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臭的污穢味道瀰漫在車內。
千冥夜完事後,又繼續倒在了座椅上。
車內的男人臉色鐵青。
他身上穿的衣服完全被吐得一塌糊塗,髒亂的程度換做往日必然是他不能接受的。
究竟還是變成了這樣的結果。
女人總歸是麻煩的。
他難堪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旁邊已經熟睡地像豬一樣的千冥夜,司徒逸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叫醒她,最終還是讓她得逞了。
這個時候,放在車內的黑色手機震動了起來。
輕微的聲響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司徒逸隨手拿起手機,低垂的視線落在屏幕上,來電人上面清晰地備註着雪柔。
雪柔?
他似乎這時候才忽然想起她。
司徒逸按下鍵,接聽。
“雪柔。”
他低聲地說道。
“逸,都這麼晚了,你還沒回來嗎?我還以爲你回來了,李姐也說你回家過。”
電話那頭,雯雪柔的聲音慌亂擔憂,一上來就是一大段關心的話。
司徒逸的情緒絲毫沒有波動。
即使是面對雯雪柔的溫柔軟語,這些好像是耳旁似的,一吹即過。
“雪柔,我暫時有點事情,所以又出去了。”
當雯雪柔聽到那樣冷淡的聲音,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是什麼事情?還是在公司裡嗎?這幾天就算你再忙也會回家,可是現在都這麼晚了,我不想你再待在公司裡。”
她關切的聲音。
“我不在公司。”
司徒逸說道。
“那你在哪裡?”
他稍稍一頓,思緒轉變極快。
“我在應酬客戶,你不用等我。”
“逸,你不回來的話我怎麼睡得着?我真的很怕你不在的時候,家裡那麼大,那麼空曠,沒有你我待在那邊又有什麼意思?”
她有些急迫的聲音,和那些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小女人毫無兩樣。
這樣的語氣仔細一聽能夠聽出被冷落的感覺,但是又毫不發作脾氣。
“雪柔,你聽話先去休息。”
司徒逸稍微柔和地說道,仍舊不改冷漠的態度。
“逸,不,我要等你回來。”
她執意地說着。
“我可不想看到你因爲我過度操勞的樣子。”
司徒逸微微皺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等你回來是我應該做的,我是你的女友,也是你的未婚妻。”
“如果你清楚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不習慣別人等我。”
司徒逸說着,語氣裡充斥着滿滿的疏遠。
他向來習慣一個人行事,一個人回家,對於回家後看到雯雪柔的等待並不會有喜悅的感覺,彷彿家對他的意義形同虛設,從來都不覺得能夠在那個看似偌大的房子裡找到所謂的溫暖。
有的更多的是空虛和寂寞。
至於雪柔,他無法撇開下她,又無法去深愛她。
“唔——”
千冥夜支吾着說着話,迷糊地轉了個身。
她的舉動略微影響到了正在打電話的司徒逸,爲了避免她的聲音被雯雪柔聽見,他有意地說着。
“我先掛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逸——”
雯雪柔還沒說出想要說的話來便被掛斷了,此時的她心中百感交集,電話掛斷的聲音無疑讓她心寒。
車內。
司徒逸視線直視車窗外面。
漆黑一片的路段閃爍着旁邊酒吧的燈紅酒綠,豔俗而不堪。
前方的路線在他的
腦海裡變得混淆不清,他不清楚是應該帶着這個女人去哪裡,去家裡也不行,去酒店又太過高調。
他白皙的手指在車輪上輕輕地敲動了幾下,轉而握住了方向盤。
黑色的勞斯萊斯發動了起來,徐徐地開往前方。
直到一個小時後。
車輛終於停頓在了一套三樓式的舊洋房外。
安靜的房間裡。
男人正在二樓的浴室裡洗澡,一地換下的衣服滿是污穢。
二樓浴室過去的房間內,女人披散着長髮睡得暈沉沉地躺在大牀上,臉上白皙中帶着粉色的顏色,舒緩着的嘴脣半開着似乎在呢喃着說話,淡黃色燈光下倒是顯得惹人可愛。
千冥夜暈乎乎地躺在牀上,輕輕地呼吸着空氣。
半響過後。
她的睫毛顫了顫,意識逐漸恢復着,這個時候她的耳邊好像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千冥夜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恍惚的光線裡,一個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正背對着她,身材高大欣長,黑色的頭髮似乎是剛洗完之後,還有着溼漉漉的水漬。
“你是誰?”
她搖晃了幾下腦袋,看着他問道。
男人緩慢地轉過身去,一張冷得危險的臉龐,俊美中帶着威脅的目光。
“我是誰?怎麼,是不是要讓我幫你好好酒醒下?”
他壓低着聲音問道。
千冥夜愣住了。
“司,司徒逸。”
剛剛清醒的她看到這張映入視線的臉龐,好像大腦忽然短路了,頓時沒反應過來。
他見她終於叫出了他的名字,略微收斂了眼神。
“我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穿成這樣?”
千冥夜看着周圍的情況,又看到他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她的眼中還是難以掩飾的驚訝。
“我是你的貼身保鏢嗎?需要回答你這樣的問題?!”
司徒逸不耐煩地反問道。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惹人煩的。
千冥夜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像是宿醉之後還沒清醒一般,腦袋暈地發痛。
“那我可以問誰?這裡只有你和我,我不問你還可以問誰?”
也許是喝醉的緣故,她沒有被司徒逸的態度所影響,而是毫不示弱地發問道。
司徒逸被惹煩了。
“問誰都不要問我。”
他冷酷地回答着。
千冥夜低下頭去,見他不肯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她自顧自地說道。
“夜語軒?還有黎熙他們去哪裡了?爲什麼他們都不在這裡?”
她的心思很亂,處於陌生的壞境總會帶給她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甚至是躺在這樣柔軟的大牀上她都無法覺得舒服。
“你真的很煩。”
司徒逸斜斜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越發煩躁。
“那你說啊,他們去哪裡了?”
她擡起眼眸,直直地注視着他。
“他們在他們應該在的地方。”
司徒逸冷聲說道。
“你穿成這樣是想幹什麼??”
她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他的身上,雖然穿着浴袍擋住了他身上健壯的體魄,可還是看得出他高大的體型,黑色的頭髮溼漉漉的模樣看着實在勾人。
千冥夜的腦海裡總覺得他穿着這樣的浴袍很是奇怪。
那一抹溼漉漉的黑色劉海下的眼眸漆黑地讓人看不清楚他的意思。
“呵呵,看起來你很好奇啊,那你猜猜看我想幹什麼?”
司徒逸微微揚起一抹笑意,問道。
她想了想。
“你該不會是想——”
千冥夜呆滯的表情裡露出了氣憤的目光。
她用那種眼神看着他,好像他就是不把份子會把她強暴似的。
他沒想到她第一反應會是這樣。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司徒逸非但沒有否認,而是有意地承認了下來。
她都這麼認爲了,那麼他就要看看她的反應是如何,每次都用那樣眼神看着他,難道他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千冥夜一臉的受刺激。
她捂着有些暈乎的腦袋,想到酒吧裡他把和自己跳舞的男人打了幾拳還不肯認錯的事情,她就已經覺得沒辦法和司徒逸再辯解下去了。
現在居然還帶着她來這裡做那樣的事情。
“我,我要走,你不要跟過來!”
她用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情緒激動地看着司徒逸說道。
“想要走?你現在能去哪裡?”
司徒逸不冷不熱地看着她的反應。
她是真的酒醒了還是仍舊沒清醒過?
“我去哪裡也不需要你過問,你把我帶到這個房間裡就是想做那樣的事情吧?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千冥夜費力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好在身上的衣服都還在,她拉開蓋着的被子,隨後踉蹌着身體走下了牀。
腳上赤裸裸地只穿着襪子的她扶着自己的腦袋,晃晃悠悠地往房間的出口出去。
還沒等她走了幾步,身後的男人再次叫住了她。
“站住!”
她停頓了幾秒,隨後又往前走去。
男人見她不停步的模樣,臉色黑了之後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一把將正在走路的她猛拽了回來。
千冥夜毫無防備地被拽得轉過身去。
她驚訝地看着司徒逸。
“你想怎樣?”
“夠了,我今天對你沒那種興趣。”
司徒逸冷得不耐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千冥夜啞然無言,不過聽他那麼說心中放心了不少,但是他說的話讓人聽不懂,今天沒那種興趣?那就是改天有那種興趣了?
“沒興趣的話爲什麼要單獨帶我來這個房間?”
千冥夜一想覺得不對勁,持續地問道。
她的心裡總是帶着防備的想法對待司徒逸,他的舉動在她看來都是不帶好意的。
“你以爲這樣就是對你有意思了?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在這裡和女人做出那樣的事情,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
司徒逸眼神漆黑,語氣篤定地可以。
他那雙眼眸裡似乎有着其他的含義,不止是那麼簡單的意味。
千冥夜愣住了。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那麼認真的樣子好像是第一次看見。
她看了看四周的壞境,這看起來是女人所住的房間,打扮的優雅別緻。
千冥夜這時候才發覺這個房間分明就是上次她扶他進來的臥室,她記得他很生氣地衝着她吼過,難道這個房間對他有別的意義嗎?所以他纔會那麼說。
“這個房間對你很重要嗎?”
司徒逸的眼眸一沉。
重要不重要都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個房間裡原本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再重要剩下這個房間意義也並不大了,只是他始終無法釋懷罷了,他最深愛的母親沒有和他好好生活過,他所能用來寄託不過就是個空空如也的房子。
這樣的感覺說來還真是可笑。
“女人,我好像沒有這個義務要告訴你吧?問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他冷笑地說道。
司徒逸面部表情僵硬的很不自然,說出話的時候似乎是在極力壓抑着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