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影有些驚慌地看着關沖天,“不會吧。”
關沖天正要叫侍衛出去找玫瑰,只見玫瑰一臉鄭重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捏着一個什麼。
關沖天忙問她,“你去哪兒裡呢,讓我們好一通擔心。”
玫瑰舉了舉手中的一個小蟲子,“我去捉麻蟲了。”
“麻蟲,麻蟲是什麼呀?”
“爺,您應該知道麻靈吧?”
“這個還用你說,前段時間正是我大破麻靈妖的。”
“這種麻蟲是麻妖精心豢養的一種小蟲子,叫三年而成,成蟲之後,那些法力精湛的人就用這種蟲子練一種叫‘麻蟲驅’的妖術,作起法來,這些蟲子就叮人的皮膚,被它咬中之後,人馬上手腳不靈便,眼睛也不好用,得過好一陣子才能好,剛纔我在兩軍陣前看到有人使用‘麻蟲驅’這種妖術,於是就捉了幾隻,可是這種蟲子因爲有了妖性,很不容易找活的,一落人手馬上就會死掉,這幾隻是身體精壯的,又被我施了法術,纔沒有死。”
“你捉這種活蟲要來幹嗎?”
“當然是煉製解藥了,要想破這種‘麻蟲驅’必然要有成蟲做藥引子。”
“你會煉製解藥?”
“是啊,我在宮裡時跟二夫人學會一些煉藥的方面,可惜現在二夫人不在軍中,要是她在這兒的話,她醫術高深,又懂法術,她可能會很容易就煉出解藥來的。”
關沖天低頭想了想,本來他想讓人回去把楚雨音帶來,可是她現在在富州待產,馬上就要生了。以她的性格,自己讓她來,她一定不會避艱辛來的,可是這一路奔波的,說不準她就會在半路上出事,所以關沖天躊躇不決。
※※※
夜裡三更時分,安順長統帥着三萬人馬趁夜開了南門,大軍人銜草馬銜環,悄悄潛行向前面來。
走了三十里路,經過一道山樑,瓜州軍看見山腳下,無數個行軍帳篷星羅棋佈。
安順長不由得心中暗喜,帶着軍兵們悄悄潛近瓦州軍營寨之前。
安順長在山樑上仔細觀察下面的瓦州軍大營,見有寥寥篝火,各營門的站崗的哨兵們都昏昏欲睡,更鼓也很正常,並沒有什麼異狀。
安順長見此情景不由心中暗喜,他向身後軍兵們做了個手勢,瓜州軍有馬的上馬,持刀的持刀,都在等侯着安順長髮出攻擊的號令。
安順長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還是並無異狀,他咬了咬牙,大喝一聲:“殺呀——!”
因爲夜太靜,他的聲音好像黑夜裡響過一個驚雷,山上、山下、荒野裡頓時響起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三萬瓜州軍如同一陣瘋虎般撲向瓦州軍營而來。
聽到聲響,守衛營門口的十數名瓦州軍哨兵見狀大驚,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最先衝上來的瓜州軍騎兵給亂萬砍翻在地。隨即瓜州軍撞破各營門的大門,一窩蜂似的衝了進去。
安順長本來的打算是等瓦州軍馬方在睡夢之中,他們好殺他個措手不及,可是他帶着三萬人馬殺進瓜州軍大營後,右衝右突卻並沒有一兵一卒的瓦州軍出來迎戰,帳篷裡全是空的,並沒有一人。
安順長心裡一下子慌了,他暗叫了聲“不好!”招呼自己的人馬往外撤,可是他們剛撤了沒多久,沒還衝到大營的營門口,忽然響起一陣號炮,緊接着,在他們四周點起了無數個火把。
火光之下,只見無數瓦州兵將手持刀槍看着被圍在大營裡的瓜州軍馬,只見一道大帥旗下端坐一人,頭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持一面令旗面帶着詭異的微笑,不是瓦州軍統帥關沖天是誰?
關沖天衝着安順長冷冷笑道:“安順長,你既然已經被我圍住,還不下馬受死,更待何時?”
安順長手持一杆長槍,笑道:“關沖天,想讓我投降,可沒那麼容易,聽說你武功高強,法力無邊,不妨下來與本帥鬥上幾個回合?”
關沖天哈哈大笑,“安順長,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你是何等肖小還用我
親自出馬與你較量,鐵將軍何在?”
旁邊的鐵頭高聲應了一聲,“末將在!”
關沖天瞟了安順長一眼,對鐵頭說:“鐵將軍,麻煩你代本王拿下這個偷雞摸狗的小輩!”
鐵頭一拱手,“得令。”
手中雙錘一揮,帶領着本部人馬殺了上來。鐵頭的部屬個個是黑衣黑甲,勇猛異常,鐵頭一聲令下如一團黑旋風一樣衝到安順長的跟前。
安順長見鐵頭來勢兇猛,揮叫命令幾員將上前抵擋,幾員副將馬上躍馬挺槍衝上前去與鐵頭接戰。
鐵頭大叫一聲,“來得好。”手起錘落,只一個照面的工夫讓渡把兩員將砸到馬上,被亂軍的馬踩成肉醬。
其它幾員將見鐵頭如此厲害,不敢再戰,扭頭拔馬就走,鐵頭哪能讓他們走,摘下得勝鉤鳥式環上的流星飛錘,舞動起來,只見那帶刺的飛錘如一條飛舞的飛龍一般,只幾下就把剩下的幾員將砸落馬下。
瓜州軍的兵將們見鐵頭如此勇猛,都不敢戀戰,慌不擇路地四處逃竄,而瓜州兵將們早在黑暗處埋伏已久,正急不可奈,見瓜州兵四處逃跑,都緊跟在後面追殺,一時間直殺得瓜軍紛紛仆倒,慘叫不絕於耳。
鐵頭則在軍中四處尋找安順長的身影,他早就想生擒安順長,以雪白天失敗之恥。
安順長在幾名將領和自己親兵衛隊的護衛下,拼命往前衝殺,衝出大營營門向瓜州方向逃竄,關沖天則指揮兵馬奮力追擊,一直追到瓜州城下。
城上的瓜州軍見自己的主公和兵馬退回來了,連忙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安順長等少數幾個人沒命地逃進城門,城頭的士兵馬上吊起吊橋,緊閉城門,接着弓弩手萬箭齊發,將後面趕至的瓦州軍射退。
鐵頭想要攻城,卻被關沖天制止了,關沖天注意到瓜州的城頭之上站着一個身披紅披風,身穿亮銀甲,頭戴鳳翅盔的一員年輕女將,只見她英姿颯爽地指揮着城頭的士兵向下射箭,投擲滾木雷石。
關沖天揮動令旗讓衝到護城河邊的兵將們後退三百米,自己單人匹馬來到陣前看着城上的那員年輕的女將。
他高聲叫道:“喂,城上的女將軍,你是什麼人呀,報上名號,讓本王見識一下!”
只聽城上那員女將向下面高聲嬌喝,“城下人聽了,某乃瓜州刺史愛妾姓衛名婉兒,城下這員將報上名來。”
關沖天呵呵一笑,“某家乃爾理國輔政王關沖天是也,美人兒,你如此美貌,且颯爽英姿,本王實在是喜歡,不由你馬上投降,本王收了你爲小妾,侍奉本王牀前如何?”
城頭之上的衛婉兒一聽這明顯是調戲之言,不由得惱羞成怒,大喝,“登徒子安敢戲我!”,說着搭起一張弓,放上一枝箭,嗖的一聲,一箭鵰翎箭直奔關沖天的咽喉而來。
關沖天身後的將領們見城上那員女將射關沖天,都嚇了一跳,一起拍馬上前,要護住關沖天,只見關沖天不慌不忙的,等那箭馬上就要射到自己面前,他以一種非常瀟灑的手勢伸手一接,然後回手一甩,那隻鵰翎箭嗖的一聲調轉頭來,向衛婉兒射去。
城上那衛婉兒早就聽人說過關沖天的威名,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個關沖天竟然以這種手法射自己,猝不及防,那支箭已經挾着一股凌厲的風聲奔自己的咽喉而來,已經躲無可躲了。
衛婉兒眼睛一閉,心中暗叫,完了,我命休矣,沒想到我這花容月貌的年紀就這樣輕易殞命了。
可是,那枝箭雖然射向自己的咽喉,而且她聽到“錚“的一聲,那箭並沒有射入自己的咽喉,而只是把自己的紅披風的繫繩給射斷了,那襲大紅的披風在晚風地吹拂下飄飄悠悠地落到城下。
關沖天伸手一接,正接到手裡,拿到手中嗅了嗅,高聲笑道:“美人兒,好香呀!”
剛纔那枝箭並沒有射入自己的咽喉,衛婉兒對關沖天這絕妙的手段和力度給震驚了,她知道這是關沖天並不想取她的性命,所以在剛纔向她甩箭手手
下留了情,所以她纔沒被射中,又聽城下關沖天調情般的話語,不由得心中一顫向下望了望,心說:好討厭的傢伙,姑娘倒要看看你是什麼模樣。
城下立馬上望之人是一個年輕、英俊的金甲小將,臉上英姿勃發,兩道劍眉,一對鳳目正瞧着她呢,又聽他向自己喊道:“美人兒,本王看上你了,本王看上的女人沒一個能跑得掉的,你就從了吧,省我本王多費力氣,你早早晚晚是本王的塌上之賓,侍奉本王於枕蓆之上,要是能讓本王高興,本王也賞你個側夫人的名號,如何?”
衛婉兒一聽這話,心中氣惱而慌亂,從來沒有男人當衆這樣調弄,她氣得滿面緋紅,手腳打顫。只見她伸手向腰間的獸皮袋一掏,接着手向下一揮,數枚金星從她手中飛出,向關沖天飛去。
那幾枚金星迎風變化,變成無數個小蟲子,向關沖天飛去。
這些小蟲子正是“麻靈驅”,在漆黑的夜裡爍爍閃光,向關沖天圍撲去,一直護衛在關沖天身邊的蕭塔嘉和靜影都嚇得倒吸了一口氣,一齊向關沖天衝去,用身體在前面護住關沖天。
可是,關沖天並沒有像她們兩人那樣慌亂,他看見那些金色的蟲子飛過來,因爲白天的時候他被這些蟲子叮咬過,而且也從玫瑰的口中知道這些蟲子的厲害,所以還沒等這些蟲子叮到自己,只見他雙臂一振,舉手向天,他身體內頓時煥發出一道圓形的,金黃色光環,把他罩在裡面,那些金色的小蟲上撞到環上,馬上化爲灰燼。
城上的衛婉兒一見,不由得大驚失色,失聲叫道:“冰光護體圈!”
關沖天哈哈大笑,“小美人兒,還有些見識嘛,知道這是冰光護體圈,既然知道冰光護體圈,那就知道知道冰丹烈焰功的厲害了。”說着立起手掌向上一推,一道烈焰從他的掌中噴出,直奔城上的衛婉兒而來。
衛婉兒當然知道冰丹烈焰功,因爲關沖天提前提醒了她,所以當她看見關沖天向上一舉手,她嚇得花容失色,忙趴在一個城垛的後面,那烈焰呼地一聲從她頭上經過,正擊在她身後的城樓之下,那個城樓轟地一聲倒塌了。
那些碎磚碎木帶着火星、火焰四處崩射,衛婉兒身邊的那些士兵被這些東西砸到的,射中的全部渾身着起火來,他們哭爹喊孃的四散奔逃。
衛婉兒知道冰丹烈焰功的厲害,所以也四處躲藏,可是不小心,一塊燃燒的木板正好崩在她身上,頓時把她身上的衣服和腰上玄着的一個獸皮袋給燒着了。
這個獸皮袋是她的藏寶袋,包括“麻蟲驅”等數件法器全藏在裡面,這可是她的護身至寶,眼見着燒着了,衛婉也也顧不得許多,用兩隻手死死地護住那個獸皮袋,就地打了幾個滾兒。
總算把身上的火給滾滅了,可是她身邊的那些士兵並沒有她的功夫和法力,沒過一會兒就被那火給燒成一截短粗的黑木炭了。
關沖天在城下哈哈大笑,把手中的令旗向前一揮,大喝一聲,“士兵們,給我攻城,攻佔城頭者每人賞銀一百兩,活捉那個小美人的,賞白銀三千兩!”
以前,只要他一揮令旗,後面的士兵就會爭先恐後地向前衝鋒,可是現在,他喊過之後,後面並沒有一個人向前衝。
他回頭一看,只見後面的士兵們個個都手腳顫抖,眼神發呆。關沖天頓時醒悟,剛纔城頭上的衛婉兒撒下“麻蟲驅”,自己有冰光護體圈護體,可是後面的這些軍兵並沒有,所以他們又中了“麻蟲驅”所以才弄成這樣。
而且,剛纔衝到他前面的蕭塔嘉和靜影也和那些士兵一樣手腳顫抖,眼神發呆,尤其是蕭塔嘉可能是因爲剛纔衝得太前,被麻蟲叮咬得太多,身子搖晃了幾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城頭的衛婉兒看到下面瓦州軍又陷入混亂,也顧不得身上的燒傷,大聲地命令道:“士兵們,他們又中了‘麻蟲驅’已經無力再戰了,我們衝出城去,再殺他們一場。”
那些士兵也看見下面的瓦州兵馬的亂相,衝下城樓打開城門衝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