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一會兒,裡頭有人打破了寂靜。
“這事錯在我們,預料不足是我等之過,不過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八顆融炁丹,怎麼分配?”
“八顆融炁丹遠遠不足我們使用,大家都不想受地炁暴亂,萬蟲噬心之苦,我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
“別廢話,快說。”
“我們服食融炁丹有早有晚,對融炁丹的依賴程度不一。我看要不這樣,快要發作的人先取一丹壓制毒性,其餘的人暫且等待。
分配完成之後,由先服食之人前去追捕石溪,我們再準備一爐材料,煉出另外一批,你們覺得怎麼樣?“
“你說得輕鬆,一年煉一丹,已經讓我們所有人控制的勢力中的丹材捉襟見肘,此次煉製兩爐,便相當於斷了根基,等下一批丹材成長起來,非得三五年不可。混過今年,明年怎麼辦?”
“這個簡單。北方區域亂象已現,明年的丹材我們去長風郡內尋覓,大家分組尋找,湊齊丹材所需還是很輕鬆的。”
“融炁血肉易得,可神啓血肉怎麼辦?難道我們要去啃四大部這些硬骨頭?你們別忘了,三年前我們也試過攻取兩大部,可結果呢?二十多人,死了一掌之數。要不是這個原因,活人教也不會趁機坐大。”
“這點不必擔憂。你們別忘了,石溪是從哪裡來的。南方蠻國遺族,多的是修巫之人,我等一起出手,厲害的部落招惹不起,可還怕覆滅不了一個小部落?”
“話是這麼講,可材料時隔越長,效力越差,南方蠻國遺族所居之地路途遙遠,道路艱險,尋找材料所用時間太多,這一來一去怕都得數月時間,恐怕耗費一番功夫,所得材料藥力已失去大半,丹藥卻寥寥無幾啊!“
“那就多準備幾份材料,把最艱難的時候挺過去再說!”
裡面的人議論紛紛,偷聽的蟲溪心中卻有一股怒火在不斷燃燒。
這一羣人模狗樣的傢伙,把殺人煉丹當做理所當然的事情,心裡想的唸的,全是怎麼湊足丹材,全然沒有一絲人性。
就在這時,裡頭燕龍話鋒一轉道:”爲融炁丹所累,這樣的日子讓人看不到頭,我們該想想怎麼根除這個隱患纔是。“
“根除隱患,這裡哪一個人不想根除隱患,可事情有這麼簡單嗎?你真以爲蠻國寶藏中能有辦法?”
“事情不簡單,但我們別無他法,你就想一輩子被融炁丹毒所擾?大家別忘了,這煉製融炁丹的陣法是我們從蠻國遺址中獲得的復生秘法改造而來。“
”當年蠻國強盛無比,狀若神人的巫修不知凡幾,真正巫修的手段我們以前沒見過,但是這次石溪的到來,難道還沒讓你們看明白嗎?屠坤在我們中雖弱了點,卻也死於他手,他年紀輕輕,已經擁有了與我們不相上下的實力。你們好好想想,一個南方的蠻國遺族都能有這等手段,那當年蠻國巫修又是何等境地?“
“蠻國寶藏中肯定有巫修傳承,只要奪取到那些系統的傳承,我們必然能在其中尋到解決我們身體問題的辦法。這是我們唯一能擺脫丹毒的機會,莫說你們連試都不願一試?”
洞窟中又沉寂片刻,隨後有人出聲道:“只要有一絲機會,我們都不該放過!”
“那便這樣,趁着尋找第二份材料的時候,散佈寶藏消息,搜尋寶藏其餘線索。”
“可行,就這樣辦。”
“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便不多說什麼了。現下是我等最艱難的時期,渡過這一段時期,守得雲開見日出,你們去忙吧,我要開煉聚炁丹,下月一,你們派人來此處取丹。”
這話一完,洞窟裡響起腳步聲,想來是人員離去了。
從聽筒移開耳朵,蟲溪返身鑽出坑道跳到惑心蝶身上,飛躍到高空注視着下方的小屋。
幾分鐘過後,小屋屋門打開,洞窟裡頭的一行人不斷從中跨出。
目光在這些人臉上稍作停留,蟲溪記下他們的面貌,眉頭緊皺在一起。
所有從裡頭出來的人,他僅認識見過的燕龍,其餘的十來個從未一見,並不是三山十二寨的當家。
顯然西陵郡各大勢力表面控制人,這些人才是真正控制三山十二寨和西陵豪強的背後之人。
聽他們說屠坤是他們中最弱的,那就是說比屠坤厲害的人一共有十四個,這可都是敵人。
遇到其中一個,蟲溪覺着自己可以拖死他,遇到兩個他覺得自己能夠逃跑,可要遇上三個,蟲溪認爲自己絕對打不過也逃不了。
按他們的計劃,這些人很快就會組成小隊大規模的搜捕他。
吃了蟲溪一次虧,這一次對方排除的人至少都是兩個或以上的數目,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蟲溪極有可能陷入對方的重重圍堵中。
“危險了。”
判斷局勢,蟲溪感覺前途未卜。
敵人勢力強大,手下人遍佈整個西陵郡,發動所有人尋覓他,只要他在人前露面,肯定會被這些人掌握行蹤。
“尋個地方躲一躲?”
沉思片刻,蟲溪搖了搖頭。
他倒是可以躲起來,可躲起來,他就無法得知這些人的動向,對方尋覓碧玉板到了什麼程度到時候就兩眼一抹黑了。
而若是放任這些人從容佈局,他們另尋他法渡過這一艱難時期,即使碧玉板出現,蟲溪也無法從十幾個能與他不相上下的人手裡奪取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