嘴的人哦。”張爾倫點頭說道:“好吧,我長話短說,今天找你主要是爲了你哥哥白永貴,你也知道了,他一直在蓋天縣幫我們蒐集情報,爲了更好的完成這個任務,他主動接近日本人,併爲日本人出任蓋天縣商會會長一職,背上了漢奸的罵名,我實在是於心不忍。”白嬌嬌沉默了一下說道:“從兄妹私情上來說,你當初就不該讓他幹這個,這太危險了,可從抗日的角度上來說,我又爲有這樣一個哥哥而感到高興,至少他做了一箇中國人該做得事。”張爾倫繼續解釋道:“原本見到他跟他提出這個想法時,我就是猶豫再三,是他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態度堅決,當時也確實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我本打算讓他在那門口守着,日軍要是有個突然行動的,報個信就行,哪裡知道他會做得這般認真,竟會不惜一切個人利益的跟日本人拉關係,竊取情報這到讓我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我一直都打算着把他撤下來,換別人去,可他就是不願意,甚至說出了很多的道理竟然把我說服了,沒辦法只好讓他繼續潛伏下去承受這不白之冤,爲了保護你哥哥的安全,他幫我們打探情報這件事除了你之外,只有我和花爺知道,這樣雖然使他能隱藏的更深,但也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什麼問題?”白嬌嬌有些緊張的追問道。張爾倫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哥哥現在背上這罵名是因爲工作需要沒有辦法,但總有一天這場戰爭會結束,到那個時候萬一我和花爺都陣亡了,那誰又能來爲他證明呢,他是爲抗日戰爭做出巨大貢獻的功臣,爲了民族大義忍辱負重,我們絕不能讓他到那個時候還繼續揹着這樣的罵名,這對他不公,所以我和花爺商量後寫了這封證明信打算放在你這裡,假如我們沒有辦法等到那一天的到來,你也可以拿着這封信給你哥哥做個鑑證,至少蓋天縣的百姓還是能信得過我的。”白嬌嬌接過這封用信封封好的信件,心中很不是滋味,爲了自己的親哥哥日後能擡頭做人,她知道這封信有多重要,正如張爾倫所說,蓋天縣所有的人都知道張爾倫是個抗日英雄,而這樣一個大英雄的親筆信足以蓋過任何的誹謗,可是白嬌嬌真得不希望等到了那一天去把這樣一封信拿出來,它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爾倫哥,你說這場戰爭還要持續多久?”白嬌嬌看着他說道。張爾倫搖搖頭說道:“誰知道呢,就目前整個大得形勢來看,對我們國家並不有利,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咱們堅持下去,我相信勝利肯定會屬於咱們,這一點毋庸置疑。”“那等勝利了以後呢,你會去幹什麼?”白嬌嬌繼續問道。張爾倫想了想說道:“我還真沒想過這麼遠,可能會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了此餘生吧,反正肯定不再打仗了,你呢?打算幹什麼?”白嬌嬌答道:“我應該會回到蓋天縣小學繼續教書吧,我挺喜歡那個職業的。”張爾倫迴應道:“然後趙得志接着回去幹校長。”白嬌嬌瞟了他一眼說道:“你這人心眼真小,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你還耿耿於懷。”張爾倫笑着說道:“好嘛!我到成小心眼了,感情這十來年我是白提人保守秘密揹着黑鍋當窩囊男人了,我說你是不是也得給我開張證明啊,反正你們的組織如今也合法了。”白嬌嬌耍起了小孩性子說道:“不給,就不給,活該你背一輩子!”說着推着張爾倫朝着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咱們趕緊去團部吧,要不回頭他們真該誤會了。”
當他二人進了團部後,發現衆人都已經喝得有些微醉了,尤其是花逢春,看見張爾倫進來後,腳步打着晃來到他身前搭着他的肩膀自以爲低聲得說道:“你小子快活了,給老子一個人撂這裡也不管了,讓他們一起灌我一個,連個幫手都沒有。”張爾倫指着坐在旁邊的鐵血團主官們對花逢春說道:“瞧你說的,怎麼叫連個幫手都沒有,這幾個都是擺設啊!”花逢春晃晃手說道:“他們不算,老高和老趙說了,團級主官只和團級主官喝,他們不能插手,爲表示對咱們的感謝,他們說了,只要今天咱們倆能給他倆喝倒了,他們可以無條件得滿足咱們一個要求,要人都行!”“真的?”這話到是讓張爾倫大吃一驚,狐疑的看向了高團長和趙得志。趙得志點點頭說道:“其實就是話趕話趕上了,這團級對團級的喝法也是花團座提議的,他講在我們的地盤上喝酒,比人肯定比不過我們,所以才提出這麼個喝法,以示公平。”張爾倫問道:“那這事還算數嗎?”“當然算,”高團長也喝出了豪氣,拍着胸脯說道:“都是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口釘,哪裡有說出去不算的道理。”“好!”張爾倫也不猶豫直接從旁邊的地上抱起一大壇酒拍到了桌子上說道:“來,我陪你們喝,喝贏了我也不多要,我就要一個人!”看着張爾倫這玩命得架勢,鐵血團的衆人都是一驚,花逢春看了張爾倫身後的白嬌嬌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勸道:“我說兄弟,你別衝動,話雖這麼說,可搶人媳婦這種事他也不地道啊是不是,八姨太可還在山上呢。”看着花逢春瞟到白嬌嬌身上的眼神,聽他這麼一說,張爾倫直接怒斥道:“你他孃的扯啥呢,誰說要她了!”話音剛落,突然想起當事人就在身後,趕緊婉言解釋道:“我自不會幹這樣的事,這點你是清楚的,等贏了這場酒你就什麼都明白了!”看到白嬌嬌臉色不好,高團長趕緊起身說道:“白隊長是我們**團的骨幹,張團副就是今天把這裡所有的酒都喝完我們也不會放的,這酒你先不急着喝,我先猜一句,你看我說得對不對?”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高團長,高團長與趙得志對望了一眼,伸出三根手指笑着說道:“楊根生!”張爾倫伸出大拇指衝着高團長稱讚道:“知爾倫者高團長也,既然高團長已經知道我得想法了,那就別廢話了,喝酒吧!”說完抱起罈子往面前的碗裡倒了滿滿一碗酒,放下罈子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這時花逢春也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張爾倫如此衝動得目的,上次茶樹坡阻擊戰後,若不是楊根生醫術精湛,大施援手,鐵血團還不知要多死多少兄弟呢,這楊根生確實是個寶貝。想到這,花逢春也不再猶豫了,自己也倒滿了一碗酒說了句:“這酒該喝!”說完也是一飲而盡。看着這二人的表現,高團長與趙得志又是對視一笑,然後衝着花逢春和張爾倫說道:“看來二位今天是志在必得了,好,我和趙政委認輸了,人可以跟你們回去,不過我有兩個條件。”“什麼條件,請講?”張爾倫直接問道。高團長回答道:“這第一,楊醫生是派往你們那裡交流學習的,他的歸屬權還是屬於我們八路軍,也就是說日後抗日戰爭結束後,他還得回到我們這裡來,第二,楊醫生醫術精湛,這一點你們也知道,如果我部有重傷員無法醫治需要楊醫生時,你們必須無條件放行。”張爾倫想了想點頭說道:“好,這兩條我們都沒意見。”說完,再次端起已經倒滿的酒碗敬道:“來,咱們幹了這一碗,就算是君子之盟!”
高團長和趙得志站在山上目送着楊根生隨着花逢春張爾倫等人離開了雲獅嶺,望着衆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高團長對趙得志說道:“希望楊根生同志能不辱使命,把這支隊伍給帶回來。”趙得志則回憶着昨晚與楊根生談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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