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舟的速度很快,像是飛的一般,短短百米多的距離瞬息而至,靠近到竹筏數米之處。
眼見幾個水匪獰笑而來,蟲溪做好了攻擊準備。
可就在他要動手之時,快舟中間一個半露臂膀,上紋紫色線條紋身的匪徒望着他突然神情一變,伸手一下拍在前頭掌舵的水匪後腦上。
在掌舵水匪的不解中,他喝斥道。
“這哪有什麼林家的人?你眼睛瞎了?嚇到採集的百姓怎麼辦?啊?”
喝斥聲傳開,他轉身一巴掌甩在後面搖漿的水匪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過後,他對着懵逼的水匪喝道。
“愣着幹什麼?你想撞翻別人的竹筏嗎?給我倒回去!”
言罷他擡頭對着蟲溪三人呼喝。
“你們趕快離開這裡,林家的人很快會來這邊,他們可不會管你們的死活。”
一語過後,控舟的水匪手忙腳亂的控制快舟轉彎,快舟擦着竹筏開始轉向。
本來還在奇怪對方怎麼會有這樣的改變,但發現那個做主的水匪視線有意無意的在自己身上停留,蟲溪懂了。
合着那個水匪是近前之後從他身上看出來了什麼,知道他不太好惹,故而及時的甩鍋給手下,意圖用這種方法裝傻充楞的消減蟲溪對他們的敵意。
“呵呵,好一個機智的水匪。”
搞明白對方有這種詭異行爲的緣由,蟲溪笑了笑。
在那個做主水匪從自己身側擦過的剎那,蟲溪開口了。
“你就想這麼走了?”
淡漠的話語傳到他的耳中,那個水匪身軀一顫,伸手抽刀,在快舟上扎出馬步,嚴肅的看着蟲溪。
他一動,駕馭快舟的兩個水匪跟着行動,搖漿的棄漿拔刀,掌舵的撐杆停船之後,亦然拔出了片刀抄在手裡頭。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今日我們只找林家的麻煩,這位大巫何必咄咄相逼?”
做主的水匪穩住身形,話語不卑不亢。
“咄咄相逼?”
蟲溪重複着水匪的話語,卻覺可笑。
他什麼時候逼迫他們了。
如果他們不過來找麻煩,蟲溪根本懶得管他們在做什麼。
正是他們自己過來找麻煩,讓蟲溪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纔會對這羣水匪有點興趣。
一個地區佔山爲王的匪徒,敢於招惹當地的豪強,還沒有被圍剿,這說明他們並不一般。
這樣的盜匪,必然擁有着極強的情報系統,對周圍區域的時時情況瞭如指掌,不然他們早被滅了。
既然這羣匪徒有這樣的本事,蟲溪覺得自己可以從他們身上獲取一些信息,在加上豪強林家的信息,他就能弄清楚這邊大概的情況。
“就當是我咄咄相逼吧。”看着嚴陣以待的水匪,蟲溪接着肅聲道:“打劫!”
聽聞蟲溪喊出“打劫”,水匪一愣,繼而勃然大怒。
他們縱橫雲夢縣,打家劫舍無往不利,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打劫他們了?
想到這裡,水匪冷聲道:“你確定要招惹我們?”
“我說了,打劫!”
水匪怒極反笑。
“好好好!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有人打劫我們盤蛇寨。給臉不要臉,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撂下一句話,水匪縱身一躍,身子在半空之時他手臂猛的變大一圈,紋身閃亮,下一刻一股地炁從其手掌噴薄而出裹挾在砍刀上形成刀鋒。
刀鋒即成,他雙手持刀,對着蟲溪來了一記力劈華山。
看到他的進攻,蟲溪很快判斷出了這人的實力。
他催動地炁依靠的是手臂上的紋身,地炁非常薄弱,身體素質勉勉強強,比之黑森林或者是落日平原的正規部落戰士都要差得遠。
換句話說就是他很弱,弱到都沒有能對蟲溪造成一點危害的程度。
“你太弱了。”
砍刀臨身,蟲溪不屑的說了一句,伸出了手。
霧蝕地炁的簡單包裹,手掌化爲蔚藍色抓住刀身化去地炁,手腕用力,蟲溪單手接住對方的劈砍。
竹筏下沉起伏,蟲溪已然拉扯水匪近身,另外一隻手握拳擊中他的腹部。
一聲悶響,水匪落到竹筏上,撞翻張家兄弟收集的脆菱,嘔吐不止。
“怎麼會?”
欲想跟着他攻來的兩個水匪驚詫失色,士氣一泄,站在快舟上不敢動彈。
“現在你看到了我的本事了嗎?”
彎腰抓住水匪的頭髮把他掀翻面對自己,蟲溪盯着他問道。
“我王猛有眼無珠冒犯大巫,死有餘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您不是林家請來的幫手,請放過山寨其他人。”
水匪捂着腹部,全然沒有剛剛的囂張氣焰,認慫認得很果斷。
“你們的頭領在哪?”
水匪一愣,垂頭不語,臉上露出視死如歸的模樣。
看到他這個表情,蟲溪詫異了一下,繼而明白了。
水匪似乎以爲他問頭領位置是想要去殺他們的頭頭,故而閉口不言。
“還挺有義氣。”
明白對方心裡所想,蟲溪地炁涌動,靈化惑心蝶羽翅振動,伸手提起他,一躍而起升入空中。
幾息過後,蟲溪飛到浮陸上空,緩緩到浮陸上。
在周圍水匪的警惕與恐懼中,蟲溪甩手一扔,被他抓住的水匪滾落到同夥旁邊。
用簡單的辦法震懾住浮陸水匪,蟲溪收掉羽翅就欲講話。
可沒等他的話出口,側邊先前跪地求饒的身着錦袍的中年人搶先喊了起來。
“那個巫,殺掉他們,我是林家林楚,只要你殺掉他們,林家必有重謝!”
好不容易營造的氣氛被一個不相干的人破壞,蟲溪已然不喜,再聽到他說的話,蟲溪更是惱怒。
那個巫?重謝?
眼睛微微眯起,蟲溪側頭看向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