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笑了笑,只是顯得臉上稍微有些不自然,“哪怕是你,我又一定要告訴你嗎?”
“我跟珺璃手帕之交,我似乎沒有必要幫助她的情敵吧?”魏夫人看着蔣蓉藝道,她大約猜得到蔣蓉藝現在知道什麼,所以纔沒打算說什麼,“蔣大人,我很佩服你的才能和手段,可以把攝政王迷得暈頭轉向的,只是,你別傷害那麼善良的珺璃。”
“她還活着吧。”
“她死了。”魏夫人道。
蔣蓉藝稍微一愣,沒想到魏夫人竟然回答的這麼幹脆,反倒是冷笑了一聲,“魏夫人,您的尾巴露出來了。”
魏夫人微微一驚,轉然回想一番稍微一驚,隨後看向蔣蓉藝,“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知道什麼?”
“我,我就是蔣蓉藝啊。”蔣蓉藝笑道,“你說真的就只是一個‘死了’的人,你就是告訴我了又怎麼樣?我還不能把她的屍體扒出來再鞭屍吧?我還不至於這麼不道德。”
以及,爲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她跟千代夙寒有一腿呢?看着她的身份也不可能吧?
“我呢,來問問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想來確定一下,她是不是沒有死。”蔣蓉藝將心中的疑問都問了出來,畢竟柳珺璃心中的心事,恐怕也只能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了,而不是家人不是千代夙寒。
魏夫人眸子一獰,“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當初她去鏡池之城的路上,被反神派的人殺了。”
魏夫人眼神下多了一些躲閃,有些事情,怎麼能告訴蔣蓉藝,那是她答應過珺璃的,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聽說您跟您的父親關係不是很好。”蔣蓉藝手中拿着一盞茶,輕輕的吹了兩下,隨後漫不經心的用茶杯蓋一點一點的輕輕在杯子上擦出些許聲音,在這個寧靜的時候讓人聽着心煩意亂。
“或許你不說,你會害了她的。”蔣蓉藝看着魏夫人,“畢竟反神派永遠針對的都是鏡池之城,犯不着這麼大手筆的……去殺一個小小的備選聖女吧?”
柳珺璃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所以反覆思索一番,將現在知道的聯繫在一起,蔣蓉藝猜測,當時的那一批人,應該是魏夫人用了自己父親手下的人。
便是因爲做了這麼一場破天荒的事情,所以這麼多年來,魏夫人才會一直和父親的關係不好。
魏夫人額前滑下了一滴冷汗,“就說道這裡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耳側一道東西劃過,錚的一聲彷彿滲入骨髓,銀晃晃的匕首釘在了柱子上,魏夫人耳側的頭髮被割斷了一塊。
“抱歉了啊,魏夫人。”蔣蓉藝也站了起來,走到了魏夫人身邊,“我有說過我是什麼好人嗎?你覺得我來找你,問不到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善罷甘休嗎?”
她蔣蓉藝壓根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善人,魏夫人可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可沒有必要讓着。
“我已經說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魏夫人有些惱羞成怒道,“你難道還想在這天子腳下殺人不成?”
“我殺得人,還少嗎?”蔣蓉藝如今根本不怕人提這種事情,“還是你覺得,我沒有本事把你死了的事情隱瞞下來嗎?”
“哪怕我做盡了壞事,只要我在乎的人認爲我是對的就好了。”蔣蓉藝淡定的靠在柱子上,淡定的把柱子上的匕首拽了下來,“還有,魏夫人,我希望你可以乖乖的說出來,不然呢……”
“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還能不能活着,都不好說。”蔣蓉藝道,如果柳珺璃還活着,那麼她一定在鏡池之城,那麼爲了掩埋一切,不僅僅是爲了不讓所有人知道她還活着,更是要掩蓋她更想做的事情,魏夫人一定會死!
“不是我要殺你,想取你性命的人也會越來越多。”蔣蓉藝道,“但是你現在告訴我,我可以給你講一下如今的情況。”
“畢竟……很多時候,就是一毫一釐的差距,就是生死相隔。”
“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魏夫人依然想死鴨子嘴硬,“我什麼都不知道,即便你這樣恫嚇我,我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真的不說?”
死亡的氣息逐漸的向着魏夫人靠攏,蔣蓉藝手中把玩着匕首,“當年柔妃要用來了解的秘銀匕首,我自己試過的,削人腦袋和割草一樣,齊刷刷的。”
“你就不想知道我知道什麼嗎?”蔣蓉藝嘆了一口氣,說起來自己對這種事情的確是沒怎麼有耐心的一個人,“關於柳珺璃的事情。”
魏夫人看着蔣蓉藝這般樣子,心中權衡了很久,才說了一句,“我很多年沒有與她來往了,自從她‘死了’之後。”
雖說之前也猜測的道,但是如今再的道這個消息,蔣蓉藝心中也還是稍微震驚了一下,果然,當初在摘星樓看到的信紙,就是柳珺璃留下的,而太修儀也好裴太妃也罷,三番五次的提醒自己要去摘星樓,也就是這個原因吧。
唯一的線索就是摘星樓。
“我跟珺璃的關係,也就是在我沒嫁人之前特別的要好。”魏夫人深吸了一口氣道,“她很愛王爺。”
“我知道。”蔣蓉藝道,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柳珺璃喜歡千代夙寒,當年的事情傳的風風火火的,誰要是不知道誰纔是傻子呢。
“她恨喜歡林君華的詩。”魏夫人道,“我幾乎沒怎麼見過她有什麼別的喜好,不怎麼碰刺繡,也不怎麼喜歡女兒家的那些玩意,就只是喜歡林君華的詩,連我也跟着耳濡目染了不少。”
“那麼,你不介意我多問一句吧。”蔣蓉藝道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若是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魏夫人算是放棄了抵抗,擡頭看着蔣蓉藝。
“柳珺璃究竟研究了林君華多少?”蔣蓉藝道,她想知道的東西,恐怕就存在於這一點上了。
魏夫人看着蔣蓉藝,隨後道,“在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