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一聲不吭的站在張子凌的面前,承受着他的怒火,這對他來說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了。
張子凌把劉強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之後,心裡的怒氣纔算是發泄出去了,他在沙發上坐下,臉色還是很難看。
“張總,接下來怎麼辦?”
劉強看張子凌的怒氣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之後,才走到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張子凌正在氣頭上並不想搭理他,只是劉強的問題確實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既然人都已經逃出了,現在只能派人把他們抓回來。
他伸手揉了揉痠痛的太陽穴,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有些厭煩,眸子裡滿是不耐煩。
“有些事要儘早做,以免夜長夢多。”
張子凌再開口的時候,嗓音已經變得極其的鋒利了,他話裡的意思很明白是打算斬草除根了。
劉強下意識的以爲張子凌是想除掉季星之,畢竟他一直看季星之不順眼,因爲楚航天的事更是恨透了季星之。
只不過他並沒有想到張子凌這麼快就下定了決心,打算除掉季星之了,看來季星之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張總是想把季星之除掉嗎?”
劉強雖然是在問她,可是話裡的意思卻很篤定,畢竟他很清楚張子凌到底有多恨季星之,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這種。
張子凌聽了劉強的話,猶豫了一下,如果是之前的話,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應下來了。
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半天沒有開口,他看着桌子上許墨兒的照片,目光停留了幾秒鐘。
照片裡的許墨兒笑容明媚燦爛,看的他下意識的嘴角往上揚了揚,劉強看到張子凌現在這副專注認真的樣子,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張子凌看着許墨兒的照片,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除掉季星之就可以一勞永逸了,可是他一想到許墨兒因爲這件事而對他恨之入骨就覺得不值得。
“我不想讓她恨我。”
他聲音裡有些許掩飾不住的失落,許墨兒對他的態度讓他心裡就像是堵了塊大石頭,悶悶的,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
劉強有些詫異的看着張子凌,他沒有想過張子凌放棄除掉季星之的理由僅僅只是因爲不想被許墨兒記恨。
他緊皺着眉頭,想要說服張子凌,可是在看到張子凌盯着許墨兒的照片那專注到近乎偏執的眼神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張子凌已經深深的愛上許墨兒了,不然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早就勸不回頭了。
“我知道了。”
劉強語氣有些無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子凌這麼優柔寡斷的樣子,讓他對他有種新的認知。
張子凌嗯了一聲,目光並沒有從許墨兒的照片上挪回來,反而更加癡迷了,劉強懷疑張子凌看着許墨兒的照片就能一個人待一個下午。
劉強還在猜測張子凌話裡的意思到底是要除掉誰,既然他爲了不讓許墨兒記恨他,放棄除掉季星之了,那隻能是剩下的幾個人了。
“張總的意思是想要除掉周心陽嗎?”
他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語氣有些不確定,畢竟周心陽並沒有做什麼惹怒張子凌的事,除了這一次帶着其他人潛進來的事。
“嗯。”
張子凌點了點頭,周心陽既然這麼找死主動撞到他的槍口上來,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劉強沒有想到張子凌是真的打算對周心陽下手,雖然周心陽本人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可是她的背後可是周家,他沒有想到張子凌是真的這麼狠心。
不過他對於張子凌的決定從來沒有反駁的權利,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哪怕是連質疑都做不到。
張子凌滿意的眯了眯眸子,把事情交給劉強去辦,他一向是不操心的,畢竟劉強辦事一向很可靠。
“你先下去吧,記得把這件事辦好。”
他揮了揮手,示意劉強出去,劉強點了點頭,在張子凌的示意下
許墨兒醒了過來,她還沒睜開眼,剛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聽到身旁兩個女傭正在竊竊私語。
她想聽聽她們再說什麼,就假裝自己還沒有清醒的樣子,緊閉着眼,細細的傾聽他們的話。
“小朱可真可憐,被打的那麼慘直接被保鏢給丟出去了。”
“對啊,渾身都是傷,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張總下了這麼重的手,被趕出去以後恐怕很難找到一個好工作了。”
“對啊,她之前不是乾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之間就犯了這麼大的事,被趕出去了。”
“嘖嘖,以後她該怎麼辦啊,我聽說她連行李都沒收拾,直接就被保鏢們給扔出來了。”
兩個女傭語氣帶着幾分惋惜,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畢竟小朱離開後,她們身上的擔子就要更重一些了,而且張子凌的喜怒無常讓她們也有些害怕。
許墨兒一聽到小朱被趕出去了,趕緊睜開眼開口問道,“發生了什麼,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聊天,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她假裝疑惑的開口問道,兩個女傭一看她已經醒了,趕緊噤聲,一言不發,不管許墨兒怎麼問始終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兩個女傭趕緊散開各做各的去了,不想被許墨兒拉着問東問西,劉強已經交代過他們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自然知道。
許墨兒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根據兩個女傭剛剛的談話可以推斷出小朱被打了一頓扔了出去。
如果她沒有得罪張子凌的話,是不可能會有這麼悽慘的下場的,許墨兒知道小朱肯定是因爲幫自己把藥帶給季星之的事被張子凌發現了,纔會被趕出去的。
許墨兒嘆了口氣,秀眉微蹙,有些說不出的難過,她本來以爲這件事是不會被發現的,從而忽略了被發現了之後小朱的下場。
她沒有想到自己最終還是連累了小朱,讓她被張子凌這麼對待,她的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似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許墨兒越想越覺得難受,把小朱被趕走的錯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爲她的話,小朱怎麼可能被趕出去,這一切都跟她脫離不了關係。
她自責的把自己的頭埋進膝蓋裡,耳邊還回蕩着小朱的話,她因爲這件事,就連晚飯都沒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