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也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

人的一生,與其他所有的親人們,陪伴的時間其實並不太久,平均下來也就是五十來年。你的父母三十歲不到有的你,然後八十歲左右離去,這差不多就是五十年。你的妻子夫君,三十歲左右遇到你,然後也是八十歲左右離去,這是五十來年。你的子女,也一樣,五十來年。至於朋友,那陪伴的時候更少,所以人生的伴侶,還得是珍惜。

貓子們,那在人生相伴的歲月中,那宛如流星一樣了。

我的人生中也有許許多多的狗子過客,貓子過客。我對貓的最初印象,已經是很大的時候,差不多六歲,之前的人生,當然會出現許多貓,但因爲家中並不養着寵物,加上小孩子並沒有記憶,再加上人是在城裡面的部隊的大院子中間生活,部隊對於寵物的要求還是嚴格的,原則上不準養,所以等我記起來時,已經是六歲。

爲什麼會是六歲呢,因爲老爹轉了工作單位,到了一個山區部隊,家屬院不是在城市中,而是在半山坡上,故意與部隊營房有一段的距離,那麼各位家屬們也就放了羊,隨便你養什麼了,我說的放羊,是指的真的放羊,要不山坡上怎麼是一圈又一圈的豬呢。

那時前面人家養了大狗子,叫阿黃,是個母的,年年下小狗,我很喜歡和它在一起玩,這話另提。還養了一隻當時對我來講實屬巨大的花狸貓。黑的,現在想起來有點像升了天的小黑,眼珠子也是黑的冒光。我是怕它的,但是比我大一歲的一個小玩伴不怕它,成天喜歡追着捉它,把它抱回家藏着,然後被主人家到處找,終於在他家找到,向他家人告狀,於是能看到他的爸爸用掃帚追着他打,跑過整片操場。

這應該算是我人生中能記得起來的第一隻貓,然後對貓的印象就是小時候晚上上廁所。小孩子隨時肚子痛,晚上想上廁所時,不像現在家裡面坐着,大燈開着,平板拿着,什麼也不怕。那時上的是集體的廁所,也在半山坡上,沒有電燈,要自己帶着手電筒。尤其是夏天,據上過夜間廁所的別的大人和大孩子說,晚上遇到過無數的可以嚇死小朋友的東西,比如蛇,棍子粗的蛇,我老媽親自就遇到過。刺蝟和黃鼠狼是再常見不過,野狗子野貓子多的不計其數。大孩子還要騙騙人,說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蝙蝠,吸血,自然黑呼呼的廁所也是有妖怪和各種鬧鬼的。在別人繪聲繪色的描述中,我自然是瞪大了眼睛,嚇得不知其所,叫我自己去上廁所,我寧可憋着拉在褲子中吧。

真的能拉在褲子中麼,並不能,所以我還是得想辦法解決掉,加上晚上大人們有時很反感小孩子這樣那樣煩人的事,所以我往往只能自己爬到離家的半山坡上去解決,因爲說起來半山坡,其實離家也不過就三四十來米的樣子,可以看到家的燈光,喊人的話也聽得到。

於是就找個空曠的地方蹲在那兒,不遠處是豬圈,氣味和自己的也差不多,身後是灌木叢,離灌木叢還是儘量遠一點兒,怕的是蛇和蜈蚣百腳。往往拉到一半,再用電筒往周遭照照,聽着各種蟲子叫和天空中飛過的夜鳥,加上半天之中飛舞的蝙蝠,想起大孩子說看的電視電影,只要是這玩意兒,它必定是吸血的,心中還是很是恐懼。

當下的姿勢肯定是十分奇怪,捏着鼻子防豬圈的臭,屁股撅着,用手電筒不停地照,如果邊上不遠處走過人,倒也不怕了,從看到他,一直到看不到他這之間,也許他會感到十分好笑滑稽,但是倒能給我壯膽,其實小孩子也分不出好人壞人,如果當下給我一把擼了去,也就沒有後來這許多故事了,好在那時人也樸素,但我絕對是不希望是認識的人,因爲羞赧的無地自容,人家必然會問,誰呀,是誰誰家的誰誰吧。白天就怕有大人們談起,其實現在自己也早就是大人,想想也沒有人會有這閒空說這些,可是小孩子不一樣,生怕大人說他尿牀,到處拉屎這些話。

有時遇到黃大仙,可是要了命了,這貨的眼睛在電筒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它會盯着你看,頓時毛骨悚然,當下又嚇得不敢擦了屁股閃人,如現在的話,可能還要想辦法逗一逗它,那時因爲人小,又聽了許多迷信的話,說黃大仙會變妖怪,吃小孩,那嚇的兩條腿也抖,黃鼠狼的形象在想象中開始變變地變化,如果它往我這兒靠近一步,就會感到它離吃我又近了一步,張牙利爪的影子好像也就要出來了,這時,對面不遠處,又亮起一對招子,也同樣熠熠發光,但那光不是黃色的光,而是清澈的藍光,盯着黃鼠狼望,兩者對視,用電筒照着,原來是野貓,一動不動,盯着對方,也或者可以稱之爲對手,我好像就如電影中間的兩隻猛獸夾着的生物,它們因爲急於爭鬥誰能吃我,從而讓我有可趁之機,趕緊夾斷了,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擦了就走,提着褲子,撒丫子就跑,跑回家,上氣不接下氣的,總能逗的大人一陣鬨笑。

現如今回想起來,也許野貓子是來救我也不一定,不然我總是早就被黃大仙掠了去,成了小跟班。

前院的阿黃生了小狗子,我能帶一隻回來玩,但也就玩了幾天,被送了人,可是家中從來不讓我養貓。一直到轉了部隊,差不多十一歲時。從小學放學回來的路上,走着走着經過人家村子,一堆小孩子圍着,也鑽進去看,原來是大石頭堆中間有兩隻小奶貓,貓娘也不知上了哪兒去,小崽子趴在洞口咪咪地叫,我一手伸進去就掏了一隻出來,灰灰的又是中華田園貓,然後塞在口袋中帶回家,回到家向大人顯擺,看看我帶回來的小貓,讓我養吧。

那時成績在學校中屬一屬二,張了家長們不少的面子,所以那時的家庭關係還算融洽,加上或者是大人們的緩兵之計,總之小貓崽子在我家算落了地,這是第一次正八經養貓,當然也是最後一次。第二天放學,同樣經過的路邊,還是同樣的一堆孩子圍着,還是鑽進去看,洞裡面還有小貓,於是再掏,果真,又是昨天那一隻,再塞在口袋中帶回家,再要求家長同意養,反正一隻也是,兩隻也是。

家長同意的那一個夏天,着實是玩了幾吧小奶貓的,更小時候,老孃的單位存有大量的米麪糧食,所以公家養着大貓,大貓下了兩隻小貓,公家倒着一碟子牛奶,小貓就咪咪地叫,也不去舔,我因爲不懂事,就把小貓頭按在牛奶碟子中間,起來時一臉的牛奶,小貓就只好舔,舔的乾乾淨淨,好像自以爲是的認爲幫了小貓喝奶。現在也同樣倒一點牛奶給小貓,讓它們自己去舔,好在人也大了,不幹那種壞事了,小貓倒也自己願意去舔,舔完了以後,正待我做作業,它們就在我腳上纏着,舔舔腳趾頭,也算想念一下它們的老母親吧。

事實上到現在也沒辦法確定,當時捉它們兄弟兩個回家時,是不是真的它們沒有了母親,也許老貓只是出去覓食,等到回到家,我的天啊,我的孩兒們沒了呀!這是哪個殺千刀的乾的事。

那個暑假還是過的比較有意思的,小奶貓親人,因爲它們還沒有明辨外界對它們有益還是有害,如果是流浪的大貓一直帶着的小貓,等到它們能出窩時,也就是老貓不管它們,要自己闖蕩時,這樣的小貓是不信任人類和別的成貓的,因爲它們感到自己被“拋棄”,所以你是特別的捉,捉不到它們,也不會來親人,要待到成了貓,它們反倒是又可以慢慢地學習相信人,只要你持續去餵養它們。

可是所謂的怕影響我學習,大人們還是決定要把小貓送走,我哭的一把鼻涕又一把鼻涕的,但是沒招,因爲我自己也是要靠人豢養的。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正八經養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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