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想要真正的實現它們的崛起,立足銀河,需要的不僅僅是自身強大的進化能力。儘管女王仍舊堅持在生物進化上不斷尋求出路,她認爲發揮到極致的蟲族可以比擬任何先進的外在科技文明……但始終是遙遠的。
着眼於目前所處的局面來觀察整個蟲族的社會體系,主宰感覺這條註定艱辛的路途並不代表着絕對的正確。他雖然無法預測更高等級的生命到底是形態,是否是他能夠想象的,但目前,單純的生物強橫,似乎永遠存在着無法形容的缺陷。
或許這條路並不一定正確……不過主宰沒有把他這種想法在任何人面前表露,現在是蟲族最關鍵時刻,蟲族的意識雖然由執掌者分配出去,但獨立的一小部分卻受着執掌者的影響——他必須擺正的態度,行事堅決,而又必須帶上作爲一名種族領導者所特有的不屈不撓!
隨着銀河系異種族不斷的接觸、交流,通過信仰者傳的報告,主宰感受到銀河系正在醞釀一場龐大的危機。一場異種族之間因爲無法化解的尖銳矛盾和意識分歧而即將引發的波及銀河系的全面戰爭。
挑起矛盾的一方,無時不刻都在指着它們——蟲族。確實,惡貫滿盈的蟲族從現身於銀河系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要充當宗教神話裡的惡魔;被極端描述的醜陋蛆蟲;承載着所有生命漫罵的野蠻種族。從蟲族的每一件行事上,都清晰顯露着它們跳動的那顆藐視一切的心臟,以及狂妄無比的姿態。
它們可以不由分說的攻擊兩個龐大的種族,讓異族慌亂不已而又無可奈何;它們發動戰爭不需要任何理由——政治尖銳衝突?那只是人類的說法,蟲族需要的只是世界按照它所想的去運行……如今,與蟲族誓不兩立的異族即將要實現聯合,把謀劃多時,已經磨得鋒利無比尖刀對準蟲族隱藏在身體內的——邪惡之源。
如今各種族,各界風雲變化,主宰看到一股危機的烏雲籠罩在頭頂,蟲族的能夠用於積蓄反抗力量的不斷被異族的良好發展態勢壓縮……如果一直把希望寄託在蟲族自身的生物進化上,顯然不足以應對這場危機。主宰還需要進行多方面的充足準備,信仰者的力量無疑是龐大的。
“那羣互相爭鬥,對峙一個多月的索克族和人類已經停止了爭端,開始嘗試互相的溝通和交流。”
“他們會建立合作嗎不跳字。身旁的女王問他。
“誰也無法保證,但——”主宰回頭看着她,“你的,蟲族的形象在異族的心目中永遠代表着極端的黑暗和邪惡。”
“這只是一套讓他們民衆不至於永久消沉下去的方法。”女王輕蔑的說,“俗套至極的政客常用手段——抹黑對手。”
“但我們無法終止事態的發展,終會有一天,被我們逼急了的異族會抄起傢伙,往我們頭上砍來。”
“既然如此,我們就製造更多讓他們恐懼到無以復加,無法反抗的地步!用我們最最強大的武器,最無法摧毀的精神把這羣在優勝劣汰法則下輸掉的異族永遠的成爲銀河系裡塵封的歷史,讓蟲族在他們的屍體上書寫榮耀!”她睜大墨綠雙眼,如同被侵犯後露出鋒利獠牙猛獸,身上燃燒着的濃厚的戰意幾乎能把身邊的空氣點燃。
“我們的準備非常急促,事實很殘酷:正面作戰,我們無法在兩族聯合的攻勢下保持一如既往的悠然。這次的危機會超乎想象的波及到每一個我們認爲安全的,可以置身事外的角落。戰爭的結果再也不像我們以前的主動出擊,蟲族也很難再心安理得的站於異族的背後,在意想不到的過程中捅出一刀。”
“你難道因爲這些而害怕?”女王突然挑釁的對他說。她昂着頭,望着她面前感慨未來的主宰。兩位執掌者對視着。
“如果我害怕了,那蟲族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了!”主宰搖着頭說,他走到窗前,“ine,我最近異族的發展事態讓你很煩躁,但聽我說,責任和重擔並不完全放在你的肩膀上。”
她撅着嘴,表示一定程度上的反駁。
主宰笑着,他她完全明白這點,但耍小脾氣的心性仍沒有改變——這只是特定場合的針鋒相對……最近這段時日來,他在各種謀求未來的道路上走得太遠,走得太累,ine卻也一直看在眼裡。但她無法表達出像人類一樣複雜感情生物的關懷和溫情,也難以讓矛盾的主宰停止下來。
“如果一昧的拼搏勇氣,換取勝利能夠長久成爲等式的話,我願意祭獻我的生命去完成這一偉大的事業!”主宰說,“沒有任何人的勇氣能夠比我更強。但事實是,我們一昧的亂闖,只會陷入對手製造的死亡陷阱中,狡詐的對手已經在處處設立yin*狂躁的我們一腳踩上去!我們的四處遊蕩就是如此。他們已經準備好火把,準備歡欣鼓舞的觀賞我們掉落陷阱後的狼狽姿態,然後他們會把仇恨點燃的火把朝我們身上扔,讓復仇的火焰把我們淹沒在一片火海當中!”
“但你能證明的方法一定會贏嗎不跳字。女王冷靜的問他。
主宰突然呆住了。也許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結果——最嚴重的後果。“也許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ine,我想說,可能我們真的不適合在這個星際舞臺上馳騁。”
“真的?”對於危機,她反而笑了。
主宰沒有回答,但他想說,已經傾其所有了。
“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他抓起ine的手。如果這會是最慘烈的結果,她就是他最堅決,永遠不會猶豫的決定。
……
蟲族的胃口非常大,它們需要數不清的星球,四通八達的意識網絡,數量更多的利維坦,更強大的星際戰艦,數量更多虔誠的信仰者;它們需要不斷去挖掘的每一顆值得利用的礦物星球,不斷儲存的任何能夠把石頭轟成渣的有效武器,它們需要更加精良的裝備,更有效的屠殺工具。
核心蟲族沉默了很長一段,在邊界區域已經遭遇過數次戰爭,但真正的中心卻仍不爲所動……它們在不分晝夜的趕製着任何能夠被利用的武器裝備,區區幾百萬的信仰者很難改變整體停滯的現狀。但事實無法阻擋它們,主宰清點出十幾億承載體,它們輪班替換,代替了信仰者的大部分工作崗位。
但儘管如此,在某些精密技術要求高的技術仍不是承載體能夠單獨勝任的,主宰也不可能完全專注這些事情。這時候,腦蟲毅然站了出來,關鍵時刻,執掌者賦予它們的智慧被完全利用。腦蟲確實善於學習,在它弄清楚如何操作機械後,當晚就有數以百萬計的承載體學會如何使用,接替了信仰者的工作。
如此龐大數量的蟲族“技術工人”,呈現出來的效率是極端的恐怖。然而這僅僅是蟲族爲做足戰爭準備的前奏。
在更廣闊,更偏僻,條件更惡劣的礦物星球上。到處稀薄的有毒空氣,地殼的頻繁活動,能夠烤熟一隻異形的白晝,凍僵巨獸的零下兩百攝氏度黑夜……這種環境就如同地獄一般,別說是生物,就算是一臺完整的機器想要生活在這裡都會面臨意想不到的麻煩,但就是這麼一個荒涼之地,每隔半個月都會一次運輸飛船船隊往返運輸貨物……就在這種足夠令人發瘋絕望環境裡,生存的是一羣數量難以想象的蟲族大軍。它們在一個腦蟲的指揮下,不辭勞苦的,如同機械一般,完成了所有需要完成的任務。
每一次貨物的裝卸完全依靠着身強體壯的異形承載體來完成,腦蟲派出了上百萬的承載體,在一天內把數十萬噸含量豐富的鈾礦通過蟲洞運輸到殖民星球上,這些寶貴的資源將用於製造數不清的核武器。
蟲族開採這類遍地黃金,但又極端惡劣的星球時,完全是用生命在堆積着出產的效率。每一天幾乎都有數萬的承載體死去,一直到開採的完畢,把死去的蟲族堆積起來,從飛船舷窗往下看,屍骸就是灰黑色的岩石山坡。
但這點苦難,能夠阻擋它們追求銀河系的生存地位嗎?
不!蟲族就如同宇宙蝗蟲一般,不滅火焰在貝希摩斯的助長下,在銀河各地燎原起來,它們瘋狂吞沒一顆顆資源豐富的星球……數千萬,甚至上億的蟲族發揮出比任何智慧生命,或者他們製造的機器更高的效率。
當一顆星球被挖空,再無利用價值後,尚未死去的羣體就會集結,集體撤離,前往下一顆即將被它們利用的星球——在這之前,數百枚核彈作爲它們的辛苦費,讓那羣與蟲族糾纏多時的歐克族統統毀滅在烈焰下。
唯一隻是看了一眼星球上燃燒的同伴屍體,它們別過了頭,冷酷無比的蟲羣沒有露出任何阻礙前進的情緒,浩浩蕩蕩的離開……它們的目標不變的指向下一顆擁有豐富資源的星球。日復一日的工作不會令它們產生任何一絲排斥,除了戰鬥時爆發的野蠻外,蟲族是最具紀律性,最有忍耐程度的戰士。
但光有不倒精神並不足以讓它們的血肉之軀變得堅不可摧,日夜積累的高負荷的工作也並不能讓所有的承載體完全承受下來——任何生物都有一個所能夠承受的臨界點,當超過之後,它們會就默默無聞的倒下。這種事情發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礦洞裡,發生在往返運輸的路途中,發生在補充能量的狀態下……總是會有令信仰者傷感的事情發生,但爲了種族的未來,它們能夠付出比任何生物高十倍百倍的代價。
蟲族的繁榮昌盛,從來不會建立在投機取巧上。血與淚見證着它們的成長;不斷折損的異族見證着它們的強大;更多,更先進的裝備技術熔鑄着死去亡魂的榮譽……堅不可摧的集體意識鑄成了通往終點的陽關大道。
天道酬勤——如果世間真的存在這種因果,蟲族就會是其中最頑強,最拼命的一羣的生靈……它們身上掙扎的堅定完全超出文字所能夠描述的程度。蟲族用無數死亡來換取未來,用龐大生命去堆積榮耀。千萬倍的痛苦和磨難令它們堅不可摧……主宰,再也沒有人能會比它們更拼命了。
它們唯一也只能選擇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