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顧她吧。”夜語囑咐地說道。
黎熙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往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我當然會照顧好她了。”
她自顧自地說着。
才短短三天。
黎熙看着她消瘦的臉頰不由地心疼了。
“我不是回來了嗎?”
她努力地衝着黎熙笑了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我也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黎熙說着,雙手便想要抱住千冥夜。
但是她剛剛碰觸到她的肩膀的時候,她疼得往後退了過去。
“阿夜,你身上的傷很嚴重嗎?”
黎熙遲緩地收回了手,現在的她才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不嚴重。”
“不嚴重的話你怎麼不讓我看看?”
她反問道,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老大的性格。
千冥夜有意地阻攔住了她。
“黎熙,我真的沒事,而且也已經有人幫我上藥過了。”
她微微垂低着睫毛,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一天晚上雖然她意識很模糊,不過仍舊記得有人幫她上藥了。
“上藥過了?”
黎熙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道。
“那個人是誰?”
千冥夜這下被問住了。
她根本沒有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也不清楚,也許……”
她不由地停頓了一下。
也許會是他吧?
可是又不可能會是他。
這幾天那個房間進出的男人就只有司徒逸一人,如果那天晚上是他幫自己上藥的話,那麼。
但是這個假設是絕對不可能的!
千冥夜清醒了過來。
難道她真是被打傻了嗎?連續三天的鞭打她竟然還會以爲是他幫自己上藥了!
她果然還是太單純了。
擁擠的馬路上。
車流湍急,豪華的勞斯萊斯醒目地開在道路上。
雯雪柔注視着車窗外面的風景,情緒儼然不佳。
她素顏的臉龐上有着淡淡憂傷,一頭柔弱的細發隨着窗外的微風飄動。
“雪柔,把窗戶關上吧。”
正在開車的司徒逸說道。
畢竟她體質偏弱,最近又受到了槍傷不宜多吹冷風。
“我喜歡吹風。”
雯雪柔淡淡地說道,並沒有關窗的意思。
要是換做往日的話她早就聽話地關上窗戶了。
“你不想身體好的快些嗎?”
司徒逸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平靜的聲音裡多了幾分關心。
“好像並不是那麼想,也許現在這樣也很好。”她說道。
至少他還會關心自己,在意自己,又有什麼不可以,總比他成天對着那些公文要來的好。
而雯雪柔更在意的是這段時間他總是和千冥夜接觸。
司徒逸擡起眸子,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雯雪柔。
“雪柔,不要任性。”
她回過神,沒有了之前的平靜。
“逸,我沒有任性,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那麼快就放她出去?”
雯雪柔終於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今天早上她就已經得知夜語軒把千冥夜放出去了。
才短短的三天就將她放了出去!
那麼她所受到的傷害又算什麼!
司徒逸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語氣有些漠然地回答着。
“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她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難過。
“是啊,你總有你的道理。”
雯雪柔露出了淒涼的神色,那種怎麼都掩蓋不住的失落。
男
人的手指微微握緊了方向盤。
“雪柔,你最近是怎麼了?”
司徒逸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異常,這段時間她的情緒相當不穩定。
“我很好。”
雯雪柔並沒有直面回答,有意地逃避着一些問題。
如若說逃避的話,還不如她不願意被司徒逸知道她在介意千冥夜。
那一天她故意在清場的情況下闖入練槍區,爲的不是僅僅是讓司徒逸更加憎恨千冥夜,也是爲了讓他能夠多愛護自己。
但是這樣的做法有的期限只有三天。
這無疑讓她受到了刺激。
龍曦集團。
宇文宮靜坐在辦公室內。
三天後的赴約千冥夜並沒有來。
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他不由地皺緊了眉心,眉宇中透出擔心的神色。
一想到千冥夜脖子上的傷口,宇文宮就更加不安了。
他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看着通訊錄列表,直到目光鎖定在一串號碼上之後,便快速地撥通了過去。
勞斯萊斯車內。
司徒逸看着震動的手機,視線掃了一眼。
來電顯示的人竟然是宇文宮。
他戴上了藍牙耳機。
“宇文宮?”
電話那頭沉穩的聲音。
“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如果和工作上無關的話,我一概不談。”司徒逸擺出了高姿態,毫無耐心地拒絕道。
“是合同上的事情。”
宇文宮說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什麼?簽約還是拒約?”
司徒逸開着車,冷漠的臉上情緒極少。
和龍曦集團合作的事情他並不是很關心,他也不缺少這麼個合作伙伴,相對於宇文宮的親自上門,他內心的懷疑比利益的考慮來得更多。
“我還想還在合約上增加一個條約。”
宇文宮思慮了幾秒後,說道。
他並不是毫無考量的,在和司徒逸交手的時候他也無所畏懼,提出要求也自然想到了後果。
司徒逸簡直覺得好笑。
“你居然還想和我討價還價?”
他諷刺地反問道。
“既然是生意上的事情,當然要討價還價了,難道司徒先生你怕了?”
宇文宮沉着地回答着。
這一句話倒是有些激怒了司徒逸。
他怎麼會怕?!
宇文宮無疑是在激將司徒逸的心理。
“你以爲我非要和你們龍曦合作?那你也太小看我司徒逸了。”
他冷冷地說道,語氣裡藏不住的傲氣。
即使兩家公司的實力相當,他們聚鼎也不會屈就於龍曦。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但是我們兩家公司合作,對我們身邊的競爭者可是一次大大的打擊,不是嗎?”
宇文宮分析地說道。
在商界內,不知道有多少家公司眼紅他們的集團,也有不少家想要趁勝追擊趕超他們的人,那些人之中敵人遠遠比朋友來得少。
一旦兩家公司傳出對外的合作,必然會壯大他們的聲勢,對於上市的股票也有影響。
司徒逸並不是沒有顧慮到這點。
“呵,所以你就要提出要求了?”
他冷冷問道。
“我的要求並不會過分。”
宇文宮停頓了一會兒,緩慢說道。
他溫和的聲音不帶有敵意,更傾向就於合作的方面。
“說。”
司徒逸發話道。
他的耐心也僅限於利益上了。
宇文宮卻在這個時候遲疑了幾秒。
“我只是希望能夠見見我的朋友。”
司徒逸的態度驟然起了變化。
“你是說千冥夜?”
他忽然叫出了那個女人的名
字。
坐在身後的雯雪柔聽到後愣住了,神色有些變化。
逸。
他究竟是在和誰通話。
“是她。”
宇文宮確定地回答着。
他的語氣並不像是在開玩笑,有着堅定的意味。
“你居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在合約上提出要求?未免太草率了吧。”
司徒逸像是懷疑他的耳朵聽錯了。
他冷冷的口吻裡有着不屑的語氣。
一個商人竟然爲女人所左右。
“我覺得值得就可以了。”
宇文宮沒有動搖的態度。
“哦?那就隨你的意思,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他嘲笑。
“我並不在意你如何看我,我們還是好好找個時間談談吧。”宇文宮淡然地說道。
“要約定時間的話勞煩聯繫我的秘書。”
司徒逸不打算給他商量的機會,太過輕視的合作使得他不願重視。
“這樣啊,上次的慈善宴會已經有了下文,我想今晚的聚會是至關重要的吧,很多商界的重要人物會過來,倒不如我們趁着這個時間聚聚?”
宇文宮試探地問道。
然而關於今晚的聚會。
司徒逸在昨天就已經收到了邀約,他並無意參加,但是聽宇文宮那麼一說,他自然有些興趣了。
“再說。”
他草草地掛斷了電話。
“逸,你剛纔在和誰通話?”
雯雪柔關心地問道。
“龍曦集團的宇文宮。”
她愣了愣。
“你怎麼會和他通話?他們集團不是和我們公司對立的嗎?”雯雪柔詫異地問道。
“雪柔,公司裡的事情你用不着插手。”他冷漠地迴應道。
但還是阻止不了雯雪柔的疑惑。
“那他和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也許他們以前就認識。”
她這麼一問,就連司徒逸都覺得奇怪。
如果說宇文宮和龍曦集團合作的話,單純地只是爲了千冥夜的話那倒是說的過去,可司徒逸的直覺告訴他,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宇文宮並不是傻子,也不會因爲女人而將公司的利益讓步於他人才對。
可一點他始終想不通。
“今晚我要去趟商會,你好好在家裡休養。”
她擔憂了起來。
“那池煞也會在吧?”
司徒逸並沒有做聲,像是默認了。
“逸,不如這次就讓我陪你去吧。”
她主動地說道。
上次的慈善晚宴她因爲有傷在身都沒有去成,要是這次還不能陪着逸去的話,她又有什麼用處。
“不必了,這種場合不適合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
“我怕你們兩人見面……”
司徒逸臉色一變。
“怕什麼?我會怕他嗎?”
那雙漆黑的眼眸變得凜冽不已。
他怎麼會怕那個老傢伙!
司徒逸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聽過池煞的名聲了,直到長大後逐漸接受雪豹組織,他也正式地和他在黑道上碰面過,但是每次接觸都並不深入,可兩個幫派之間的恩怨卻是日積月累地積攢了下來。
像是無時無刻的糾葛。
仇人間的碰面分外激烈。
雯雪柔只好閉上了嘴巴。
她靜靜地靠在車座上,深知自己攔不住他,望着車窗外的景色,她只能沉默不語。
聚會的商宴上。
這次的聚會顯然和上次的截然不同,雖然同樣是在豪華的酒店內,不過這次的聚會很少有人知道,倒是低調了不少。
然而上次的慈善宴會搞得那麼聲勢浩大,毫無低調可言,這樣的舉動也是早有預謀的,越是明顯,也許就越不會被人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