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霧蝕從噁心的爛肉中飛出,蟲溪轉向秘窟所在的位置,視線似乎透過厚厚巖壁,看到了那個呆在秘窟中的靈族。
“就剩下他了。”
對方只有一個人,如今打不打得過就要各憑手段。
從兜裡拿出全部的金蝟甲蟲長刺,蟲溪一股腦將手裡僅存的所有得自於天坑的菌菇孢子混合裝到每一根長刺中。
淬毒完畢,他看向霧蝕。
想了想還是算了。
能被委任看守靈胎的人物,實力估計不弱,霧蝕對付與蟲溪差不多實力的人無往不利,但遇到境界更高,對精炁運用更厲害的人能察覺到它們的活動,並將之驅趕出身體,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
而且過於分薄霧蝕的數量,也起不到大的作用,加上霧蝕活動可能引起敵人注意到毒菇孢子,讓它在一旁伺機而動,可能比放在長刺中更好。
“就這麼着吧。”
做好準備,蟲溪讓一部分霧蝕引着金紋血蜈穿越通道前往秘窟的入口,他自己則轉身往洞外走,準備從挖出的通道那裡進入秘窟中。
這麼做其實是一種進攻策略。
以金紋血蜈的動靜引誘對手把注意力放到它身上,悄悄潛進去的蟲溪即可在他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展開攻擊。
第一波攻勢便是帶毒的金蝟甲蟲長刺,先期奠定戰勝的基礎。
後面與其交手之時,即可不必主動進攻,只要能拖延足夠的時間,等毒菇孢子這種隱蔽性很高的毒發揮作用,敵人的實力會被削弱很多。
一路疾行返回到地道入口處,蟲溪一邊感知着金紋血蜈的位置,一邊將洞口重新掀開。
弄開洞口後,他沒有遲疑彎腰爬進坑洞裡頭往秘窟蠕動過去。
幾分鐘的艱難行進,蟲溪到達秘窟入口處,惑心蝶與鐮鉤蟲緊跟着他,而金紋血蜈也到了秘窟進口附近。
意識溝通金紋血蜈,在入口邊的金紋血蜈身附地炁,幾下爬近進口曲身用頭顱一下撞到了那個封住通道口的血色光幕上。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藏在地道內的蟲溪都聽得清清楚楚,沒道理剩下的那人會察覺不到那邊的動靜。
預想對方的視線已放到金紋血蜈身上,蟲溪伸手將封住地道出口的岩石碎片取下壓在胸下,蠕動着無聲無息的鑽出地道,躲在了裂縫裡頭。
“砰!”
又是一聲悶響,金紋血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這一次攻擊似是激怒了那個守衛的人。
“找死!”
冷冰冰的尖銳聲音過後,蟲溪聽到了腳步聲。
“他上當了。”
判斷出對方的注意力被金紋血蜈吸引,蟲溪在惑心蝶的擬態遮蔽下挪動到裂縫邊緣。
微微側頭用眼角餘光往外看去,就見一個二十來歲的陰柔青年全身地炁翻涌開始靈化。
一眨眼功夫,他靈化成爲一個頭長觸角,背生甲冑骨刺,腹部被鱗甲覆蓋,六隻蟲臂,下身是蛛形半身的完全體的靈化蟲狀怪物走到了通道入口邊。
“果然他的實力不弱。”
看到對方的靈化術運用已經到了形成了完整的蟲怪,蟲溪很慶幸自己選擇了先幹掉另外兩人。
能夠用靈化術完成完全靈化的人,至少也是個神網境的巫師。
站到通道口處,青年靈化成的蟲怪沒有繼續行動,他就那麼看着金紋血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蟲溪可以大致推斷出他在探查通道內部的情況。
畢竟要想到達這裡,必須先通過死掉那兩個人駐守的大洞窟才行。
金紋血蜈若是一隻野生蟲獸,能到達這裡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而唯一能說得通的只有它是別人的御蟲,守衛在下邊的兩個人已經被殺。
他查探通道,就是在查找那個進入洞窟,幹掉他們人的敵人位置。
數息之後,似乎查探未有所得,靈化怪蟲活動了一下六臂。
“雖然不知道御使你的傢伙躲在通道什麼地方,不過你惹怒我了。”
自語着他看向豎起腦袋的金紋血蜈,身上涌出一股血霧飄散到通道口邊上的血紅符文上。
那些符文閃動一下,阻擋住通道口的光幕潰散。
光幕消散的一瞬間,他曲身一彈,撞進通道中,六隻靈化的蟲獸足肢轟擊在金紋血蜈腦袋上。
“轟!”
巨大的轟響聲中,蟲溪看到金紋血蜈的腦袋被打得陷進通道石壁中。
好在金紋血蜈到二級之後堅身之力有長足增長,加上地炁附體,這一下並未打破它的外表甲殼。
不過從金紋血蜈神火的晃動來看,它吃一擊後意識有些許震盪,說明對方的攻擊不弱。
要是在狹窄的通道內讓他繼續按着金紋血蜈的腦袋攻擊,沒等甲殼破碎,興許金紋血蜈就得被震死。
“該我出手了。”
對方正背對着蟲溪,他又處於通道中,躲閃之地被限制,正是動手的好機會。
沒有遲疑,蟲溪一步跨出,用吃奶的力氣扔出捏於手中的十根金蝟甲蟲長刺。
幾聲咻咻的破空聲響過後,十根長刺應聲撞到敵人身上,響起鏗鏘之音。
“艹,好硬的防禦層。”
整整十根長刺,足足六根射向對方身軀與頭顱的長刺被他的靈化甲冑擋住,剩下四根裡頭,三根剛剛穿透防禦薄弱的身上關節便動能耗盡,僅刺破一點皮,只有最後一根射向其臀部上方一處部位的長刺入肉數寸。
被暗器擊中,蟲怪沒有第一時間轉身,他幾隻足趾並用又攻擊了一下金紋血蜈,把意欲反抗的金紋血蜈打得頭暈目眩之後,側轉上身,複眼看向蟲溪。
“原來你躲在這裡!”
說着他倒退調轉身軀,幾隻利爪伸到背後將金蝟甲蟲長刺拔下。
看到穿透自己防禦的是幾根蟲獸骨刺,感知了一下被刺破的地方,未察覺到中毒症狀,他哂笑道。
“能避開血幕進來,是通過挖地道嗎?看來長久的安全讓我們對防禦有所忽視,竟能讓你在眼皮子底下呆了一段時間挖出地道來。“
說完一句話,他拋動手裡的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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