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千冥夜輕微地叫了一聲。
她本想要坐起來,沒想到傷口會痛得那麼厲害,她僵持地靠在牀前,身體擺出的姿勢有些異常。
“我不是都說了讓你不要亂動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已經看到了司徒逸那張略帶憤怒的臉龐。
他生氣的樣子還真是。
千冥夜不由地一愣。
他看到她這樣不應該開心纔對嗎?爲什麼要生氣?
“我想要坐起來而已。”
她的聲音不知覺地變小了,好像是被老師逮到後犯錯的孩子。
司徒逸往前邁出一步,高大的身體俯身而去。
他湊近了她的身旁。
彷彿能夠感到互相呼吸的聲音。
千冥夜礙於他的眼眸,低垂下了視線。
“你能不能挪動開?別這麼靠近我。”
她有些受不了地問道。
“這樣就算靠近了?女人,你是不是想歪了?”
司徒逸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有意地問道。
“我哪裡想歪了?是你先過來的!”
她極力地反駁着。
在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調戲她,更讓她自己都受不了的是她居然沒有以前來的那麼厭惡。
“你看清楚了,我是在幫你拿靠枕。”
司徒逸揚起了手裡的白色枕頭,然後塞在了她的後面。
她吃了啞巴虧似的,說不出話來。
“我沒有讓你幫我。”
千冥夜小聲地說着,最後還是靠在了枕頭上。
“醫生說你肩膀骨折性復發,不能亂動,再亂動的話你的手臂就廢了。”
司徒逸緩緩地起身,說道。
眼前的他似乎並沒有換過衣服,身上穿着的還是之前在倉庫時候看到的西裝。
西裝的白色的襯衫上沾染着些許紅色的血跡。
她現在才清晰地看清楚了。
難道他是一直從回來就守在她的身邊嗎?
這句話她沒敢問出口。
“千冥夜,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受傷了。”
司徒逸低低地說道。
側過去的身影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她微微一愣。
有種奇怪的感覺涌了出來。
“爲,爲什麼?”
“因爲太麻煩,這樣會阻礙到我之後的計劃。”
他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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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裡沒有一絲情感可言。
千冥夜茫然地看着他,眼神略微空泛。
剛纔特意幫她拿靠枕的他,現在好像變得冷血動物似的,這樣忽然的轉變讓她覺得內心莫名的苦澀。
“我不會再給你之後找麻煩了。”
她摸了摸脖子,已經被紗布包紮地嚴嚴實實,肩膀上雖說仍舊帶着痛意,但是也被包紮好了。
這次的待遇還真是不一樣。
沒有了以往的虐待,反而是這麼異樣的照顧?
“那次,那次是不是也是你幫我上藥的?”
千冥夜還是忍不住地問道。
這個疑惑一直埋在她的心裡,她很想要弄清楚他是不是真的有過動容的心,是不是真的沒有想象中來的那麼壞。
“哪次?”
司徒逸問道。
“就是那次。”
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蒼白的臉上竟然泛出了粉色的紅暈。
千冥夜只覺得不好意思。
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的慌亂。
可是她此時的一舉一動卻讓他生厭。
他的沉默讓她越發緊張。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想弄清楚那次是不是你?”
千冥夜較真地看着他。
語氣認真地出奇。
“呵呵。”
司徒逸看着她,嘴角掀起了一陣冷意。
那樣的笑聲發冷地讓她失去了原本緊張。
“我還真是太小看你了。”
他冷冰冰地扔下這一句話,厭惡地轉身離開。
千冥夜頓時失措。
她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茫然地可以,他是在諷刺她嗎?
別墅內的客廳裡。
夜語軒始終站在客廳中,視線垂直而沉默。
從倉庫到別墅的這段時間,他並沒有休息,而是一直都守在這裡,就連黎熙都已經被勸說回去,他還是沒有離開。
司徒逸已經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老大,她怎麼樣了?”
夜語軒問道。
“你是有多關心她?爲什麼要關心她?”
司徒逸沒有回答,厲聲反問。
“她是我們雪豹用來威脅黑鷹幫的把柄,作爲老大的利益來說,我關心。”
他平靜地回答着。
“真的僅僅是這樣?在倉庫的時候你沒有得到我的命令就擅自叫停,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
司徒逸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就露出了惱火的神色。
即使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不再是老大和手下的關係,更是兄弟之間的關係。
但是夜語軒跟了他這麼久,應該清楚地知道他的性格。
司徒逸最討厭別人越過他的權利。
“老大,千冥夜的性命遠遠比黑鷹幫的手下重要不是嗎?”
夜語軒擡起眼睛,沉聲說道。
他知道老大動怒了。
“呵呵,說的沒錯,但是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撒謊了。”
司徒逸冷冽地說着。
他忽然沉默了下來。
“那天是你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候幫過她是吧?”
司徒逸漆黑的眸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夜語軒。
終究還是問了起來。
“阿軒,你跟了我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
“老大,我……”
夜語軒眼底黯然。
他向來是不會違背老大的意思。
“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後對那個女人這麼關心,除非你是不想跟在我身邊了,我不想因爲一個女人而壞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老大,我知錯了。”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想問,到底是不是黑鷹幫的下手?”
司徒逸猛然問道。
“老大,你預料的沒錯,我調查到那天軍火被劫走的時候出現過一批人手,那批人雖然當時我不清楚是誰,現在我可以確定了,就是黑鷹幫的人!”
夜語軒確定地說着。
這次黑鷹幫原本想要引他們出來,但是最後被他們反將一軍,繼而從他們的手中套出了話柄。
司徒逸眸色一沉。
池煞又一次地踩在他的頭上,難道以爲他不會反擊嗎?
“老大,這件事情我們還是息事寧人比較好,現在我們被政府的人員盯上了,再出手和黑鷹幫的人較量恐怕不妥。”
夜語軒提出意見。
以老大的性格,要是知道是池煞在背後搞鬼,肯定會誓不罷休的。
“這件事情我不會再容忍下去了!”
司徒逸臉色陰沉,眸光裡泛出敵意。
雯雪柔正靜靜地站在他們的身後。
今天中午明明就是她和逸兩人的聚餐,而黎熙跑過來打斷了他們,就是爲了救那個害得她無法生育的女人。
他居然拋下她去救了那個女人,上天真是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司徒逸今天對她說的話,她每每想起都會覺得心痛。
雯雪柔纖細的手裡拿着一個精美的鑽石盒。
這是恰好是她今天想要給司徒逸重新設計出來的戒指,可是今天的事情一切都被打亂了,讓她無法繼續下去。
她心中所期待的訂婚似乎也遙遙可及了。
這些都怪那個女人,要不是她的話,她和逸之間又怎麼會出這麼多隔閡。
雯雪柔緊緊地握住了鑽石盒,眼神生出了怨恨的目光。
她一定要好好地給她一次教訓看看。
黑鷹幫。
光線黑暗的房間內。
池煞坐在長長的椅子上,手中抽着昂貴的雪茄,煙霧繚亂的房間內充滿着淡淡的雪茄氣息,更顯得池煞的臉龐模糊不清。
一個瘦子被一羣人帶了上來。
那個瘦高的男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
“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去找惹雪豹的人了?”
池煞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雪茄,問道。
“老,老大,我們真的不是被指使的,我們只想爲了黑鷹做出貢獻,我們只想立功。”
瘦子狼狽地爬了起來,他一見到池煞便大呼心意。
“說的輕巧,那他們人在哪裡?”
“他們,他們都被雪豹的人抓住了,胖子也被司徒逸打死了!”
瘦子哭訴道。
司徒逸的厲害他都見識到了,要不是他留他一命回來告訴老大,現在他估計也死在他的手下了。
“司徒逸?”
他居然都出現了。
池煞不禁覺得好笑。
這種情況下他出現還真是大動干戈,虧得他一個堂堂的雪豹組織老大爲了這些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都給我從實說來。”
池煞眯了眯眼眸。
“今天,今天我們本想引雪豹的夜語軒出來,中途千冥夜忽然闖了進來,後來夜語軒一等人都過來,我們才發現已經被雪豹的人圍攻了。”
千冥夜。
難怪司徒逸都出動了,他是怕損失了千冥夜吧。
千冥夜本是他手下忠臣的殺手,也是他這些年得力的幫手,豈料在那次任務中竟然一去不回!
再次出現已經出現在了雪豹組織,他沒有料到她會背叛自己,甚至還害得黑鷹幫內人心惶惶,不過司徒逸以爲他有千冥夜作爲把柄就可以威脅到他嗎?
那他未免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他的實力可不是一個所謂的殺手就能夠動搖的,可是事情的關鍵就在於那次任務中執行的重要文物。
那件文物價值過億,超出的價值還未曾估計,這件文物自從那次任務後就消失不見了,就連他都找不出那件文物的下落。
“呵呵,黑鷹養了你們這種廢物真是浪費!”
池煞冷笑道。
他看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的手下心生怒意。
“老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一定戴罪立功。”
瘦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就憑你這種廢物?”
池煞越發不屑,那張精明的眼睛露出輕視的目光。
“留你有什麼用?!把他給我拖下去解決掉!”
他甩手說道。
“是,老大!”
一羣人上前就把瘦子給拖了下去。
“老大,不要啊,我求求你給我一條活路吧!”
瘦子一邊被拖下去一邊還在求饒。
池煞眯緊着眼眸,這次他們抓到他們幫中的人,不用多說一定是知道了那次軍火是他們下手的,不過知道了也好,他倒是要看看司徒逸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他們兩幫早已經不合許多年,兩幫的爭鋒相對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天的消息他早就聽聞。
現在外面的消息已經傳得差不多了,幾乎是整個商界以及大大小小的公司都知道兩大集團合作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