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比如,紅魚村的村民們,礙於鄉里鄉親的面子,不好意思對大虎做些什麼。
於是高歌就想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也不能老是麻煩人家不是?
聽着大虎嘴裡發出的慘叫,高歌面不變色,置若枉然。
而那些紅魚村的村民們,此時卻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
那一聲聲的慘叫。
以及那骨骼碎裂的聲音。
傳入他們的耳朵裡,刺激他們的神經。
即便無法做到親身經歷,可通過這樣的方式,他們也能體會到大虎此時所經歷的疼痛。
一些紅魚村的村民們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他們也沒想到,高歌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分分鐘讓他們開始懷疑人生了。
“你……你……”馬爺已經被高歌氣的連話都說不好了,還有一些人,嘴裡吆喝着要找高歌拼命,只不過哼哧了半天,也沒有一個帶頭朝着高歌衝過來。其實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個領頭羊,如果真的有人敢邁出第一步的話,或許其餘村民真的敢跟着他一起往前衝,一方面是因爲人多壯勢,另一方面原因和“法不責衆”有同樣的道理。
只可惜,高歌的雷霆手段徹底震懾住了他們,以至於,連第一個敢站出來喊一句“我將帶頭衝鋒”的人都沒有。
而這也是高歌想要看到的,畢竟他也不想和紅魚村的村民們發生什麼衝突,這些人畢竟都只是普通人,高歌也沒辦法對他們下什麼狠手,而且,接下來高歌還需要在紅魚村待一段時間,鬧得太僵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大虎。
高歌教訓起來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的。
其實如果大虎真的只是想要偷他的錢,他根本無所謂,而且之前大虎也說了,無非是爲了自己家孩子上學,這個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並不能成爲他傷害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女孩的理由。高歌不是什麼聖母,他始終認爲,不管是什麼人,做錯了事情都應該受到懲罰。
小彩也被嚇傻了。
她也沒想到,高歌竟然這麼果斷。
而大虎,肯定也沒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好在,高歌還是有所顧慮的,並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其實這已經算是很給紅魚村的面子了。
畢竟高歌什麼時候是個好說話的主了?
“你們,去將大虎擡過來。”馬爺深吸了口氣,對身後兩個年輕人說道。
那兩個年輕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如果不是面貌特徵不相符的話,他們都要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否是一面鏡子。
“你們怕什麼啊!”馬爺看到這兩人臉上的表情,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馬爺,您這……”其中一個年輕人小聲開口嘟嚷,結果話也沒說完,倒不是有人不給他機會說,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點什麼。
“行了,少廢話,趕緊過去!”馬爺沉聲說道。
馬爺是紅魚村的村長,他們作爲紅魚村的村民,自然是不敢將馬爺的話不當回事。
朝着高歌那邊看了兩眼,最後兩人都深吸了口氣,警惕小心地走過去。
他們伸出手抓向大虎,目光卻緊盯着高歌。
彷彿是當着睡着的老虎面偷東西似得。
見高歌也沒什麼意見後,他們迅速拎着大虎回到了人羣中。
等到一系列的動作結束後,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溼了。
全是汗水!
恍惚間有一種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摸一把自己的額頭,就會發現手掌心都是溼的。
高歌看到這樣的畫面,啞然失笑,這整的好像自己是魔鬼似得。
“現在人也還給你們了,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回去了。”高歌說道。
這話說的,聽着簡直就跟在打發要飯子似得。
這裡是紅魚村,按道理說,高歌他們纔是外人。
可現在,村民們竟然遭到了一個外人的驅逐。
這內心的鬱悶,可想而知了。
就在這個時候,葛純絨也回來了。
看到院子裡這麼多人,差點沒忍住尿出來。
“馬爺,你們怎麼都來了啊?”
看到葛純絨,馬爺臉上的表情也有了些許好轉。
不過很快,他又重新黑下臉,並且沉聲說道:“葛先生,你要管好你的手下!”
“我的手下?”葛純絨一愣。
馬爺不耐煩地指了指高歌。
葛純絨又要尿了。
他真想掐住馬爺的脖子,好好問一問。
你特麼到底是哪隻眼看他像是我的手下了?
暫且不說現在的高歌已經不是龍閣的成員了,即便對方現在依舊是龍閣成員,那官職也比他大啊!
這不是跟他開國際玩笑嗎?
“小葛,你先過來。”張健招了招手。
葛純絨一臉茫然的走過去。
從張健的手中接過一根菸點着,聽着兩人小聲交談,高歌則索性找到了一張椅子躺了下來,而在他躺下之後沒多久,謝濯漣竟然還給他送來一杯茶……
聽完了張健的闡述後,葛純絨也皺起了眉頭。
“我說馬爺,這事情都明擺着,你們村民想要整我們,這也幸虧是我哥們錄了像,這要是沒錄像的話怎麼辦?也幸虧我們身手了得,否則還不得被你們給打死了?”葛純絨黑着臉走到馬爺面前說道,“你這是犯老糊塗了?也不好好想想,這要是真把那哥們給惹生氣了,他想要弄死你們這些人,還不跟玩似得?家裡有電視嗎?不知道回去看看電視?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靈氣復甦!他是什麼人你們猜不到嗎?還是說你覺得,他弄不死你們?”
葛純絨的一番發問,讓馬爺目瞪口呆。
原本還以爲葛純絨回來會幫他們主持公道,畢竟之前他和葛純絨打過交道,覺得對方還是挺好說話的,而且是個非常有禮貌的後生,卻沒想到,葛純絨這一回來就跟吃了炸藥一樣。
不過葛純絨的態度,也讓他感受到了對方態度的堅決,知道在這麼折騰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可如果就這麼帶人離開的話,自己這個村長的位置,還能坐穩嗎?
“這樣吧,馬爺,我個人賠償一萬塊錢,你看怎麼樣?”葛純絨笑着說。
馬爺聽到婆這話,也有些驚訝:“一……萬?”
“嫌少?”
“不不不,夠,夠!”馬爺使勁點頭。
在紅魚村,一萬塊錢還真不是小數!
而大虎和他的媳婦,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可接下來葛純絨的話,又將他們打回了十八層地獄。
“但是這錢,我是給村子裡的,不是賠給大虎的,因爲他,活了個該!”葛純絨冷冷說道。