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直接去進光寺,而是先去了文化街管理處找了成茗。
“徐叔,你怎麼來了?這麼早。”成茗有些驚訝。
“小成,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六年前文化街出過事,當時管理處是不是找了金光寺的和尚來做了法事?”
“六年前……”成茗想了一下,“那件是啊,是的,怎麼了?”
“我想託你幫個忙,我女兒,前幾天從文秉山上下來,覺得人不太舒服,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出什麼來。”
徐志海看着成茗的表情,“所以我想問問你,金光寺你有沒有熟悉的靠得住的法師。”
“這樣……”成茗明白了徐志海的意思,他看了徐佳琪一眼,她顯然沒有睡好,皮膚蒼白,黑眼圈很重。
“認識都是認識的,這樣吧,徐叔我帶你們進去。”
“麻煩你了,小成。”
“不麻煩不麻煩,徐叔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茗帶着徐志海一家去了金光寺。
成茗說明來意,他們在接待室裡坐了一會兒後,弘真法師便走了進來。
成茗向徐志海介紹說:“這位是弘真法師,六年前的法事便是他主持的。”
“弘真法師好。”徐志海帶着全家向弘真法師行禮。
“施主好。”弘真法師回禮。
徐志海向弘真法師說明了情況,“我的女兒,最近遇上了一些事,麻煩你幫她看一看。”
弘真法師看了一眼徐佳琪。
“的確是遇上了一些不淨之物。”
“能否麻煩法師……”
弘真法師點了點頭,他說:“麻煩諸位陪我去念佛堂吧。”
“好的,麻煩法師了。”
見狀,成茗說:“那徐叔我先回去工作了,有事你打電話。”
“你去吧,回頭我再謝你。”
徐志海一家跟着弘真法師走進了唸佛堂。
慣例唸了普庵咒。
聲音圓潤,仿若沐浴在甘霖之中。
一絲一絲的黑氣從徐佳琪的額頭飛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五片扭曲的花瓣模樣,然後消散。
弘真法師想起了張青蘇額頭上青色的花紋圖案。
一卷經文唸完。
徐佳琪睜開了眼睛。
眼神清明。
弘真法師猶豫了一下,然後他問:“請問女施主最近是遇到了什麼事?”
徐佳琪看了徐志海一眼。
“法師問你呢。”徐志海說。
徐佳琪整理了一下思路,她說:“爸爸的一個學生,最近從美國回來了。他在追求我,他約我出去旅遊,去文秉上泡溫泉,我答應了。”
“旅遊過程中,我覺得我和他不合適,便和他說清楚了。”
徐佳琪的條理很清晰,“他邀請我參加晚上的聚會,聚會中他們試圖扭曲我的思想,沒有成功。我回到房間後,人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記憶不全,好像是被下了咒,並且莫名答應了張麟的求婚。”
“你是怎麼發現不對的?”弘真法師問。
徐佳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突然就……我住的房間裡有很濃的薰香味,我的護膚品裡也被加了東西……”
“施主是住在附近嗎?”
“對,就在一品花城,我們步行過來的,”徐佳琪猶豫了一下,她問,“我好了嗎?這是個邪教嗎?要報警嗎?”
“不知施主是否認識住在文化街上的一個人。”
“誰?”徐志海問。
“文峰路42號的店主,姜遊,你認識嗎?”
“認識,怎麼了?”
“他是公安局特別事件科的,他比較擅長處理這些事。”弘真法師停頓了一下。
徐志海一家有些不敢相信的對視了一眼。
從金光寺出去後,得到弘真法師提點的徐志海三人,去了文峰路42號,蟲屋。
院門開着,房門緊鎖着。
“小姜啊,這個時候他一定在睡覺,”徐志海跨進院子,他看了看四周,“他上次和我說院子弄的多好多好,我還不信,現在看,的確是不錯。”
“打他電話吧?”章秋說。
徐志海點了點頭,他拿出手機,找出姜遊的號碼撥了過去。
姜遊正在睡覺。
大約是他在睡前拼了樂高勇闖森林的緣故,他的睡夢中,一隻巨大的八眼蜘蛛在前方的黑暗處,盯着他。
四周都是蛛網。
風景很美麗。
姜遊正準備跳上蜘蛛背上,駕駛着蜘蛛征伐黑暗洞穴的時候,手機震動了起來。
姜遊把頭埋進枕頭裡。
震動停止了。
過了幾秒鐘後,又開始震了,姜遊伸手抓住手機,努力睜開眼,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臭棋簍子四個字。
他接了起來。
“徐老,早,我今天不去茶室。”
徐志海說:“金光寺的弘真法師讓我找你。”
“你在哪?我們下午約個……”
“我就在你院子裡。”
姜遊沉默了一下,幾秒鐘後他說:“那行,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