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她去廚房吧。”
雯雪柔看着旁邊的女傭說道。
“是,雪柔小姐。”女傭畢恭畢敬地說道。
“小姐,你就跟我過來吧。”
寬敞的廚房內。
廚具食材一應俱全。
不知道爲什麼,她來到這裡非要沒有壓迫感,而是有種熟悉的感覺。
“小姐,做蛋糕的材料都放在這裡了,還有烤箱在那邊。”女傭指着那些東西說道。
她看着這些莫名地茫然了。
“謝謝,我知道了。”
千冥夜說完之後,女傭就走了出去。
面對那一堆雞蛋和麪粉,千冥夜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她要靠這些做出慕斯蛋糕?
但是她從來沒有做蛋糕的經驗。
“還是先打雞蛋吧。”
千冥夜上下其手,快速地將幾個雞蛋打開之後放到了玻璃碗中。
廚房內。
她習慣地用筷子打着雞蛋液,這樣的手法好像一點也不生疏,像極了家庭主婦似的,也沒有之前的茫然了。
沒過多久之後。
廚房內飄出了濃郁的香味。
千冥夜帶着厚厚的手套端出了已經成型的蛋糕。
淡黃色的蛋糕柔軟香甜,毫無烤焦的蹤跡。
彷彿是腦海裡有過這樣的場景,她把已經弄碎的黑巧克力均勻地撒在了上面,隨後點綴了幾塊水果片。
直到最後搞定!
千冥夜看着,就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了,在無形中她竟然做成了一個慕斯蛋糕,看起來似乎味道不錯。
安靜的庭院內。
夜色漆黑,夜空裡掛着幾顆灰暗的星星,這樣沉寂的天空和她的心情是一樣。
如今遲遲都還沒有回來的司徒逸,讓雯雪柔十分掛心。
不知道逸見到池煞以後會不會做出衝動的事情。
而現在的她只能養好身體,否則就無法好好地幫助他了。
“雪柔小姐,她已經做好了。”
女傭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雯雪柔略微驚訝。
“這麼快就做好了?”
這才短短一個小時,她居然就已經做好了慕斯蛋糕。
“讓她端過來吧。”
千冥夜小心地端到了她面前。
眼前的蛋糕形狀恰當,並沒有歪歪斜斜,形狀和外面所賣的蛋糕相差無幾。
她拿起銀色的小勺子嚐了一口。
入口即化的味道,帶着黑巧克力的香甜和蛋糕的柔軟融合在一起,味道簡直堪比專業麪點師的手藝。
“你做的?”
雯雪柔一臉的不解。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這是她的手藝。
“是不是味道不好?”
千冥夜問道。
就連她自己心裡都沒有底數,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做的。
雯雪柔平靜地看着她,漂亮的臉龐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驚訝。
原本她只是想要爲難這個女人,可是她所做的蛋糕居然會比自己做的還要好吃。
“是,做的確實不好。”
她不滿地說道,隨後就放下了手裡的勺子。
千冥夜沉默了。
原本以爲做得不錯,但是最後還是失手了。
“那讓我吃吃看吧。”
她忽然主動地說道,想要清楚自己做的究竟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
“不用了。”
雯雪柔反常地說道,快速地伸出手擋開了千冥夜。
“你不是說難吃嗎?如果我做的真的難吃的話,下次我會改進的。”
她說着。
對於雯雪柔這樣的舉動她有些疑惑。
“難吃的東西扔掉就可以了,你覺得嘗過之後就會改善了嗎?就比如你這種不應該來這裡的人,知道自己哪裡不足就比得上這裡的主人嗎?”
雯雪柔譏諷地說着,明顯瞧不起她。
一字一句的話語都排斥這個突然居住在這裡的她。
她再次沉默。
心底就算再酸楚也不打算和雯雪柔比個高低。
即使並不是她想要這裡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失去了懷孕的能力,並且還把她當做了一切的罪魁禍首,她要是真的和她起了衝突的話,以後在這裡的日子必然不好過。
雯雪柔見她沒有反駁,自然也沒有再說什麼。
“傭人!”
她轉過頭叫了聲女傭。
女傭一聽到聲音又跑了過來。
“把這個蛋糕給我拿出去扔了。”
雯雪柔指着蛋糕說道。
“是,小姐。”
女傭當然覺得奇怪,但是吩咐都已經下來了,只好端起了那個蛋糕。
冷冷的涼風吹襲過來。
雯雪柔不由地按住了肩上的披肩,現在都已經1點了,逸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回來,讓她更加擔心了。
萬一他遇到了什麼事情?!
她一定要出去找逸。
“以後我有什麼吩咐你還是要照做,現在你可以回到自己的房裡去了。”
雯雪柔以主人的姿態說道,支開着她。
沒過多久後,雯雪柔就坐着車出去了。
她最後並沒有回到房間裡,而是愣愣地站在了廚房裡。
爲什麼她明明覺得那個蛋糕做得不錯,可最後卻成了那麼糟糕的蛋糕?
半響。
汽車的喇叭聲猛然響起。
一輛白色的賓利停頓在別墅面前。
宇文宮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司徒逸走進了別墅。
隨之跑來的一羣女傭。
“先生,先生你怎麼樣了?”
那羣女傭紛紛圍在他們的身旁。
司徒逸顯然喝醉了,冷峻的臉龐有着淡淡的紅色,雙眼微開着卻毫無焦點,一副不清醒快要倒地的模樣,但是被宇文宮妥當地扶住了。
宇文宮雖然有些疲憊,不過還是禮貌地問道。
“你們家的女主人在哪裡?”
“你是說雪柔小姐?”
另外一個女傭連忙回答着,“雪柔小姐出去了。”
宇文宮微微一愣。
他清楚司徒逸的情況,同時也清楚他有一個未婚妻,那個女人在他身邊數十年,傳言他們兩人很是恩愛,現在她怎麼可能會不在別墅裡等司徒逸回來?
“那我就扶着司徒先生進去吧。”
宇文宮淡定地說道,心裡還帶着一些私念。
正當他扶司徒逸進去的時候,千冥夜聽到外面的動靜剛剛走了出來。
兩人忽然撞見!
宇文宮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身上。
“千冥夜小姐。”
他的眼神像是許久都沒有看見她似的,激動中帶着深切的目光。
千冥夜愣了愣。
她只是快速地避開了他的眼神。
避開之際卻意外地看到了他扶着的司徒逸。
那個惡魔似的男人竟然喝醉成了這樣?居然還讓宇文宮扶着進來了。
“先生,還是讓我們來幫忙吧。”
女傭們忙手忙腳地圍在旁邊。
“你們就別管了,我和你們家的先生是認識的,這點小事就讓我來幫他吧。”
宇文宮刻意地說道,似乎是想要避開這些女傭。
“那怎麼好呢。”
那一羣女傭互相看着對方,都覺得這樣十分不妥當。
“那你們現在去拿點毛巾和熱水吧。”
“是,先生。”
那羣女傭聽到吩咐後又匆匆忙忙地跑開了。
他鬆了一口氣,把司徒逸放在了沙發上。
男人重重地倒在了沙發上,酒醉的司徒逸好像失去了知覺似的。
“怎麼會是你扶着他過來?”
她並沒有走過來,站在和他有一段距離的方向問道。
宇文宮微笑地注視她。
儘管是這樣的距離,他看到她也覺得心滿意足。
“正好一起參加聚會,看到他喝醉了就扶他過來。”
宇文宮並不想多說聚會的事情,那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這幾天你沒事嗎?”
他繼續問道。
清潤的眼眸凝視着千冥夜,有着絲絲的關心。
“我沒事。”
她搖頭。
“那爲什麼那天你沒有赴約?”
宇文宮忽然問道。
她可能都不知道他有多擔心她。
這句話卻問住了千冥夜。
身上仍舊作痛的傷口提醒着她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更別說是和別人的約定見面了,她連自己都顧不上,居然還想着和別人見面。
以前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的處境知道那些又有什麼用?
“忘記了,就是忘記了。”
她像是找到了個理由似的,輕聲地解釋道。
“真的只是忘記了?”
宇文宮不相信。
既然那天她會打電話給自己,那麼就說明她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他也不相信她會故意忘記。
“先生,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她知道他和司徒逸之間並不和諧。
從他們見面的時候就能看得出是那層不能揭開的關係,要是他再待在這裡的話,司徒逸醒後也不會感激他。
“我只是想要和你說說話。”
宇文宮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直白地看着她說道。
“這裡的女主人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應該再待在這裡了。”
“爲什麼要催我離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說着,腳步就有意識地往她走去。
“停下,如果我們是朋友的話,你就回去吧。”
千冥夜阻攔地說道。
如果他以前真的和自己認識的話,她更加不會願意讓他牽扯進去。
她認真的模樣讓他停下了腳步。
宇文宮隱隱地明白了什麼。
“你放心,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你也不會永遠都待在這裡。”
他低聲地說道。
這一句話顯得很安心的話。
他話裡的意思是會帶她自己離開這裡嗎?
“我走了。”
宇文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腳步轉後離去。
她頓時有些失措。
看着那樣挺拔而溫暖的身影,她似乎很想跟他一起離開。
只是在這裡,她還有太多東西被壓迫着,導致她根本無法離開。
“嘭……”
忽然倒地的聲音打斷了千冥夜的思緒。
她回過頭。
司徒逸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額前的黑髮凌亂,卻帶着男人的野性。
忽然有種念頭。
她想要上前扶起司徒逸。
但是這個男人。
他平時都那樣對她,現在看到他睡倒在地上爲什麼還要管他?
千冥夜正想一走了之的時候,腦海裡回想起那天晚上有人幫她擦拭了藥膏。
如果真的是司徒逸幫她上藥的話。
她不由地皺了皺眉頭。
就當做是做好事了。
千冥夜挪動着步子,有些不情願地走到了他的旁邊。
她彎下腰,吃力地扶起了司徒逸。
男人一身的酒氣。
她晃悠悠地扶住他,不料被他整個人壓倒了過去。
千冥夜一時間沒扶住,兩個人都重重地摔到了身後的沙發上。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
她身上的傷口被他壓得生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