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擊敗了女人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幾乎是哭着緊緊的抱住方特圖,聲音沙啞,帶着很重的委屈,忍不住眼淚決堤。
就在昨天的時候,她還在選擇相信季星之,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好不像是假的,他曾經爲自己做過的種種也不像是假的。
甚至他擁抱着自己,呼出的氣息停留在耳畔周圍,她依稀都能感覺到。
許墨兒真的不明白,爲什麼短短的時間內,選擇和別的女人訂婚?
她不傻,明白豪門的不易,清楚季星之有自己的苦衷,可當真的自己經歷,那種痛苦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
原來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愛上季星之了。
“你知道嗎?”許墨兒聲音哽咽道,“我寧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如果不是因爲醉酒,她不會倒在季星之的懷裡,更不會跟他發生關係,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故事,可是現在,一切都遲了。
方特圖心疼的看着許墨兒傷心欲絕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記憶中的許墨兒永遠都是樂觀向上的打不死的小強,很少看到她這麼受挫的模樣,可見,對那個男人有多看重。
“沒事,我在你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墨兒的情緒才緩和了一點點,方特圖細心的將女人臉上的眼淚擦乾淨,安慰的看着許墨兒,有些無奈:“既然你這麼捨不得,我陪你一起去。”
“他總歸是你的男朋友,總要給你一個解釋。”
就算真的不愛,就算真的無所謂,就算對許墨兒只是玩玩而已,他需要給這個女人一個解釋。
或者說,他要告訴許墨兒最絕情的字眼,讓這個女人死心。
許墨兒猶豫了一下,瞳孔微微閃爍,隨後搖搖頭:“我不去。”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接受季星之和別的女人訂婚的場面,她真的害怕控制不住,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季星之已經告訴她最終的結果,和她不過只是玩玩而已。
“你若是不去,只會沒完沒了的折磨自己。”方特圖嘆嘆氣,不由分說帶着許墨兒出去,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清醒過來,如果那個男人不愛她,就算折磨,也毫無用處。
等兩個人到了洛城,已經是下午,跟第一次過來的時候不同,沒有了夏天的燥熱,這裡的天氣是剛好的狀態。
許墨兒穿了很多,下了飛機還在不停的打噴嚏,方特圖關切的看看許墨兒,忍不住低聲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許墨兒搖搖頭,臉色發白,活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鬼,沒有生氣,讓人心疼。
“走吧。”聲音微微沙啞,固執,倔強,不認命。
季星之算是風雲人物,打聽他的訂婚儀式真的特別容易,所以當許墨兒站在那個熟悉的地方,忍不住一陣眩暈,感覺到從上到下的冷。
那曾是季星之的父母定親的地方,也是他帶自己來過的地方。
如今滿地的白玫瑰花瓣一直延伸到裡面,她看不清,勉強靠在方特圖的身上,瞳孔猩紅,十分絕望,半晌才嘲諷的笑着開口道:“不用進去了,我們還是走吧。”
許墨兒真的害怕,她如果真的進去,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事已至此,要做的只有祝福而已。
“不進去了?”方特圖嘆嘆氣,皺眉看向許墨兒,她真的有點擔心,這個女人突然會昏厥過去。
許墨兒連連搖頭,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了莊園。
門口,剛下車的明哲,看到不遠處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快走到楚航天的跟前,嘆嘆氣道:“許墨兒來了。”
“她來了?”楚航天一挑眉,不以爲意的說着。
他努力了這麼久,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
“嗯。”明哲點點頭,心裡有些不安,雖然心裡清楚,這個只是季星之設計的把戲,可想想還是覺得很殘忍。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喜歡季星之,怎麼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成爲別人的未婚夫。
季星之這次的賭注有點大,若是成功,便保住了許墨兒,若是失敗,他和許墨兒的情分也就到此爲止了。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星之?”楚航天嘆嘆氣道,“畢竟……”
“還是先不要告訴他了。”明哲臉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馬上就要舉行訂婚儀式,告訴他也沒有什麼用。
“現在告訴星之也沒什麼用。”
“也是。”楚航天不動聲色的拍了拍明哲的肩膀,手指着前面,“進去吧。”
丁家大院,丁父看看滿臉無所謂的丁曉曉,心底有些疑惑,走過去站在女兒的面前,畫着精緻的妝容,黑色的瞳孔微微閃爍,看見丁父露出一抹笑容:“爸,你來了。”
“開心嗎?”丁父笑着從後面拿出一件純手工的禮服,丁曉曉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站起身感激的看着丁父道,“爸,你這是……”
“爸能給你的就只有這些了。”丁父笑了笑道,“還是希望你開心。”
“謝謝爸。”丁曉曉用力的給了丁父一個擁抱,眼角瞥向晚禮服,閃過一絲狡黠。
明哲和楚航天皺眉走到季星之的跟前,男人一直都沒有說話,背對着他們不知道在想什麼,明哲不着痕跡的嘆嘆氣,走到季星之的跟前,拍了拍季星之的肩膀,語氣溫柔:“怎麼,不高興?”
季星之偏過頭看向明哲,笑着給男人一拳,搖搖頭:“沒有。”
他不知道今天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也不知道他和墨兒會怎麼樣,只是心裡越來越不安,那種不安讓他很不舒服。
“我只是在想。”季星之皺了皺眉,臉色凝重道,“這場鬧劇該怎麼結束?”
就像當初不知道怎麼和丁曉曉在這裡訂婚一樣,所有的事情未按照預期的方向發展。
“結束?”楚航天挑了挑眉,走到季星之的跟前,很是頭疼,“你覺得有機會嗎?”
且不說丁家的實力,後面有老太太那個泰山壓陣,誰敢得罪老太太,連季星之都會擔心的人,更何況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